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星鲤连夜跑路?湖底有脏东西!(1 / 1)
话落,苏白指尖轻点地面。
“谷西南隅,地下百丈,有阴寒暗流近期改道,虽未伤根,其气已惊灵植精魄。”
竹翁闻言,闭目凝神感应片刻,猛地睁眼,眼中闪过惊诧。
“果然!地气隐有涩滞之感!老夫终日侍弄草木,竟未察觉地脉细微之变!”
“道友灵觉之敏,老夫佩服!”
他脸色微红,既有惭愧又有敬佩。
“既是地脉之故,可能疏导?”
竹翁急切问道,这关乎一谷灵植存续。
“疏导不难,需以至阳之物稳住地气,再以木灵引导归位。”
赤火接口,她对火灵与地脉感应亦敏锐。
竹翁却面露难色。
“至阳之物,谷中虽有几味阳性灵材,但恐效力不足……”
苏白翻手,取出一枚鸽卵大小、赤红剔透、隐有炎纹流转的晶石,正是此前赤火炼制丹药时剩余的赤阳精粹。
“此物可够?”
精粹一出,周遭温度都隐隐上升,澎湃纯正的至阳之力让竹翁眼睛一亮。
“赤阳精粹!足矣!足矣!只是此物珍贵……”
“无妨。”苏白将精粹递过。
竹翁连忙双手接过,感激不已。
“多谢道友慷慨!老夫代风吟谷上下,谢过道友!”
他立刻安排药农去取引导木灵所需的青玉藤。
等待间隙,竹翁心情大好,邀众人入竹舍用茶。
香茗乃谷中特产雾雨清心,入口回甘,灵气盎然。
“道友于地脉、灵植皆有精深见解,老夫佩服。”
竹翁抚须感叹。
“不瞒道友,老夫近日培育一株变异凤啼竹正值关键,却因灵植萎靡之事心神不宁,险些误了时机。”
“道友既来,可否移步一观,指点一二?”
众人随竹翁来到竹舍后一片精心照料的灵圃。
圃中心,一株仅三尺高、通体流光溢彩、竹节隐隐呈现凤凰纹路的灵竹正微微颤动。
竹梢凝结着一滴即将坠落的七彩灵露,气息却有些不稳。
“凤啼竹竹髓,乃炼制高阶静心丹的绝佳灵材,唯此竹百年凝结一滴。”
竹翁紧张道。
“此次凝结似有不足,老夫多方尝试补益,皆不得法。”
苏白观察片刻道。
“非灵力不足,乃阴阳微瑕。”
“凤属火,竹属木,火木相生却需平衡,近日地脉阴寒微侵,火意稍逊。”
他目光转向赤火。
赤火会意,上前一步,指尖逼出一缕极其精纯的赤炼真火,轻轻笼罩那株凤啼竹。
竹身光华顿时稳定下来,凤凰纹路愈发清晰,竹梢那滴七彩灵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饱满圆润。
最终“叮咚”一声坠入下方玉碗中,清香四溢,灵气逼人!
竹翁大喜过望。
“妙!妙啊!多谢姑娘相助!”
这时,墨芸却轻咦一声,指着灵圃角落一株不起眼的、叶片呈奇异金属光泽的藤蔓。
“这是……铁线蕨?此物极喜阴寒,怎会生在此处阳光充沛之地?”
竹翁看去,也是一愣。
“怪事,此蕨平日长于谷北阴湿之地,何时移到此处的?”
他上前仔细察看,发现那铁线蕨根系处土壤微有松动痕迹。
“像是……被什么动物无意中带来的?”
苏白走到那铁线蕨旁,俯身拨开其根部土壤,露出一小截几乎被根系包裹的、黯淡无光的黑色金属碎片。
碎片上残留着极其微弱的、与那柄青铜短杖同源的阴冷气息,却淡得几乎消散。
“地脉微澜,或是此物所致。”
他拈起那截碎片。
竹翁接过碎片,感应片刻,面露惊容。
“好生阴晦的气息!虽已微弱,却足以惊扰灵植精魄,竟是它在作祟!”
他长舒一口气。
“根源在此,日后多加巡查便可,多谢道友慧眼!”
离开风吟谷时,竹翁执意相送,并赠予众人数罐上好的雾雨清心灵茶以及一小瓶珍贵的凤啼竹髓。
“道友大恩,风吟谷铭记。”
“日后但有所需,只要不违谷训,风吟谷定当尽力。”竹翁郑重道。
.....
落星湖的夜,比别处更沉静。湖水倒映着漫天星斗,如同整条银河都沉入湖底般。
岸边停泊着几艘简陋的渔船,船头挂着昏黄的渔灯,在微风中轻轻摇晃。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水汽和淡淡的鱼腥味。
“这地方……倒像个大澡盆子。”
柳明风蹲在湖边,掬起一捧水,看着指缝间漏下的星辉碎屑。
“嘿!水里真有星星!”
汐月赤足浸在微凉的湖水中,银发在月光下流淌着柔光。
她指尖轻点水面,一圈涟漪荡开,惊起几条闪烁着细碎银光的小鱼。
“是星砂,被湖水滋养的星辰余烬。”
她声音空灵。
“此地水灵纯净,难怪能孕育星河鲤。”
“星河鲤?”
赤火抱臂站在不远处,赤炼真火的气息收敛,怕惊扰了这片宁静。
“就是传说中鳞片蕴含星辰之力、能助人凝练神识的灵鱼?”
“正是。”
墨芸蹲在岸边一块青石旁,仔细研究着石缝间几片流光溢彩的鱼鳞。
“鳞片纹理天成星轨,蕴含微弱星辰之力。”
“此鱼性情温顺,以星砂为食,只在月圆之夜浮出水面吞吐月华。”
吴青青怀抱长剑,目光扫过湖面。
寒渊剑魄感应到湖底深处一股精纯平和的星辰水灵,让她凌厉的剑气都缓和几分。
林婉掌心的玄冰心蓝光温润,与湖水清冷气息隐隐呼应。
阿箬则好奇地蹲在汐月身边,腕间金蛊安静蛰伏,似乎对那闪烁的星砂小鱼颇感兴趣。
“星河鲤鳞片是凝星丹的主材,价值不菲。”
柳明风搓着手,眼睛放光。
“可惜听说极难捕捉,对水质要求苛刻,稍有惊扰便遁入深水。”
“所以才有落星湖,星鲤不出,渔者不捕的规矩。”
墨芸补充道。
“此地渔民世代守护,只取自然脱落的鳞片,从不惊扰鱼群。”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压抑的争执声。
几个渔民打扮的汉子围着一个愁眉苦脸的老者,声音带着焦虑。
“老村长,这都第三个满月了!星鲤影子都没见着!往年这时候,湖面都该银光一片了!”
“是啊!没了星鲤鳞片,咱们拿什么换清心散?娃儿们下个月修炼的丹药……”
“湖里是不是出事了?我前些日子撒网,捞上来几片鳞片都黯淡无光,像……像被什么吸干了灵气!”
老村长眉头拧成了疙瘩,望着平静的湖面,长叹一声。
“星鲤不出,必有缘由,可咱们……实在看不出门道啊!”
柳明风耳朵尖,凑过去打听。
“老丈,这星鲤……闹脾气了?”
老村长见是生面孔,警惕地打量几人。
但见苏白一行人气质不凡,不似歹人,才愁道。
“唉,几位客人有所不知。”
“落星湖的星河鲤,往年月圆之夜必浮水吐纳,鳞光映得湖面如同星海。”
“可这几个月,鱼群踪迹全无,连自然脱落的鳞片都灵气大减!渔民们生计都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