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赌约生效（1 / 1）
秀结束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沈复换掉西装，穿上简单的卫衣牛仔裤，戴着口罩从侧门溜出来。
周子瑜早就等在街角的香樟树下，手里捧着两杯热可可，看见他就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似的跑过来。
“刚才谢幕时，你一直看我干嘛？”她把其中一杯塞进他手里，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没办法，你今天太显眼了。”沈复咬着吸管笑，热可可的甜混着薄荷的凉滑进喉咙，“去塞纳河？”
塞纳河的游船还在运营，霓虹灯在水面投下碎金般的光。
他们没坐船，只是沿着河岸慢慢走，偶尔有情侣骑着双人自行车从身边经过，车铃叮铃铃地划破夜色。
“你看那个桥。”周子瑜突然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的艺术桥，栏杆上挂满了同心锁，在灯光下闪闪烁烁，“听说挂了锁就能永远在一起。”
沈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突然转身往桥头的纪念品店跑。
等他回来时，手里拿着两把银色的小锁。
“写名字。”他把马克笔递给她，自己先在锁上划下“沈复”两个字，又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周子瑜的字娟秀工整，“周子瑜”三个字后面跟着个小兔子。
两人蹲在栏杆边挂锁时，她突然说：“其实我妈之前说不让我太早谈恋爱来着。”
“那现在呢？”沈复把钥匙扔进河里，水花溅在两人的鞋面上。
“她觉得你很好。”周子瑜摩挲着手中的铜制钥匙，答非所问道。
“替我谢谢阿姨。”沈复轻笑了一声，目光从河畔处收回了来，看向了依旧蹲在地上的周子瑜。
或许是感受到了沈复那炽热的目光，周子瑜站起了身，伸出手将钥匙丢进了河里。
“你怎么什么都不怕啊？”周子瑜仰头看他，路灯的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我除了怕你反悔。”沈复低头凑近她，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什么都不怕。”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游船的鸣笛声。
周子瑜借着这个间隙，飞快地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驼色大衣的下摆在夜色里划出好看的弧线。
“赌约生效！”她的声音混着风声传过来，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沈复摸了摸被亲吻的地方，突然觉得巴黎的冬天一点都不冷了。
他追上去时，女孩正站在桥头等他，月光洒在她发梢，像落了一层碎雪。
“接下来去哪？”她仰头问。
“去吃可丽饼。”沈复牵起她的手往巷子里走，那里有家开了五十年的老店，昏黄的灯光从玻璃窗里透出来，像块融化的黄油。
可丽饼店的老板娘是个胖太太。
看见沈复和周子瑜进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问：“要草莓的还是香蕉的？”“各来一份，加双倍奶油。”
沈复替两人做了决定，拉着周子瑜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就是蒙帕纳斯大厦，尖顶在夜色里像根银色的针。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周子瑜看着他熟练地帮自己擦掉嘴角的奶油，突然问道。
“上次在香港吃云吞面，你把草莓酱全倒进去了。”沈复说这话时，老板娘端着可丽饼走过来，看见两人的互动，笑着说了句法语。
周子瑜没听懂，却看见沈复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
但这次她并没有去询问，因为透过沈复的眼神以及，那位胖太太的和善的面容，周子瑜大概能猜到她说的是什么。
吃到一半，沈复的手机响了，是金大湖发来的视频通话请求。
他接起来时，周子瑜立刻低下头假装专心对付可丽饼，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明天上午十点的采访别忘了，还有下午的品牌活动……”金大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夹杂着键盘敲击的声响。
“知道了。”沈复应付着，眼睛却瞟向对面的女孩——她正偷偷把草莓块往他盘子里塞。
挂了电话，他把草莓全推回去：“多吃点，明天走秀要消耗体力。”
“你才要多吃。”周子瑜不服气地瞪他，然后用手指戳了戳沈复腰间的软肉。“你现在肌肉都快减没了。”
