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英灵归附（1 / 1）
英灵殿内，万籁俱寂。
那无数曾被怨念束缚的英灵，此刻尽数单膝跪地，如同一片沉默的钢铁森林。他们的目光汇聚在一人身上，褪去了疯狂与怨毒，只剩下最纯粹的感激与敬畏。
为首的英灵之主，身形已经凝实，化作一名身披残破神铠，面容威严的古老战将。他抬起头，凝视着墨景渊。
“尊上，吾等残魂得以净化，皆赖尊上再造之恩。自今日起，这英灵殿，这远古战场所有残魂，愿奉您为主，听凭号令。”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金石之音，是发自神魂本源的誓言。
姜澜站在一旁，看着这堪称神迹的一幕，呼吸都变得粗重。他眼中的狂热几乎要溢出，这就是他追随的主人，言出法随，连亡者的世界都能轻易掌控。
墨景渊并未回应那份誓言。
他只是抬起一只手，掌心向上。
嗡——
一株缭绕着混沌气，枝叶间仿佛有亿万星辰生灭的世界树虚影，在他掌心缓缓浮现。
一股纯净、古老、充满了生命与创造气息的波动，扩散开来。
那跪地的英灵之主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这……这是……创世的气息？”
他感受到了，在那世界树虚影之中，有一缕缕比神曦更古老的光辉在流转。那是【创世神光】，是足以让枯朽复苏，让残魂归源的至高力量。
墨景渊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温和的，仿佛能包容万物的笑容。
“追随，不是你们的终点。”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英灵的神魂深处。
“安息与进化，才是你们应得的回报。”
他掌心的世界树虚影微微一震，一道由神光构成的门户，在他身前缓缓洞开。门户之后，是一个崭新的，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微缩世界。
“进去吧。那里，将是你们新的归宿。你们的忠诚，将在这里得到滋养，化为更强大的力量。”
英灵之主深深地看了墨景渊一眼，那眼神中，最后的疑虑也烟消云散。
他看到的不是命令，而是救赎。
他看到的不是掌控，而是新生。
他郑重地站起身，对着墨景渊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军礼。
“遵……主人令！”
随即，他第一个转身，化作一道流光，毫不犹豫地投入了那扇光门之中。
哗啦啦——
殿内所有英灵，尽数起身，如百川归海，化作一道道光流，井然有序地涌入墨景渊的内世界。
他们的残魂，在接触到创世神光的瞬间，便发出了满足的喟叹，被世界树的力量接纳、温养。
这是一笔长线投资。
现在收编，他们只是一群强大的打手。
但经过世界树与创世神光的温养，未来，他们将是真正的不朽英灵军团，每一位，都有可能进化成堪比神祇的存在。
到那时再收割回报，才是利润最大化。
随着最后一个英灵进入，光门缓缓关闭。
墨景渊的内世界中，多了一片由无数英灵镇守的疆域。而他的眉心，那枚刚刚融入的【古神魂种】也彻底与之呼应。
一股关于“魂”的无上奥义，在他脑海中流淌。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身旁的姜澜。
瞬间，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姜澜那颗刚刚从地狱中爬出，充满了暴虐与破坏欲，却又对他抱有极致狂信的灵魂。每一丝情绪，每一个念头，都如同摊开的书页，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他又看向不远处的林雪。
他“看”到了那帷帽之下，一团被圣洁仙光包裹，却又被一道霸道的奴印死死锁住的灵魂。他甚至能“看”到那灵魂深处，属于她自己的意志，正在与奴印进行着微弱而坚韧的对抗。
这就是【魂道奥义】。
看破虚妄，直抵本心。
就在此时，那刚刚进入内世界的英灵之主，一道意念跨界传来。
【主人，在英灵殿的最深处，有一条被历代英灵守护的隐秘通道。它通往一处上古秘境，据传说，那里……与大夏神朝的起源有关。】
墨景渊心头一动。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立刻响起。
【叮！检测到核心主线关联信息！】
【目标地点：上古起源秘境。】
【系统推演：该秘境乃远古大能为封印‘天魔之源’所设。秘境内，极有可能存在被镇压的‘天魔意志碎片’，或能逆转天魔侵蚀的‘本源圣物’！】
天魔太子。
这个悬在头顶的威胁，终于有了应对的线索。
墨景渊的脸上，笑意更深。
他转过身，走向大殿之外。
萧红袖和她的手下们正严阵以待，看到墨景渊安然无恙地走出，立刻躬身行礼。
“公子。”
墨景渊的目光落在萧红袖身上，刚刚获得的【魂道奥义】，让他清晰地感知到她体内那股如同火山般，渴望战斗的战神血脉。
一件完美的资产，就该放在最能让它增值的地方。
“萧红袖。”
“属下在！”萧红袖立刻应声，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
