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300.黑石城入门费暴涨？璇玑阁面子失效！（1 / 1）
黑石城的城门是整块黑曜石雕凿的巨兽颅骨，獠牙森然。
排队入城的队伍里，商队伙计的抱怨声嗡嗡作响。
“又涨价？上月还是三块黑石币！”
“城主府新令！矿石外流严查！加收三成护矿税！”
守卫敲着告示牌，满脸不耐。
柳明风掂量着钱袋里所剩无几的兽牙。
“得，雪落山庄给的冰魄玉髓，怕是要填这无底洞了。”
车队缓缓挪动。
轮到他们时，守卫瞥了眼璇玑阁的旗子，鼻子里哼出声。
“璇玑阁？架子不小啊！货箱全开！查！”
墨芸皱眉。
“都是精密零件，见风沙易损……”
“损了活该！”
守卫掀开最近货箱，抓起一把齿轮掂量。
“谁知道里头夹没夹带私矿？”
他随手将几个亮银色轴承扔进自己脚边的藤筐。
“这个……可疑！扣了！”
“那是风鸣石的配套承轴！”
墨芸急道。
“承轴？”
守卫嗤笑。
“老子看像星纹钢！黑石城禁运品！有意见？找城主府说去！”
赤火红发下的眼眸腾起火光，被汐月轻轻按住手腕。
苏白扔过一枚雪魄山庄的冰玉牌。
守卫接过，触手冰寒刺骨，脸色微变，嘟囔着“早拿出来啊”，不情不愿挥手放行。
城内街道昏暗，两侧建筑如同刀劈斧凿的黑岩，粗犷压抑。
空气里弥漫着硫磺、金属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璇玑阁分号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姓钱，见到墨芸如同见了救星。
“墨大师！您可算来了！”
钱掌柜擦着汗。
“黑曜石精轴承……断供了！城主府的矿监司卡着批条，说矿脉枯竭，可咱们上月刚签的契！修复地火锻锤就等这轴承救命啊！”
“矿脉枯竭？”
墨芸冷笑。
“黑石城靠矿吃饭，枯竭了还能收护矿税？”
“谁说不是呢！”
钱掌柜压低声音。
“我瞧着……是有人不想让璇玑阁的生意做下去！城西铁手帮的铺子，黑曜石精可没断过货！”
正说着，店外一阵喧哗。
几个赤膊纹身、肌肉虬结的汉子堵住门口，为首疤面大汉声如洪钟。
“钱老抠！上月的淬火油钱该结了吧？利滚利……这个数！”
他伸出三根裹着铁指套的手指。
钱掌柜脸一白。
“熊老大！不是说好宽限半月……”
“老子改主意了！”
熊老大一脚踹翻门边货箱，零件哗啦散落。
“今天见不到钱，你这铺子……就别开了！”
赤火一步踏前，红裙无风自动。
“滚。”
熊老大眯眼打量她。
“哟！哪来的野娘们？脾气挺爆！”
他伸手抓向赤火肩头。
“陪爷喝……”
话音未落，赤火指尖一缕真火弹出，精准燎过他铁指套边缘！
刺啦！
指套瞬间烫得通红，熊老大杀猪般嚎叫缩手！
“妖……妖女！”
他惊怒后退，手下汉子哗啦抽出砍刀！
吴青青长剑未出鞘，剑鞘末端已点中最近一人手腕！
咔嚓！
腕骨碎裂声清晰可闻！
砍刀落地，林婉霜心之力微放，地面瞬间凝结薄冰，冲上来的汉子脚下打滑，摔作一团！
“璇玑阁请的好打手！”
熊老大捂着手，眼神怨毒。
“走着瞧！”
他撂下狠话，带人狼狈退走。
钱掌柜惊魂未定。
“多谢……多谢诸位！这铁手帮是城主小舅子的爪牙！专收黑账！”
“轴承的事，可有门路？”
墨芸追问。
钱掌柜苦笑。
“明路是没了……除非……走鬼匠胡同。”
鬼匠胡同藏在城西污水沟旁，低矮窝棚挤成一片。
空气浑浊，敲打声此起彼伏。
钱掌柜引着众人钻进一间挂满锈蚀零件的棚屋。
屋主是个独眼驼背的老头，正就着油灯打磨一块黑曜石。
“鲁老！”
钱掌柜恭敬道。
“这位是总阁的墨大师，想求一批精轴承。”
鲁老头头也不抬。
“没有。”
“价钱好说！”钱掌柜忙道。
“不是钱的事。”
鲁老头放下锉刀，独眼浑浊。
“矿监司下了死令，黑曜石精一粒不许外流，抓到一个……剁手。”
“一粒？”
墨芸拿起他刚打磨的轴承毛坯。
“这种成色……矿坑底层死眼区的伴生矿才有吧？”
鲁老头独眼精光一闪。
“丫头懂行？”
“死眼区毒气弥漫，矿工进去九死一生。”
墨芸盯着他。
“轴承……是矿工用命换的？”
鲁老头沉默片刻，从墙角破陶罐里摸出个小布包，层层揭开。
三枚鸽卵大小、通体乌黑、隐泛星点的轴承静静躺着。
“最后三个，老头子攒的棺材本。”
“够了！”
墨芸眼睛一亮，正要接过。
“慢！”
鲁老头按住布包。
“东西可以给，帮老头子办件事。”
“何事？”
“东城苦水巷，第七户，有个叫小石头的娃。”
鲁老头声音沙哑。
“他爹上月进了死眼区……没出来。矿监司说他私盗精矿，尸首都不还！”
“娃病了，等钱救命……”
他摸出几枚脏兮兮的黑石币。
“帮我……把钱带过去，别说是我给的。”
苦水巷弥漫着劣质炭烟和药渣味。
第七户是间歪斜的土屋，门板漏风。
众人找到时，只见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搂着个昏迷的男孩，以泪洗面。
男孩额头滚烫，呼吸微弱。
“寒热交攻，拖久了伤根基。”
阿箬蹲下诊脉，迅速配药。
“需冰苔粉退热，赤阳草固本。”
她看向汐月。
“水……”
汐月指尖凝出一捧清泉。
阿箬化药入水，小心喂服。
药效渐起，男孩呼吸平稳下来。
妇人千恩万谢。
柳明风将鲁老的黑石币塞给她，又添上几枚兽牙。
“给孩子买点吃的！”
妇人攥着钱，突然压低声音。
“诸位恩公……快走吧！矿监司的人在查外乡人，尤其打听死眼区的！”
众人心头一凛。
刚出巷口，一队黑甲卫便堵住去路！
为首小队长盔甲锃亮，眼神锐利如鹰隼。
“外乡人？身份符牌！”
墨芸亮出璇玑阁玉符。
小队长扫了一眼，冷笑。
“璇玑阁？跟老子走一趟！有人告你们……勾结矿匪，私购禁矿！”
“证据？”赤火挑眉。
“证据？”
小队长猛地指向柳明风腰间鼓囊的钱袋。
“那是什么？鼓鼓囊囊，不是赃物是什么？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