沈复被戳到痛处，伸手想去挠她的痒，却在碰到她袖口时停住了。
那里别着枚小小的胸针，是他去年在MAMA后台送她的星星形状，没想到她一直戴着。
“这个还戴着啊。”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软。
“好看嘛。”周子瑜别过脸，耳尖又开始发烫。
————
从可丽饼店出来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
沈复提议去埃菲尔铁塔看夜景，周子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他们没打车，沿着塞纳河慢慢走，路过一家卖唱的街头艺人时，沈复突然停下来，用法语点了首《LaVieEnRose》。
吉他声响起时，他很自然地伸出手：“能请你跳支舞吗？”
周子瑜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却还是把手放进他掌心。
两人的舞步都很生涩，踩了对方好几次脚，却笑得停不下来。
卖唱的老人看着他们，突然用英语说：“你们很般配。”
“谢谢。”沈复笑着道谢，低头时正好对上周子瑜的眼睛。
路灯的光在她瞳孔里碎成星星，他突然觉得，比起舞台上的聚光灯，这样的夜色更让人着迷。
铁塔在十二点整准时闪起灯光，成千上万的灯泡像突然绽放的烟花，把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周子瑜兴奋地举起手机拍照，沈复却在她转身的瞬间，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她疑惑地回头。
“没什么。”沈复松开手，指尖却残留着她皮肤的温度，“就是觉得，现在这样很好。”
————
翌日，《Vogue》巴黎总部的会议室透着极简的优雅。
落地窗外是蒙田大道的梧桐树冠，阳光穿过叶隙在米白色地毯上投下跳动的光斑。
沈复坐在丝绒沙发上，身上是LV为此次采访特别定制的米白色西装，领口随意系着一条灰色丝巾——这是他自己搭配的细节，比起一丝不苟的领带，更符合《Vogue》想要的“松弛感”。
对面的记者是《Vogue》国际版的资深编辑伊莎贝拉。
她放下手中的录音笔，率先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沈复xi，很高兴见到你，作为目前最受瞩目的亚洲偶像，你觉得K-pop与高级时尚的共通点是什么？”
沈复指尖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目光落在窗外掠过的鸽子身上，缓缓开口：“我认为是‘舞台感’。K-pop的舞台需要强烈的视觉冲击来传递情绪，时尚也是如此——一件剪裁独特的西装、一条设计感十足的项链，都是穿着者的‘舞台道具’，帮助我们表达那些难以言说的自我。”
伊莎贝拉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继续问道：“你是LV史上最年轻的男装代言人，这个身份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是否会有压力？”
“压力当然有，”沈复坦诚道，“但更多的是一种‘被认可’的底气。当我知道尼古拉先生是因为看了我演唱会的直拍才注意到我时，我意识到——原来偶像在舞台上的生命力，真的能跨越领域被看见。”
他抬手拂过西装上的暗纹，“至于意味着什么，我想是打破了某种偏见吧？人们总觉得偶像的时尚是‘流量赋予的’，但LV让我相信，只要你真的理解并热爱，年龄和身份都不是边界。”
“很有趣的观点，”伊莎贝拉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作为东方人，你如何理解西方时尚中的‘优雅’？是否会刻意融入东方美学？”
沈复的目光亮了起来，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有想法：“我的书法老师她教过我一些东西，例如‘留白’的艺术——真正的优雅不是填满所有空间，而是有克制的表达。这和西方时尚强调的‘lessismore’其实殊途同归。”
他举例道，“这次大秀的几套look都有东方元素，比如那件盘扣风衣，但设计师没有刻意堆砌龙纹或刺绣，只是用盘扣的弧度呼应了西方军装风的利落，这种‘藏’比‘露’更打动我。
就像我小时候练书法，老师总说‘飞白处才有灵气’，现在穿西装时，我会故意松开最上面的纽扣，留一点呼吸感，这和水墨画里‘计白当黑’的道理是一样的。”
他顿了顿，指尖在空中比划着线条：“还有面料的选择，东方美学讲究‘天人合一’，比如丝绸的垂坠感像流水，麻布的肌理像大地。
这次和LV设计团队聊的时候，我推荐了用桑蚕丝混纺羊毛，既保留西方西装的挺括，又有东方丝绸的温润光泽——就像我们在舞台上，既要有刀群舞的整齐，也要有即兴发挥的灵动。”
伊莎贝拉挑眉追问：“你觉得亚洲偶像在国际时尚圈的优势是什么？未来可能面临的挑战呢？”
“优势在于我们是‘桥梁’，”