“这里的外围，还有许多游荡的残魂魔物，以及这片战场遗留的法则碎片。”
墨景渊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指令。
“我给你一个任务，也是一次机会。将它们全部清剿，用你的战神血脉，去吞噬、去吸收那些残存的法则。”
“我要看到，下一次见面时，你的《血神战体诀》，能再进一层。”
萧红袖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
这不是命令，这是恩赐！是培养！
“是！公子！萧红袖绝不辱命！”她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
墨景渊点了点头，不再看她，转身走回英灵殿深处。
“林雪，姜澜，跟上。”
“是！”姜澜兴奋地跟上，像一头即将进入新猎场的凶兽。
林雪一言不发，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在英灵之主的指引下，他们来到大殿王座之后。墨景渊抬手，一道神魂之力打在墙壁的某个符文上。
轰隆隆……
墙壁向两侧移开，露出一个深邃、古老，散发着与外界截然不同的强大气息的通道。
三人迈步而入。
空间扭曲，光影变幻。
当他们再次脚踏实地时，眼前的景象让姜澜都愣住了。
他们仿佛来到了一片时间的坟场。
眼前是一片宏大的废墟，无数残破的宫殿与断裂的石柱，都被一层淡淡的、如同琥珀般的光晕凝固着。
空中，一道斩出的剑痕，一道爆裂的拳风，甚至是一名神祇陨落前那不甘的表情，都以一种静止的姿态，被永恒地定格在这里。
无数古老的符文在废墟间明灭不定，无声地诉说着一场被时间遗忘的惊天之战。
“这里……好压抑。”姜澜皱起眉头，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在这里运转都变得晦涩起来。
林雪体表的仙光也微微波动，似乎在抵抗着某种无形的法则侵蚀。
墨景渊却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
他闭上眼，【神魂法则源晶】的力量全面催动。
他的感知，瞬间穿透了时间的壁垒，与这片废墟中残存的亿万道意志，产生了共鸣。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一场无法想象的战争。身躯如星辰的古神，驾驭着法则长河的神王，与从世界之外涌来的，形态各异，散发着无尽污染与毁灭气息的天魔，在进行着最终的决战。
画面一帧帧闪过，最终，定格在一座破碎的祭坛上。
一位不知名的大能，以自身神魂为引，燃烧了一切，将一道最核心，最纯粹的黑暗，死死地封印在了祭坛之下。
就是那里。
墨景渊睁开眼，目光精准地投向废墟深处的那座残破祭坛。
他迈步走去。
越是靠近，一股越是令人心悸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虚无感，便越是强烈。
姜澜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不死神体内的生命与死亡之力，同时感到了强烈的威胁与厌恶。
林雪更是直接祭出了自己的仙剑，剑身嗡鸣，圣洁的光辉将三人护住。
终于，他们站在了祭坛前。
祭坛的中央，有一道不足寸许的黑色裂痕。
墨景渊的目光穿透裂痕，看到了被无数金色锁链层层捆绑的，一小片近乎凝固的，纯粹的“无”。
那就是【天魔意志碎片】。
它极度虚弱，仿佛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但仅仅是它存在于此，就让周围的法则都陷入了凝滞与凋零。
【潜在威胁警告！目标具备无限污染性与再生性！建议立刻以创世神光将其彻底抹除！】
系统的警报，急促而清晰。
摧毁它？
墨景渊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让姜澜和林雪都感到陌生的表情。
那不是厌恶，不是警惕，而是一种……猎人看到顶级猎物时的，极致的兴奋与贪婪。
一份最原始的，未经稀释的天魔法则。
一个了解敌人本质的最佳样本。
甚至……是一个回报率可能突破天际的，超级投资品。
摧毁它，只能得到一次性的净化回报。
但如果……能将它解析，逆用，甚至……投资呢？
以天魔之力，对抗天魔太子。
用资本的逻辑，去掌控这世间最纯粹的恶意。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墨景渊的脑海中疯狂滋生。
他没有理会系统的警报，而是抬起手，一道微弱的混沌气流出，没有攻击，只是小心翼翼地在祭坛周围布下了一层更严密的封印，隔绝了它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然后，他对着虚空，下达了一个冰冷的指令。
“系统，连接【混沌法则神晶】与【神魂法则源晶】，对目标进行全方位扫描。”
“建立分析模型，计算其法则构成。”
“给我找出……投资它的最低风险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