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剑定乾坤(1 / 1)
这声音落下台去,所有人在刹那间呆住了,随即惊愕地往向擂台上,待见到萧自然又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时,立时掀起了一股惊天骇浪。
“天啊!他受了邢元海那么多下攻击竟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
“我早就说萧公子不可能这么快就输了,你们偏生不信,这下该信了吧!”
“看来这场比试现在才开始啊,真让人期待!”
“依我看来,萧公子一定会获得最后的胜利。毕竟他和公主才是天生一对。”
中央高台上,公主刷地站了起来,眉里目间充斥着喜悦,双手激动地互握着,看样子若是没人在旁的话,她定会喜得大叫出来。
她身后的四人反应不一。谢安情不自禁叹道:“这小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安国王气得胡子冒烟,眼看着到手的胜利又突然生变,变得未知,他的气愤不言而喻。丞相慕容博则眼放精光,微微冷笑,心想这二人最好拼到两败俱伤,这样的话,明天莫言就可以稳超胜券了。慕容霸事不关己,反倒有些超然的境界,眼中波澜不惊。
萧自然站了起来,看了眼中央高台上的公主一眼,眼中神色尤为坚决,他承诺了的事情,绝不会食言。
便在刚才那个军官宣布胜负的那一刻,他已经恢复了全部的功力,这让他再一次见识到了河洛古玉的神秘力量,也就在那一刻,他因为想到了苏巧巧、程婉莹、何三娘、周小娟等人,他忽然抓到了当日那种意境。他豁然开朗,那是一种剑意,由情而生的剑意,虽然与奕剑术的弈道风马牛不相及,但只要能用,为什么不用呢?
邢元海看着萧自然站了起来,眼中的惊讶胜过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刚才击出的那些掌印乃是他的绝学之一,修罗掌,并且为了确保一击必中,贯注了十二成真气,威力何等之大。他自信在这一掌之下,即便是炼虚合道之境的高手挨实了,也会受伤不轻,但萧自然仅仅是片刻就恢复了全盛状态,这令他万万想不到。
但他虽然惊讶却不慌乱,萧自然的奕剑术和雷光焦狱他已经了然于胸,所以即便是萧自然完全恢复,他也有强大的自信再次将萧自然击倒下去。
他当即冷冷道:“萧自然,你果然与众不同,不知道这次你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说着的时候他运起真气,脸上时黒时红。
主持的军官见状便知二人又要开始激战了,忙不迭地往旁边退开,以免被殃及池鱼。
萧自然看着邢元海,淡淡道:“你能打倒我再说。”他说着的时候,陡地一振倚天剑,唰唰唰疾刺,三百六十一道剑芒在“说”字吐出的时候已经送出。既然已是必争之局,他何不先下手为强。
邢元海本已在蓄积真气,见萧自然发动了攻击,当下也挺身而上。他双足在地扳上一点,整个身子向离弦之箭般向萧自然射去,同时修罗掌法展开到了极致,一时间重重叠叠的掌印出现在他身前,并向萧自然的剑芒射去。
“砰砰砰!”
台下人群见萧自然手中的倚天剑宛若游龙,剑气弥漫,剑芒迅疾无比地击向邢元海,邢元海浑身充斥着一股煞气,掌印也射过不停。由于二人的距离非常近,碰撞之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了这次英雄大会的任何一场,众人不由再次看得目眩神怡,对二人生出崇拜之意,均想假若有朝一日我也能有这么高的修为,那是何等威风!
转眼之间,萧自然已经使出了第七式,接下来他就要施展山涧中领悟的那招剑法。因为那招剑法以意为主,他在施展奕剑术第七式的同时,便开始酝酿剑意,只待下一刻发动雷霆一击。
但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邢元海的攻势稍弱了一些,虽然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他察觉了出来。他略一思索,便猜到了邢元海暂时削弱攻势的原因,邢元海定是见他的奕剑术已经到了第七式,按照先前的套路,他接下来就要施展第一式。这两式之间的差距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因为强弱转变太快,却往往使得萧自然施展得不是那么圆转如意。所以邢元海等的就是这中间细微的破绽,发动致命一击。
萧自然想通之后,心中一动,冒起一个主意:“既然邢元海想趁这个机会发动突击,我何不将计就计,就势施展出那招剑法。他以我的第一式为目标,定能出乎他的意料,从而一举定乾坤。”
他言念及此,当下面不露色,照旧施展出奕剑术第七式,同时准备着发动猛击。
正如萧自然所料,邢元海已经在筹备修罗掌最厉害的一招杀招,修罗之怒。此招必须以全部的怒火催发真气,一经击出必然是石破天惊,罕有人能挡。所以在这一刻,他在运转真气的时候,努力回想着他最伤心的往事。
他永远忘不了他还是八岁的孩童时,亲眼见到的一幕人间惨剧。
那是一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夜晚,刺骨的寒风透过茅屋残破的墙壁吹进了屋中,将屋子里面唯一的一张破床上的他吹得瑟瑟发抖,他身边躺着他的父母,一对贫穷落魄的夫妇,穷得几乎连饱饭都吃不上一顿。但尽管他们很贫穷,却从没有让他饿过一顿,所以在他幼小的心灵中,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将来一定要挣大钱,让父母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忽然间,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随即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他当场吓得哭了起来。他的哭声当下将他父母吵醒,他们醒了过后也听到了外面的惨叫声,当下也被吓得浑身发抖,随后他父亲将他送到了他母亲怀中,说道:“孩子他娘,你带着小宝找个地方躲一下,我出去看看。”
他父亲平素是个非常胆小怕事的人,在这时却让他看到了一股男子的气概,但这是他看到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就在他父亲话音刚落之际,“砰”的一声响,破旧的木门被人撞开,一个枯瘦的老者飞了进来,枯瘦老者有一双阴鸷的目光,进来后扫了一下他和他的父母等三人,只一眼便让他不寒而栗。
随即枯瘦老者的目光盯在了他的身上,竟尔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是笑容,却绝对比寻常人哭更加难看。
他父亲强壮胆子,颤抖着声音道:“你是谁?到我家有什么事?”