沈复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既理解东方审美中对‘含蓄’的偏爱，又能快速捕捉西方时尚的‘外放’，这种双重视角能带来新的化学反应。比如我会把打歌服里常用的反光材质推荐给LV的设计团队。他们觉得这种‘舞台感’很适合新季的派对系列。但我们一起调整了反光颗粒的密度，让它在阳光下像碎钻而不是霓虹灯——这就像把东方园林里‘移步换景’的巧思，放进了西方的派对文化里。”
谈及挑战，他的语气沉了沉：“挑战可能是避免被标签化。人们容易把亚洲面孔和‘乖巧’‘禁欲’绑定，但我希望证明我们可以有更多可能性——既可以穿西装出席晚宴，也能穿着卫衣在街头滑板，这才是真实的年轻一代。
就像故宫的红墙能配现代路灯，水墨笔触也能和涂鸦碰撞，东方美学从来不是刻板的符号。”
最后一个问题，伊莎贝拉合上笔记本，身体微微前倾：“如果用三个词形容你心中的‘时尚’，会是什么？”
沈复几乎没有犹豫：“第一个是‘自由’——它不该被年龄、性别、国籍定义。
第二个是‘真诚’——你必须真的相信这件衣服能表达你，否则再贵的高定都像借来的。
第三个是‘记忆’——就像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穿LV时，镜子里那个既紧张又兴奋的自己，时尚应该和生命里的重要时刻绑在一起。”
采访结束时，伊莎贝拉握着他的手笑道：“你让我想起年轻时的YvesSaintLaurent——他也说过‘时尚易逝，风格永存’——我想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风格。”
待沈复结束《Vogue》的采访时，已是中午时分。
在他再次见到周子瑜时，是在下午的品牌活动上。
今天的她换上了一身白色西装，正被一群摄影师围着拍照。
沈复路过时，故意放慢脚步，在她耳边说：“晚上七点，铁塔下见。”
“可是.，..”周子瑜刚想说自己晚上不好出来，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我有东西给你。”沈复眨了眨眼睛，转身走进人群。
————
七点的铁塔下，已经聚集了不少游客。
沈复捧着个精致的盒子站在喷泉边，看见周子瑜跑过来时，连忙把盒子藏到身后。“怎么跑出来的？”
他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说去买纪念品。”周子瑜吐了吐舌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后，“给我的东西呢？”
沈复把盒子递给她，里面是条项链——LV新款的锁骨链，吊坠是个小小的字母‘U’。
“定制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想刻‘S’，又觉得太明显。”
周子瑜的手指抚过吊坠，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碰了一下。“这个谢礼够吗？”她的声音比晚风还轻。
沈复没说话，只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
铁塔的灯光再次亮起时，他在她耳边说：“等回归结束，我们去济州岛吧，我查了攻略，那里的海很蓝。”
“好啊。”周子瑜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我们往回走吧！”注意到周围已经不少人投过来了注视的目光，沈复轻声提议道。
“嗯。”周子瑜闷声应道。
回去的路上，两人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安静的享受着这少有的静谧时光。
走在街头上的两人，沿着塞纳河绊顺流而上，很快回到了酒店楼下。
“我要施行真正的赌约！”看着面前的靓丽的女孩，沈复沉声道。
“嗯...”周子瑜的脸颊染上绯红之色，明明是二月份的天气，但她此时却感觉身处烘炉般的夏天。
或许是看出女孩的羞意，沈复便没有继续逗弄周子瑜。
而是扶住了她的脸颊，缓缓的低下了头。
当他与女孩分开时，沈复发现女孩原本紧闭着的双眼，现在逐渐缓缓睁开。
“草莓味的。”沈复轻声道。
而女孩此时本来压下去的羞意，此时又涌了上来。
她伸出小手，熟练的穿过沈复衣服的层层阻挡，来到他腰间软肉上，并迅速合拢，像扭瓶盖一般，就这么一用力。
然后她便看到了沈复突然僵住的表情，以及他眼底中那祈求的意思。
“...”
“晚安。”
“嗯。”
两人在角落处分别，沈复目送周子瑜走进了电梯，在和她最后的摆了摆手后，转身也走进了另一边的电梯。
“ε=(´ο｀*)))唉～”
回到房间内，沈复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此次他与周子瑜在巴黎的约会很开心，但他明天就又得回到工作时期。
待那时，他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再与周子瑜见面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