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我加13等于你。（1 / 1）
休闲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尤其是在张艺星给他打了个电话后。
沈复只得辞别家人，独自踏上了飞往韩国的飞机。
舷窗外的云层像被揉皱的棉絮，他望着那片熟悉的蓝色渐变成陌生的轮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刚落韩国不久，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泰容哥”三个字。
沈复接起电话时，听见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穿过机场的嘈杂：“到哪了？我在VIP出口等你。”
由于是私人行程，沈复选择走了VIP通道。
走廊铺着深灰色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落地窗外的粉丝尖叫声被隔绝在外，显得格外安静。
他拎着简单的行李箱快步走过，毕竟又不是什么公开行程，不需要在机场拍些路透，发到网上营销一下神图或者穿搭什么的。
“恭喜哦，小复！”
沈复一坐进副驾驶，戴着墨镜的李泰容就侧过身来，嘴角的笑意漫进眼底。
午后的阳光透过车窗，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情绪，只露出紧抿后又松开的唇角。
“有什么恭喜的？”沈复笑着反问，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奏。
“公司不是通过你制作专辑的事情吗？”李泰容启动了车子，引擎发出一声轻响，他转头看了沈复一眼，墨镜滑到鼻尖，露出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昨天在练习室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挺惊讶的。”
“还好吧，嘿嘿～”一听这个，沈复就忍不住挠头直笑，耳尖微微发红。
他为了制作这张专辑，前前后后跟公司扯了三个月的皮，从选曲风格到制作团队，几乎每一项都要据理力争。
此刻想起那些在社长办公室拍过的桌子，他忽然觉得那些争执都成了值得回味的勋章。
李泰容看着他这副傻样，无奈地笑了笑，方向盘在掌心轻轻转了半圈。
车子汇入车流时，他望着后视镜里不断倒退的街景，心里忽然涌上些复杂的情绪。
作为NCT的队长，他比谁都清楚发布个人solo专辑意味着什么——那是多少练习生熬到合约到期都碰不到的机会。
沈复刚来公司时还是个连韩语都说不利索的小孩，如今却能拿着自己写的歌敲开solo专辑的大门，说不羡慕是假的。
可看到沈复眼底那团藏不住的光，他又真心觉得，这小子值得。
“跟哥哥说下，你这张专辑里面的歌是什么风格的？”李泰容故意岔开思绪，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沈复却故意拉长了声线：“嗯....等歌曲发布后，哥你就知道了。”他看着李泰容瞬间垮下来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就不告诉你。”
“你要这么说，那今天饭钱你付。”李泰容伸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力道却轻得像羽毛。
他知道沈复这两年靠写歌和商演赚了不少，《Dynamite》那首歌的版权费更是让公司都咋舌，但他们这些天天跑行程的成员，收入其实远没外界想的那么可观。
说这话时，他心里又掠过一丝微妙的落差——明明是同个公司的后辈，却已经站在了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
“行，我在群里问问能来几个。”沈复爽快地答应着，点开kakao群聊。
沈复：晚上约饭，有能来的吗？
楷灿：哪？
沈复：我订完餐厅发你地址。
楷灿：ok。
消息发出去很久，群里再没动静。沈复看着屏幕上孤零零的对话，无奈地笑了笑：“就楷灿回了。”
“正常。”李泰容踩下刹车等红灯，“在玹哥今天拍画报，道英他们去日本录节目了，马克估计还在参加节目。”
他转头看向沈复，忽然想起刚出道那年，他们挤在宿舍吃泡面的日子，那时候谁也没想到，有一天大家会忙到连聚餐都凑不齐人。
“今年大家确实挺忙的。”沈复望着窗外掠过的汉江，记得去年夏天，他们还在这里拍团综，李楷灿差点把朴志晟推进水里。
李泰容没接话，车厢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想起前几天在茶水间听到的对话，制作人说沈复的demo质量远超公司预期，甚至有几首歌被定下要冲年末大赏。
他忽然觉得手里的方向盘有些沉——作为队长，他总希望团队能更上一层楼，可看到沈复单飞的势头这么猛，心里还是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
好在韩国很小，半小时后，李泰容把车停在SM大楼门口。“晚上见。”
他拍了拍沈复的肩膀，看着少年背着包跑进大楼的背影，忽然觉得那背影比去年挺拔了不少。
沈复径直走进Kenzie的办公室，无视了走廊里工作人员惊讶的目光。
“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Kenzie笑着起身，视线落在他手里的U盘上，“看来是有好东西要给我听。”
录音室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调音台的按钮像散落的星星。
沈复把U盘插进去，看着进度条一点点爬满屏幕。当《Intentions》的前奏响起时，他紧张得攥紧了手指。
这些歌里藏着他太多没说出口的话，周子瑜低头笑时的梨涡，两人在逛街时手臂碰撞一起引起的心跳加快，甚至是她随口提过的喜欢的香水味道，都被他揉进了旋律里。
Kenzie听完最后一个音符，长舒一口气。
她转过来看着沈复，眼里的震撼几乎要溢出来：“你这哪是做专辑，是把心掏出来给人看啊。”
接下来的讨论像一场细密的编织。
Kenzie指着屏幕上的波形：“bridge这里太满了，像你把所有心意都堆在她面前，反而显得不珍贵。”
沈复摸着下巴点头，忽然想起周子瑜总是说他“太着急”，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
当他重新录完那句“我所有意图都关于你”时，连自己都愣住了——原来温柔不是汹涌，是小心翼翼的触碰。
暮色漫进录音室时，沈复抱着修改好的硬盘走出电梯。
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李楷灿的消息像潮水般涌来：“我要吃调味猪排！”“不准跟我抢冷面！”“沈复你再不来我就先吃了！”
