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mama与鱼的默契（1 / 1）
2017年12月1日的清晨，BJ的初冬总带着股浸骨的凉。
剧组化妆间的橘黄色暖光透过磨砂玻璃漫进来，在斑驳的化妆镜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镜前摆着的粉饼盒、眉笔还沾着昨夜的余温，却没能完全驱散空气里的寒意。
沈复指尖触到休息室门把手时，仍能感觉到那丝沁人的凉，玻璃窗上凝着薄薄的水汽，隐约能看见外面光秃秃的杨树杈在风里轻轻晃。
他攥着手机站在门口，磨砂黑的手机壳边缘被指腹摩挲得发烫。
指节却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掌心的汗顺着手机壳的纹路往下渗，连机身都变得滑腻。
前一晚在酒店房间琢磨情绪的画面还清晰地在脑子里转。
当时只开了书桌前的小台灯，剧本摊开在桌上，密密麻麻画着情绪标注。
哪句台词要带哽咽、哪个镜头要收住眼神，都标得仔仔细细，旁边放着的半凉外卖粥还冒着微弱的热气。
直到手机“叮咚”响了两声——先是队长泰容的消息，紧接着是另一串熟悉的数字，备注栏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瑜”字。
他本来还在划着剧本上“夜戏情绪”那行字。
指尖先点开了泰容的消息，“MAMA香港场确定提名最佳专辑和年度歌手”
这行字裹着冷白光映进眼底时，心脏“咚”地撞在肋骨上，连呼吸都滞了半秒。
没等他缓过神，周子瑜的消息跳了出来：“刚听彩瑛说你们提名了！两个奖都好重要，我就知道你们能做到”，后面跟着个举着星星的表情包，末尾还藏了个极小的“加油”手势。
沈复盯着屏幕笑了，指尖飞快地敲：“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我正跟剧组请假，1号要赶去香港。”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又补了句：“你们是不是也会去？”
消息发出去才两秒，对方就回了：“嗯，我们提名了最佳单曲。到时候……说不定能远远见一面？”
他能想象到周子瑜打字时的样子，大概是躲在练习室的角落，手机贴在耳边，嘴角还带着点藏不住的笑。
毕竟他们俩的地下恋情，也只有各自的成员才知道。
私下见面要绕着练习室的监控，发消息要删聊天记录，连同款饰品都要错开时间戴。
“张导。”沈复推门前深吸了两口气，把手机揣进西装内袋时。
指尖还能触到屏幕传来的微弱震动（是周子瑜发的“等你好消息”），连声音都带着点没藏住的颤抖。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内袋的布料，把早就练熟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12号的戏我可以提前把分镜过一遍，所有台词都背熟了，或者通宵补拍也行……1号晚上我有个颁奖典礼要参加。”
话出口时，他下意识地低下头，下巴微微收着，视线落在张导的棕色皮鞋尖上，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生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不行”，更怕错过和周子瑜在香港“远远见一面”的机会。
此时的他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爪子挠得他心口发慌，一半是期待奖项，一半是期待那一眼的重逢。
张导放下手里的钢笔，指腹轻轻敲了敲桌上的纸。
那是沈复前一晚熬夜写的拍摄预案，连每个镜头的备选方案、演员的走位替补都列得清清楚楚。
字迹因为满脑子都是颁奖礼和那句“说不定能远远见一面”，还带着点飘。
他看着沈复眼底藏不住的期待，眼底浮出点了然的笑意，声音很温和：“你这预案写得比我助理还细，我还能不放心？”
他顿了顿，又打趣道：“去吧，你这心早就飞香港了，再留你在剧组，你怕是连台词都念错。
等你带奖杯回来，剧组给你摆庆功宴，到时候可得让你好好说说，领奖的时候是不是紧张得忘词了。”
听到这话，沈复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起来，像突然被点亮的小灯，原本憋着想压下去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
