第294章 献（1 / 1）
“那、那当然是夸夫君文采风流嘛，哪里还管得上那么多典故！”
“我……我倒是看得懂些，但也未必全懂。”
汪凝、梅凝和慕沛灵几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俏脸微红，低头不语，显然也不过是顺着气氛夸了几句而已。
南宫婉看得好笑，轻轻将诗卷递还给陆远，似笑非笑道：“好哇，原来你们一个个都是违心夸赞，倒把夫君哄得飘飘然了。”
陆远被她看得一阵尴尬，干咳一声，笑道：“呃……是啊，你们既然夸了，倒也该说说，这诗里到底什么意思？不妨都来解释解释。”
“蓬莱……瑶柯……”陈巧倩张了张嘴，脸上飞起红霞，眼神开始游移，脸上满是窘迫，小声嘀咕，“反……反正是夸我们好的地方嘛……”
辛如音、汪凝、燕如嫣几人也是面面相觑，一时语塞。她们或精于阵道，或长于经营，哪里懂得什么文采诗赋。
梅凝和慕沛灵更是小脸通红，把头埋得低低的。
她们刚刚结丹，还在努力适应这圈子，方才只觉得陆远的诗磅礴大气又有柔情蜜意，好厉害好厉害，根本没过脑子具体什么意思！
陆远见状，也被逗得笑意浮起，忽地法诀一引，袖袍微卷间，灵力悄然凝聚。
“好啊，原来你们个个都是哄人的小骗子，”
他笑着摇头，忽然手指轻点，动作快若闪电，在诸女娇臀上各轻拍了一下，虽不重，却带着三分惩戒、七分调笑。
几女皆是一惊，惊呼声中，俏脸飞红。
“呀——夫君！”
“哎呀，太坏了！”
陆远却已大笑一声，遁光乍起，法力化作流光，将众女一一卷起，裹入怀中，带着满室笑闹与软香温玉，直奔洞府深处而去。
“走吧，”他笑声朗朗，带着几分故意的狡黠与宠溺，“今晚，让为夫好好‘罚罚’你们这些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遁光划破夜色，月光也仿佛为之一颤，星河倒转，竹影婆娑，黄枫谷主峰的夜色，在这一刻多了几分旖旎柔情。
而那洞府深处，烛火微摇、帘影幢幢，不知又将是怎样一场缱绻春梦。
…………
幽暗的洞府深处，灯火昏沉，床帐半垂，幽影婆娑。
床榻之上，一名男子盘膝而坐，容貌俊美得近乎妖异，五官精致得像是用寒玉雕刻而成，肌肤白得近乎透明，眼底却隐有幽光涌动，宛若深渊寒潭，令人不敢直视。
他的身下，一名面容姣美、眉眼妩媚的美妇正静静跪伏着。
她低垂着头，眉宇间虽仍有几分矜持余韵，但那双眼睛里早已染上了异样的阴影，似痴似狂、似恨似怨。
“夫君，动手吧。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她的声音低柔温顺，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决绝。
那男子微微叹息，声音柔和得像是叹息：“拂儿，这又是何苦呢？”
红拂抬起头来，眸光深处满是扭曲的执念，她咬着牙，低声呢喃：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看着那人……死无葬身之地。可惜，他太强了，就连合欢师兄也不是他的对手……若要他死，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说到最后，她眉眼间甚至泛起了病态的笑意。
男子眼底寒芒一闪，嘴角微勾：“……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点，一道森然寒光从他掌心绽放，
“我以道心起誓，待我破境元婴后期，必联手合欢师兄，诛杀陆远——天地可鉴。”
话音落下，他周身道纹齐现，神光交错。
红拂闻言，露出一抹凄艳笑意，缓缓俯首，爬到床榻边，主动伏于云露膝前，恭恭敬敬道：“我信你。”
她的声音低微又温顺，仿佛一只自甘献祭的飞蛾。
下一瞬，云露的手掌骤然按在红拂头顶，一股凶悍至极的吞噬之力轰然爆发！
“唔——”
红拂娇躯猛地一颤，剧痛如刀剜心，五脏六腑几乎在焚烧，她咬牙闷哼，香汗淋漓，却连惨叫都极力克制，双拳死死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修为本源被生生抽离，化作浩荡灵光，从她头顶源源不断涌入云露体内。
数个时辰过去。
红拂脸色早已惨白如纸，衣衫尽湿，浑身冷汗淋漓，娇躯微微颤抖，宛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她的修为，在这吞噬之间，节节跌落。
元婴……结丹……筑基……炼气……
终于，在最后一道灵光涣散之时，她体内灵脉彻底枯竭，所有修为尽散，化作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那一刻，她仿佛被彻底掏空，双眼中却浮现出一抹说不出的狂喜与安宁，嘴角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低声呢喃：“终于……终于……能助夫君登顶了……”
云露缓缓松开手，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畅快笑容，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拂儿啊拂儿，你真是本座百年布局中，最得力的一步棋！”
他笑声震荡洞府，目光里满是得意与疯狂：
“说实话，我这本命功法虽强，却终究有缺陷，本无法突破元婴后期。想弥补此缺，唯有一法——需有一名心甘情愿的元婴修士，献出全部修为，替我补缺。”
“元婴修士易寻，忠心修士也不难，但……元婴且心甘情愿的，太难，太难了。”
他低头看着虚弱如死灰的红拂，笑意森然：
“数百年前，我便盯上你了。可惜那时你忠心于黄枫谷，死也不肯屈服，哪怕与你生下女儿，也不愿跟着我。”
“但世事无常啊。如今，因为陆远的存在，你竟心甘情愿堕入我怀中，为了让我杀他，不惜转修我赐下的功法。”
他眼中闪过一抹怪异笑意：“这功法你虽能借之成婴，却不知它真正的代价吧？此功法修成元婴后，必然心性大变，不是如寻常元婴那般冷酷难测，而是会生出强烈的自我毁灭欲望——极致的奴性，彻底的奉献。”
他缓缓俯身，手指挑起红拂下巴，冷笑低语：
“你啊，早在修成元婴那日起，就已注定此生，只能为我燃尽一切。”
红拂早已虚脱，连挣扎都做不到，眼神却柔和得几乎病态，嘴角微微勾起，声音沙哑又甘甜：
“只要夫君……杀了陆远……拂儿……便心满意足了……夫君……拂儿已经是个废人了，再无一丝法力，但能助你登顶，拂儿……好欢喜啊……”
云露看着她这副彻底沦陷的模样，笑意越发森冷，轻声呢喃：
“呵，真是个好炉鼎、好棋子、好女人啊。”
他一挥袖，灵力微动，红拂原本破碎的灵脉被暂时接续，虽再无法修行，却足以支撑她基本行动。
红拂艰难撑起虚弱的身子，像只受训的禽兽一般，伏身趴匍于地，俯首叩拜。
“拂儿拜见主上。”
她低低开口，声音温顺恭敬，眼神中毫无自我，只有彻底的臣服。
那一刻，她甚至连“夫君”二字都不再称呼，彻底化作一个只会臣服的奴仆。
云露望着她这般模样，神情满意至极，笑意深沉：
“很好！你如今虽然是凡人了，但也还能再活几十年，萱儿毕竟也是我的女儿，我会亲眼让你看到陆远被灭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