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所期望的,全都是泡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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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与幻境重叠的剧痛猛地爆发!

病床上,止水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流击中,剧烈地弓起!

喉咙深处迸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惨嚎。

缠绕双眼的纱布瞬间被汹涌而出的、混合着泪水的血珠浸透,染开两团刺目的暗红。

太阳穴仿佛要炸裂开,眼球像是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搅拌!

那痛楚深入骨髓,直抵灵魂!

幻境中灭族的血色地狱,现实里眼球的撕裂剧痛,两股力量在他脆弱的视觉神经中枢疯狂碰撞、撕扯!

嗡——!

仿佛某种无形的桎梏被狂暴的力量硬生生冲开!

一股冰冷、狂暴、带着毁灭气息的瞳力,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在他双眼中猛然觉醒!

原本模糊的视野瞬间变得清晰无比,甚至能“看”透蒙眼的纱布,清晰地感知到病房内冰冷的空气流动,仪器上跳动的细微光芒,以及……

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静静矗立的黑影!

止水的视线穿透纱布,牢牢锁定了那个身影:熟悉的黑色长袍,肩膀上宽大的白色毛领,脸上覆盖着那张标志性的、冰冷无情的白色三眼狐面具。

修罗!

就在止水看到修罗的刹那,带着某种戏谑和欣赏意味的掌声,突兀地在寂静的病房里响起。

啪…啪…啪……

修罗倚靠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双手不急不缓地鼓着掌,面具孔洞后的目光,如同欣赏一件精妙绝伦的艺术品,聚焦在止水那被血泪浸透的纱布上。

“精彩。”修罗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低沉而富有磁性。

“不愧是木叶宇智波当前最强的忍者,这般刺激下,竟能让移植的克隆单勾玉写轮眼直接进化至三勾玉写轮眼。”

“这份天赋,这份意志……啧,难怪团藏那老东西,对你的眼睛如此念念不忘,视若珍宝,又忌惮如蛇蝎。”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却又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残酷。

止水急促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眼球深处的剧痛,纱布下的三勾玉写轮眼不受控制地疯狂转动,冰冷狂暴的瞳力几乎要溢出。

他强忍着撕裂般的痛苦,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味道:“刚…刚才那幻术……是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质问声中充满了惊怒交加和尚未散去的、灭族幻象带来的巨大恐惧。

修罗缓缓放下鼓掌的手,姿态从容得像在谈论天气:“没什么,不过是让你提前看了一场……木叶高层为你们宇智波一族精心编排的终幕剧本罢了。”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寒流席卷病房:“一个清除隐患、永绝后患的……最终解决方案。”

“一派胡言!!”止水猛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纱布上浸出的血痕更深了。

三代目慈祥的面容、对他的许诺、鼬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在他脑海中闪过,他无法相信,更不能接受!

“三代大人不会允许!鼬……鼬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你休想用这种卑劣的幻术来离间!这是你的阴谋!”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剧痛而颤抖,却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固执。

“阴谋?哼哼哼。”修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冰冷的病房里回荡,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他微微歪了歪头,面具孔洞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纱布,直视着止水那双因愤怒和痛苦而疯狂转动的三勾玉写轮眼。

“团藏挖了你的眼睛……也是我的阴谋?”

“九尾之夜的动荡……这也是我的编排?”

“哦,忘了介绍了,刚才给你看的那个面具男,就是制造了九尾之夜的真凶,一个流浪在外却对宇智波一族非常憎恨的家伙呐。”

宇智波止水的瞳孔微震,脑海中闪过了刚才幻术直接见到的戴着虎纹独眼面具的神秘忍者。

‘九尾之夜的真凶?’

‘难道又是一个万花筒?’

‘可恶,外面为什么那么多宇智波族人……什么时候流落在外的?修罗又怎么知道这些?’

宇智波止水百思不得其解。

修罗向前踏出一步,黑色长袍的下摆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声滑过。

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笼罩住病床上的止水。

他用朱月之书制造的幻术世界确实加入了一些私货。

比如灭族之夜是团藏绕过了三代给宇智波鼬下达的命令,鼬在南贺川神社找到了神秘面具男,也就是带土。

请他帮忙灭族。

灭族之夜中,鼬主要屠戮族地中的老弱妇孺,而木叶警务部的宇智波上忍则主要由带土解决。

外围肯定有根部的成员监视宇智波族地,但至少原著剧情中,已经是暗部队长的卡卡西带着大和等暗部成员,是在灭族发生之后才被三代亲自带着前去查看情况。

但这不重要,宇智波灭族之夜已成定局。

“你守护的木叶,早已将宇智波视为必须切除的毒瘤。”

“你信赖的三代火影,优柔寡断,一再默许着团藏的龌龊行动。”

“你寄予厚望、视为挚友与兄弟的宇智波鼬……”修罗的声音刻意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种残忍的玩味。

“他选择了村子,选择了所谓的‘大义’。为此,他亲手举起了屠刀。整个宇智波,上千条性命,包括生养他的父母,都成了他‘守护木叶’道路上必须清除的障碍。”

“哦,对了,或许会留下一个年幼的佐助,作为他背负憎恨、继续活下去的‘锚点’?”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剜在止水鲜血淋漓的心口。

修罗描绘的画面,与他幻境中看到的每一个血腥细节都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鼬挥刀时的麻木空洞,富岳夫妇引颈就戮时的平静决然,墙外暗部那冷漠的监视……

这些画面疯狂地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信念壁垒。

“你所期望的和平共处,你所坚信的家族与村子的融合……”修罗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的丧钟,冰冷而残酷地敲响。

“不过是高层编织出来、安抚你这种‘天真’强者的美丽泡沫罢了。轻轻一戳,就只剩下……”他抬手指了指止水双眼上那两团刺目的血渍。

“……这满眼的血色和绝望。”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止水粗重而痛苦的喘息声,以及医疗仪器那单调、冰冷、仿佛在倒计时的滴答声。

“不……不会的……鼬他……”止水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虚弱。

反驳的话语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幻境中那真实到令人窒息的绝望和血腥,像冰冷的铁水,灌满了他的胸腔,冻结了他的血液。

修罗的话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精准地钉在了他信念最脆弱的缝隙上,撬动着那已然布满裂痕的基石。

他仍然相信三代,相信鼬。

可是团藏呢?

就像团藏绕过三代目偷袭他一样,如果团藏绕过三代目给鼬下达灭族的命令……

有谁能阻止吗?

想到此处,止水内心的其实已经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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