烤肉店的门一推开，浓郁的肉香就裹着热气扑过来。
李楷灿正举着手机拍烤盘，炭火噼啪作响，把他的脸映得红扑扑的。“你迟到了！”
他嚷嚷着把围裙扔过去，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沈复手里的硬盘，“专辑弄完了？”
“还没，在改细节。”沈复坐下，接过李泰容递来的生菜叶。
“厉害啊。”李楷灿嘴里塞着泡菜饼，含混不清地说，“我什么时候能有solo啊？”
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赶紧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假装自己在开玩笑。
其实他早上看到群里消息时，第一反应是跑去问经纪人：“我能发个人cover吗？”
被拒绝后，他对着练习室的镜子练了一下午，心里又羡慕又有点不服气——沈复明明刚来的时候还是他带着练习的。
李泰容把烤好的牛五花分到两人碗里，笑着打圆场：“楷灿要是好好写歌，说不定下次就轮到你了。”
他看向沈复，眼神里带着认真，“说真的，小复，哥为你高兴。”这句话说得很轻，却像炭火一样，熨帖了沈复一整天的紧张。
沈复刚要说话，李楷灿突然把手机怼到他眼前：“你看！周子瑜前辈回韩国了！”
照片里的女孩戴着米色渔夫帽，行李箱上贴满了卡通贴纸，正是沈复送她的那套。
沈复的耳朵“腾”地红了，伸手把手机按下去：“吃饭。”
李楷灿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他刚才刷到这张图时，第一反应就是“沈复肯定会开心”，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酸——为什么沈复总能得到这么好的机会，连喜欢的人都这么优秀。
但看到沈复偷偷抿起的嘴角，他又忍不住往对方碗里多夹了块肉。
烤盘上的油脂滋滋作响，李泰容忽然说：“下个月回归，公司想让你当特别制作人。”沈复惊讶地抬头时，他补充道，“大家都觉得，有你在会更安心。”
其实他下午特意跟公司提了这个建议，私心想着或许能借沈复的势头，让团队的回归成绩更好些。
“我？”沈复指了指自己，“我怕做不好。”
“你肯定行。”李楷灿抢着说，眼睛亮晶晶的，“上次你帮马克哥写的rap，我循环了好久！”他说这话时是真心的，虽然羡慕，但沈复的才华，他比谁都清楚。
炭火渐渐弱下去时，沈复的手机亮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嘴角弯起的弧度藏都藏不住——周子瑜发来消息：“刚落地，你在哪？”
“笑什么呢？”李泰容撞了撞他的胳膊，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保密。”沈复把手机揣回口袋，往李泰容碗里堆了满满一堆肉，“快吃，不然真被楷灿抢光了。”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烤肉店的暖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泰容看着沈复和李楷灿抢最后一块泡菜饼的样子，忽然觉得心里那点微妙的落差消失了。
或许每个人的路都不同，但此刻围坐在同一桌的温暖，才是最珍贵的。
李楷灿赢了抢饼大战，得意地冲沈复做鬼脸，心里却默默想着：等沈复专辑发了，我一定要第一个去打歌现场应援。
而沈复咬着生菜叶，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未回的对话框，忽然觉得所有的奔波和争执，都有了意义。
烤盘上的牛五花正滋滋冒着油花，李楷灿用夹子翻了个面，油星溅到围裙上，他“哎呀”一声跳起来，引得李泰容笑着敲他手背：“小心点，烫到了又要哭。”
沈复刚把一片烤好的五花肉裹进生菜，就听见邻桌传来一声压抑的尖叫。他抬头时，看见两个女生正举着手机，镜头明晃晃地对着他们这边，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着。
“是NCT的泰容和楷灿！”其中一个女生的声音带着颤音，下一秒，整个烤肉店都骚动起来。原本埋头吃饭的食客纷纷转头，手机镜头像突然冒出来的蘑菇，密密麻麻地对准了他们这桌。
“能、能合张影吗？”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鼓起勇气走过来，手里紧紧攥着专辑小卡，指尖都在发白。
李泰容先反应过来，脸上迅速堆起营业式的微笑：“当然可以，不过大家小声点哦，不要打扰其他人。”他说着起身，自然地把沈复和李楷灿往身边拉了拉。
沈复往旁边躲了躲，想把自己藏在李泰容身后。
他今天没做任何发型，穿着简单的白T恤，实在不想以这副模样出现在镜头里。
可李楷灿已经兴奋地比了个耶，还不忘把一块没吃完的泡菜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大家快拍，拍完我们还要吃饭呢！”
合影的闪光灯此起彼伏，沈复被迫扬起嘴角，眼睛却悄悄瞟向门口。
果然，越来越多的人往店里涌，玻璃门被推得吱呀作响，甚至有人开始拍桌子喊他们的名字。
“泰容欧巴看这里！”
“楷灿！我是你的粉丝啊！”
李泰容的笑容渐渐有些僵硬，他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给经纪人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着“地址，速来”。
沈复已经站了起来，把外套搭在胳膊上，低声对两人说：“准备走。”
刚挤出人群，店外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粉丝的尖叫像潮水般涌过来，有人伸手想拽沈复的袖子，被他下意识地避开。
李泰容挡在最前面，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往外冲，李楷灿紧紧跟着，嘴里还在念叨“我的冷面还没吃完呢”。
就在他们被堵在巷口进退两难时，一辆黑色保姆车猛地拐进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经纪人降下车窗大喊：“这边！”
三人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往车边冲。
李泰容先把李楷灿塞进后座，沈复紧随其后，他刚一只脚踏上车，就被粉丝抓住了另一只胳膊。
“沈复！能签个名吗？”女生带着哭腔的请求让他愣了一下，李泰容已经伸手掰开那只手，把他拽进了车里，“砰”地一声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