他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几乎要碰到门框，声音都轻快了不少：“谢谢张导！我保证把所有戏都提前弄好，绝不耽误进度！”
转身离开时，他第一时间摸出手机，给周子瑜发了条语音，声音压得很低，却藏不住雀跃：“请假成功啦！1号香港见。”
下午四点的香港国际机场，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洒进来，在光洁的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空气中混着海风的潮湿气息，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咕噜”声、广播里的粤语播报、游客的笑声缠在一起，热闹得让人心里发暖。
沈复刚推着行李箱走出到达口，就被一片熟悉的笑声围住。
朴志晟举着橙色“NCTFU”应援旗跑过来，差点撞到行李车，手里攥着新拆的黑色口罩往他脸上一按：“哥！你怎么才出来啊！泰容哥每隔五分钟就问‘沈复到哪了’，生怕你赶不上红毯彩排！”
沈复笑着把口罩戴好，任由朴志晟拽着往保姆车跑，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机场出口的另一头扫——他知道TWICE的行程比他们早半天，说不定已经走了，但还是抱着点期待。
马克递来冰矿泉水时，他指尖碰了碰瓶身，突然想起去年夏天。
周子瑜也是这样递给他一瓶冰可乐，说“练舞热，降温”。
当时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飞快地缩了回去，假装看别处，耳朵却红得发烫。
挤在保姆车里，泰容从衣架上取下深灰色西装递过来，衣料带着熨烫后的余温，袖口银色“NCT”标志绣得精致。
沈复指尖碰了碰那枚标志，突然想起周子瑜有件白色卫衣，领口也绣了个小小的“T”，是她自己偷偷绣的，上次视频时给她看过，她还说“以后你们的标志，我也能认出来了”。
“《FakeLove》的舞台动线再顺一遍。”
泰容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马克把手机放在扶手上，伴奏轻轻响起来，成员们跟着节奏轻晃肩膀，沈复却在心里悄悄数着拍子。
夜晚的亚洲国际博览馆被霓虹灯裹成流光溢彩的盒子，红毯铺在门口，红色地毯缀着银色流苏，踩上去软软的。
相机快门声“咔嚓咔嚓”像密集的雨点。
记者提问声、粉丝尖叫混在一起，热闹得让人心颤。
NCT十二人穿着统一深灰西装走上红毯时，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橙色灯牌连成星海。
沈复却在一片喧闹里，精准地捕捉到了另一抹亮色。
不远处，TWICE的成员们正笑着往前走，周子瑜穿着白色纱裙，头发挽成低马尾，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他的脚步下意识地慢了半拍，视线越过攒动的人群往那边飘，正好对上周子瑜看过来的目光。
她的脚步也顿了一下，嘴角的笑容不变，却悄悄朝着他的方向，比了个极小的“加油”手势。
沈复的心脏瞬间像被泡进温水里，连手心的汗都好像不那么黏了，他也悄悄回了个口型：“你也是。”
两人的目光只交汇了两秒，就被各自的成员推着往前走，可那一眼里的鼓励，却比台下所有的尖叫都让他踏实。
粉丝举着“沈复”的手幅哭着挥手，他忍不住朝粉丝区挥了挥。
余光却又忍不住往TWICE的方向扫——看到周子瑜正对着粉丝笑，手里比着TWICE的专属手势，他突然觉得，不管今晚能不能拿奖，能这样“远远见一面”，就已经很好了。
红毯结束后，成员们回到后台化妆间准备舞台。
镜子周围的灯泡亮得晃眼，沈复对着镜子整理领带，手指却有点抖——不是紧张舞台，是想起刚才红毯上周子瑜的眼神，连领带都系了两次才系好。
泰容走过来拍他后背：“别紧张，我们练了无数遍了。”
他点点头，深吸了口气，脑子里却闪过周子瑜之前说的话：“你们的舞台总是很有力量，每次看都觉得很燃。”
舞台灯光亮起时，橙色光束裹住十二个人，《FakeLove》前奏响起的瞬间，全场欢呼差点盖过音乐。
