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没过好就是有罪(1 / 1)
陈志继续说道:“回头想想他们家,以前条件好的时候,一帆风顺,大家都好好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其乐融融,家庭和睦,父慈子孝。
可一旦出现变故,家里那个受打击最重,病得最厉害的老头,居然成了罪人。”
“就因为他拖累了家里人,因为他的原因拉低了整个家庭的幸福感,甚至把整个家庭都拖进了痛苦之中,你们觉得应该怪老头不对吗?”
“然后我再说咱们家的情况。”
“如果咱家以前没出现那个变故,兄弟姐妹们都过得差不多,相互之间都很正常,那么兄弟还是兄弟,亲情也还是亲情,不会出现咱们一家被其他亲戚朋友唾弃,打压的情况。”
“可就因为咱家以前遭了难,我爸一个人单亲拉扯着我们几个孩子,苦熬岁月,艰难求生,这时候咱家的情况就相当于那个生了病的老头。”
“我们没钱了,日子没过好,我们家就像是‘有罪’的,亲戚朋友们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躲着咱们,感觉咱们家拉低了整个亲戚朋友圈的整体档次。”
“他们躲着咱们,避之不及,主要还是怕咱们连累他们。所以说以前那么多年,为什么来咱们家的亲戚朋友越来越少,很多亲戚都跟咱们断亲了?”
“是咱们对不起他们吗?不是,咱们既没对不起他们,也没得罪他们,更不是咱们人品不行,主要原因就是咱们没钱,日子没过好,所以在他们眼里,咱们就是有罪的。”
“除了躲着咱们,如果跟他们有交集,他们还有可能对咱们落井下石。”
陈志继续说道:“到现在为止,咱们家的日子可以说转运了,走出苦难了,按理说,就像陈绍坤和陈绍刚他们这些我爸的堂兄弟们,大家日子都过得差不多了。
既不会拉低他们的档次,也不会连累他们了,大家可以和平相处了吗?
但事实的情况绝对不是那样的。
因为以前的时候咱们家的生活陷入了谷底,他们那些弟兄高高在上,在咱们家面前优越感十足,还可以跟着村里那些恶霸欺负咱们,打压咱们。
现在咱们家好起来了,应该说过得比他们还强了,那兄弟几个又立马心理不平衡,感觉咱们让他们失去了优越感。
我爸提着礼物去他家,那几个家伙阴阳怪气的,其实还想在我爸面前维持他们那种优越感。
说白了这种心理就是羡慕嫉妒恨,不是有那么句俗话吗?‘恨人有,笑人无’,他们就是属于典型的那种人。
至于我二叔,那就更不用说了。
想当年咱家遭了变故,立马成了他的瘟疫,避之不及。
从今年夏天开始,两家又发生了冲突,从那以后两家的矛盾越来越深,事也越来越多。
可是他一点儿便宜没占到。
因为他真的不是人,后来我直接让他的生意也别干了,断了他的财路,肯定就成了他的仇人。
所以他就跟着那两个家伙一块儿,对我爸进行疯狂撕咬,对他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了。
归根结底,这就是人性。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苦难就是一把筛子,当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才能真正筛选出谁好谁坏,谁是你的贵人,谁是你的恶人。
咱们家遭难了,那些把咱们看成瘟疫避之不及的亲朋好友,不是因为咱们家人品不行,首先是那些人品质不行,那就是一群势利眼,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狗眼看人低。
那些人品好,真正跟咱们感情深厚,对咱们有亲情的,咱们家遭难了,他们就会伸出援助之手。
比方说,我大姑。
自从咱家出了那个情况,其实拖累了我大姑很多。
本来她不需要那么频繁走娘家的,可她就怕咱们爷几个在家受苦,只要不是太忙,就会经常跑过来看看家里的情况,给咱们一家人包一顿水饺吃。
这就叫大浪淘沙始见金。
对于我们兄妹来说,这辈子永远都不能忘的就是我大姑和大姑父。
我从小就下决心,我们几个以后一定要好好孝敬他们。
至于我二叔,还有大伯他们那些人,即使以后他们想跟咱们和好,咱们也不会跟他们和好。
品质太差,见了他们心里就膈应,说起来都恶心。
还是大姑,大姑父他们多好啊,那才是亲人,说起来我心里就热乎乎的。”
陈志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说到大姑和大姑父,居然把陈萱给说哭了。
小姑娘抹着眼泪站起来就往屋里走。
陈志笑道:“你干嘛?多大了还这么爱哭?”
“就爱哭,”陈萱说,“好久没听到这么感人的事了,吃饭时别叫我了,我要好好哭一顿!”
说着就进屋去了。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进屋去哭一场,而是去换衣服了。
很快换好衣服,出来对陈志说:“二哥,你给我准备礼物,我要去给大姑送年货!”
“现在送啥年货啊?”陈志说,“年前就别去了,过完年初三咱们就去看大姑,什么样的礼物不能带?再说了,初二大姑也会过来的。”
“我就要去嘛!”陈萱又哭了,“我被你说得想大姑了,我就是等不及过去看看她。
一升装的飞天茅台拿一箱,软中华来上十条,让咱大姑父抽点好烟,喝点好酒!
二哥不是暴发户吗?现在就开始孝敬你的大姑和大姑父吧!”
看她态度如此坚决,哭得又那么动情,陈志只好由着她了。
反正咱家有的是钱,有的是好东西,去大姑家一趟也不犯难,就陪着陈萱去了南屋。
但并没有按照陈萱列出的清单拿礼物,而是捡了一箱国窖一五七三,还有洋河啥的,也搬上几箱。
至于烟嘛,除了软中华,硬中华,还有黄鹤楼,南京啥的,掺和着也拿上了一些。
他告诉陈萱说:“不能只拿太贵的酒,光拿茅台的话,大姑父知道茅台很贵,大概不舍得喝。
至于烟,拿点贵的还可以,因为大姑父可能不太懂,马马虎虎就抽了。”
这些礼物搬到车上,陈志大概估摸了一下,总得超过十万块钱。
嗯,不多!
他刚才说的那么动情,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感觉——大姑和大姑父是他们家这辈子最亲的人。
反正自己有钱,不单单是今年要给好多礼物,以后每一年都要给好多年货,以后会越给越多。
陈萱听二哥说搬上车的这些东西,光烟酒就超过十万块钱了,有些不大相信:“有那么贵吗?
你是不是骗我啊?
光烟酒就十万,还有这些鸡鸭鱼肉的,那不得二十万了?”
“看来你这小姑娘还真是不懂行情啊!”陈志笑道,“这些鸡鸭鱼肉根本不值钱。
哪怕最贵的那两条金华火腿,也不过千八百块而已,贵就贵在这些烟酒上。
不过你可别跟他们说这些东西值十来万,你要跟他们说了的话,真得把他们给吓着!”
陈萱笑道:“放心吧二哥,我知道怎么说!”
陈志目送着陈萱开着自己的奥迪Q7离开,刚要转身回家,就见从东边街上转过两个人来。
陈志的眼神不禁眯了眯,这算不算冤家路窄?
来的这两个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陈绍坤和陈绍刚。
而且他俩还不是空手来的,每人手里都提着两个手提袋。
可以说,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剥皮抽筋,下油锅,他俩也得硬着头皮过来给陈绍礼赔礼道歉。
不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