枯瘦老者冷笑一声,手指轻轻一弹,射出一道真气将他父亲当场打死,随后径往他母亲走去,之后当着他的面将他母亲凌辱至死。
这个枯瘦老者就是他的师父,是他的恩师,更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能亲手杀了他的师父,为了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任何阻挡他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他双目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已经掌握到了修罗之怒这一掌的真意,他很有把握,在他施展出这一掌的时候,必定能把萧自然撕得粉碎。
“嗤嗤嗤!”
他见萧自然的剑芒射了过来,拍出数十道掌印将剑芒击溃,随即迎着萧自然射去。他希望将战果扩大到最大化,所以这一招他打算贴身击出,将萧自然打得万劫不复,他可不想再让萧自然爬起来。
台下围观的群众见邢元海向萧自然扑去,顷刻间便到了萧自然身前,均是猜测二人的决战时刻似乎要来临了,当即各自全神贯注地看着二人所在处。
萧自然眼见邢元海向自己扑来,也猜到了他的用意,假装不知,手忙脚乱地将倚天剑连连刺出,射出上百道剑芒。他这几下看似是奕剑术的第一式,其实却不然,只有其形却无其实,不论劲道、数道、数量上都与奕剑术相差很远。
邢元海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但他却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始终坚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把戏都会变得软弱无力。
忽然,他眼中凶光爆射,双掌疯狂疾拍,带起一阵阵呼呼的风声,同时一道道掌印便似惊天巨浪一般,前赴后继地像萧自然席卷而去。
这一轮攻击的猛烈,实是本次英雄大会之最,就连上午的莫言的攻击也要逊色三分,台下人群中立时有一人惊叫起来:“好猛的掌法!他难道已经达到了炼虚合道之境了么?”这人修为平平,自然没机会接触到炼虚合道之境的高手,见邢元海的攻击这么霸道,便理想当然地认为,这种攻击只有炼虚合道之境的高手才能施为。
旁边一人道:“我看未必,这掌法虽猛,但要说达到了炼虚合道的境界却有些牵强。”
萧自然只觉对方的攻势便如排山倒海般,心中亦是大为震骇,想不到邢元海也留有后手。
他虽然震骇却也不惧,论处境之艰难,这样的情况他又岂止遇见过一次。他等那些掌印到达他前面三尺之处时,忽地迎面而上,大喝一声,倏地刺出一剑。
这一剑甫一刺出,立时化着一道巨大锋锐的剑芒,竟尔将重重叠叠的掌印全数击散,并以闪电之光般的速度向邢元海压去。
台下的人群何曾见过这么惊心动魄,华丽震撼的打斗,都是情不自禁喝起彩来。
中央高台上,公主本已坐到了椅子上,见状立即站了起来,却是喜不自禁,他要赢了,他要赢了!
忽然之间她眼眶内蒙上一滴泪光,就在片刻之前,她以为萧自然要输,那么等待她的将会是不可意料的命运。她虽贵为公主,对于婚姻大事却做不得半分的主,她唯一能选择的是,让她中意的人尽量在他父皇面前展露才华,方才有机会嫁得如意郎君。但若萧自然输了的话,那么机会将会趋近于零。
“嘭!”
一声巨响,那一道剑芒直击在邢元海的双掌上。却是邢元海见到情势不妙,凝聚全部真气于双掌之上,硬架萧自然的剑芒。
才一接触上,他只觉这道剑芒实是蕴含着无比巨大的能量,只将他全身震得发麻,同时使得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飞射,“砰”地一声炸响便在耳边响起,随即他脑内一片空白,当场晕倒过去。
台下人群但见邢元海在硬接萧自然一剑后,身子斜向下飞坠撞在擂台上,发出一声爆响,石块顿时四溅,竟然塌了一角,邢元海的身体也摔落台下去,不由得惊骇不已,一时间竟是忘记了叫好。
霎时寂静,却是今天以来的前所未有的寂静,所有人都没料到事态转变得这么突然,更想不到刚刚还完全处于颓势的萧自然,才一转眼的功夫就能反败为胜,并且胜得这么干脆。
忽然,一个男子击掌大赞:“好!”这一声才一赞出,便即引爆全场,震天价地赞叹声顷刻响了起来。
“精彩啊!萧公子的实力果然非同凡响!”
“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先前只是示敌以弱,这才是他的真正实力!”
“也只有道清门这样的名门大派才能教出这样的弟子,赶明儿我也去道清门拜师去。”
主持的军官在萧自然和邢元海激战的时候,悄悄躲到了擂台下的石阶上,这时见胜负已分,便即走到擂台中央,朗声宣布道:“这一场萧公子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