沈复站在舞台中央，看着台下星海，突然想起周子瑜说“我会在台下偷偷看你们表演”，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在观众席，是不是也在跟着节奏轻晃。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更用力地跳起舞蹈，每个动作都比平时更精准。
他想让她看到，他们的舞台，真的像她说的那样，有力量。
表演结束鞠躬时，他抬头往观众席扫了一眼，没看到熟悉的白色纱裙，却在心里悄悄说了句“还好没让你失望”。
颁奖礼正式开始后，沈复坐在观众席上，手心一直攥着汗。
当主持人念出“年度歌曲奖——TWICE《SIGNAL》”时，他跟着全场热烈鼓掌，手掌拍得发红。
看着TWICE的成员们笑着拥抱上台，他的目光紧紧跟着周子瑜——她手里拿着奖杯，嘴角笑着，却悄悄朝观众席的某个方向（正好是NCT坐的区域）扫了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小骄傲，像是在说“我们也做到了”。
沈复的心里一点失落都没有了，只剩下开心——比自己拿奖还开心。
他想起上次视频，周子瑜说“《SIGNAL》练了好久，希望能有个好结果”，现在她做到了，真好。
他掏出手机，趁着镜头没对准这边，飞快地发了条消息：“恭喜你们！奖杯很配你。”
发送成功后，他赶紧把手机揣回口袋，假装认真看舞台，耳朵却竖起来听手机震动——果然，两秒后，口袋里传来微弱的震动，只有三个字：“谢谢你。”
没等他回复，大屏幕切到了最佳专辑奖的提名VCR。
《FakeLove》的旋律响起时，沈复感觉自己的手被楷灿攥得生疼，他却没心思管，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能拿到奖，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周子瑜。
“获得2017MAMA最佳专辑奖的是——NCT！”
大脑空白的瞬间，他听到身边泰容的欢呼声，感受到楷灿拽着他往上拉。
站起身时，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上来，他下意识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想给周子瑜发消息，却被泰容拽着往舞台走。
握着奖杯的瞬间，金属的冰凉透过指尖传来，他突然想起周子瑜说“等你们拿奖了，我要第一个跟你说恭喜”，现在，他真想立刻跑到她面前，把奖杯给她看看。
泰容哽咽着说话时，沈复的目光往台下扫，正好看到TWICE的成员们站着鼓掌。
周子瑜此时正举着橙色的应援棒（不知道是从哪里拿来的），用力挥着，眼里闪着光。
他对着那个方向，悄悄比了个“谢谢”的口型。
当“年度歌手奖”的提名名单出现时，台下的橙色灯牌晃得更疯了。
沈复紧紧盯着屏幕，手指攥着西装衣角，连呼吸都忘了。
主持人停顿的三秒里，他的脑子里全是周子瑜的声音：“你们值得最好的。”
“年度歌手奖——NCT！”
眼泪“唰”地下来时，他第一时间摸出手机，解锁、点开对话框，手指因为激动而发抖，只打出了三个字：“我们赢了。”
发送后，他才和泰容紧紧拥抱，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和他一样，快得像要蹦出来。
上台领奖时，马克哽咽着说去年的约定，沈复看着台下的星海，突然看到TWICE的位置上，周子瑜正擦着眼泪，却还在用力鼓掌。
他接过话筒，声音很稳，却带着藏不住的温柔：“还要谢谢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一直相信我们，说我们值得最好的。现在，我们做到了。”
他没说名字，却知道她能听懂——就像他们之间所有的暗号一样，只有彼此明白。
后台庆祝时，成员们互相泼着香槟，沈复却趁着大家闹得热闹，躲到角落里给周子瑜发消息。
他拍了张自己举着两个奖杯的照片，脸上沾着香槟泡沫，比了个她熟悉的“加油”手势，发过去：“两个奖杯，没让你失望。”
没几秒，手机亮了，周子瑜发了张自拍。
她坐在化妆间的镜子前，脸上也沾着点香槟，手里举着TWICE的奖杯。
旁边放着一个小小的橙色应援棒，配文：“我就知道你可以！等颁奖典礼结束，我在停车场的转角等你，给你带了薄荷糖。”
沈复看着照片，忍不住笑了，指尖敲下：“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