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开拔祭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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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众宗门弟子女弟子之中,一道人影目光正时不时的打量着杜浩。

杜浩若有所觉,现在他的神意十分强大,对于这些若有似无的窥探格外敏锐。

只不过目光扫视过去,对方就提前挪开了目光。

杜浩眉头微皱也并未在意。

等杜浩目光挪开,一道目光心有余悸的瞥了眼杜浩,又快速收回。

肖玉婷手抓着一根树枝有些郁闷的拨弄着面前的篝火。

没错,此番也有她肖玉婷。

之所以会从无量宗大老远而来,自然是因为圣教内部出了一些别的声音。

因为如今无量宗俨然都快成了朝廷的附庸,不少圣教老人就觉得她肖玉婷几乎没什么价值了。

好在就在这时,无量宗刚好有这事儿,于是她灵机一动便随行而来。

连夜跟随着宗门弟子一路星驰电掣的赶往京师,甚至直接斩断了和圣教的联系。

“所以我现在算是叛教么?”

肖玉婷目光怔怔看着面前的篝火,

“不过我已经拿走了此物....想来教主他老人家这会恨不得将我扒皮抽骨吧?”

她摸了摸胸口,心中更是苦笑不已。

杜浩与众人喝了会酒后就独自回到自己房间,看了眼自己的血珠浓度,深吸口气。

“看样子今日就能将气血淬炼秘术,五岳镇血决修炼至九层圆满!”

话音刚落,杜浩心中低喝,突破!

刹那间原本困在八层的功法几乎是如丝顺滑的打开了通往第九层的枷锁,过了片刻等杜浩再度运转气血淬炼之法时,能明显感觉气血在轻易间得到了搬运。

一股股澎湃的气血犹如在体内翻云覆雨般轻易被搬运,随着每次一个周天的搬运,气血就能肉眼可见的上涨些许。

“我以圆满层次的功法催动,对气血的提升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如此这般只怕五年内,我就能让气血提升到一种无比恐怖的程度,只怕力达三十万斤也不在话下!”

杜浩心中惊骇,要知道气血提炼不同于内气,属于越往后越难。

内气哪怕没有淬炼之法,其实也能在某种程度上不断积攒内气数量。

就如同北派的诸多内气法门就是如此。

而气血就不同,气血随着突破金身踏入外景之后,身躯各个方面都已经淬炼完毕,等于说已经将现有身体能够提炼气血的可能挖掘到了极致。

再如何也无法进一步挖掘,如此就需要气血淬炼之法,通过提升气血浑厚,反向推动肉身的成长与蜕变。

相当于先前是从根源上提升气血,现在是从由外往内带动肉身的提升。

“速度要比我想象中的慢一些,但也差不多了,至于斩字诀如今我已经习得。

云海凝神决也已经突破了两层,虽然对神意并无多少提升,但未来也算是提升了神意上限。

眼下气血之力全力爆发,想来能有十几万气力,距离二十万斤气力还是有不小差距。

但凭借斩字诀,以及以意驭箭。

还有外景层次的内气,数千米之外就算是寻常外景也能轻易杀的,饶是对方如何躲也无用!”

杜浩眼中闪烁着疯狂之色,都以为这次行军只是秋游一般。

殊不知扬名立万就在今朝,他要在此战彻底将神意一鼓作气推到神意大成。

“敌在明我在暗,更有秦老将军在明面上吸引火力。

如此正是我不断磨砺箭道,猎杀强者不断夯实强化神意的大好机会!”

心中暗暗想着,加之这次气血淬炼算是走上了正途。

强夯的肉身也是杜浩敢于如此孤军深入的关键,加上宗门这次可谓是送了一份大礼给他。

近百名宗门弟子作为核心精锐,他有信心干一票大的。

次日一早,杜浩早早就起了床。

只是随着杜浩敲响铜锣,足足过了一刻钟,这才有人稀稀落落的从各自的房间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杜浩眉头紧皱,但面色依旧平静。

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所有人这才齐聚于此。

看着众人,杜浩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笑容,

“你!你!还有你们几个都给我出来!”

杜浩指了指人群中的几个人,脸上依旧是满脸笑意。

许是并未在杜浩脸上看到什么怒容,那几人虽隐约觉得不妙,但还是老老实实站了出来。

而其余人则是心中狐疑好奇,亦有些人幸灾乐祸。

嗖嗖嗖!

一缕缕无形的内气忽的自杜浩体内迸射而出,噗嗤!噗嗤!

刹那间,离得最近的几人只觉面门一阵滚热,摸了摸,顿时满手的血污。

看着地上的几具无头尸体,终于有人没忍住惊呼出声。

嗖!

噗呲!

下一刻这几个叫喊出声之人,声音戛然而止,人头落地。

咕噜噜!~

看着在地上依旧在滚动的几个头颅,众人一个个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看向杜浩的目光充满了惊惧。

“昨日本将就说了,从今日起,一切以军规处置。

军规诸位没看?延误战机者死!点卯迟到者死!今日算是第一次,本将可以当做诸位还不习惯本将行事作风。

也就小小惩戒一二。

若有下次....”

“将军,我...我不干了!”

“对!我退出!”

就在杜浩说话途中,几个人连忙举起手,说着脱下身上甲胄,丢掉手里兵刃就要往外走。

噗呲!噗呲!噗呲!

接连几道声音,七八个气血境的头颅顿时抛飞而出。

血水再度溅满了好几人面门,然而这几人却吓得一动不敢动。

寂静!

刹那间整个庄园广场内一片寂静无声,众人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料到。

昨日还对他们和和气气的杜将军,今日一早怎么就完全变了个样?

“诸位看来还是不清楚军规啊?昨日前日,本将就已经给了尔等多次退出机会。

尔等既然想要吃这口皇粮,想要跟随着本将参战,那就得守规矩。

今日不想走,明日就想走,哪有这般道理?

还有谁想退出?!”

说着杜浩环顾一圈,众人一阵寂静,但凡是目光与杜浩接触,纷纷低垂下头不敢直视杜浩目光。

而那些宗门弟子则是一个个面色发白,他们没想到就过了一两日,情况陡然急转直下。

反倒是人群中的卢清水则是双眼发亮,俏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对味了!太对味了!

这就是军中!如此才能起到磨砺弟子的效果!

不错!不错!看样子杜浩昨晚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卢清水十分欣慰,这才对嘛。

要是想昨日如同过家家一般,她还不如不来这一趟呢。

张云同样是满意的点点头。

“这才像样嘛,就算是出去秋游那也得有模有样才行,如若像是之前那般散漫,真遇到事了只怕要出大乱子。”

此刻张云满意了,卢清水也满意了。

那些宗门内门弟子在惊惧过后,同样也有不少人面露激动之色。

不错不错!

这才是自己要来的军中,这才像是有了军队的样子。

总算是要上战场了吗?

这些内门弟子们一个个激动的脸蛋红扑扑的。

杜浩将下方各类人群的脸色看了个遍。

那些江湖客神色严肃了许多,有的面露后悔之色,有的则是不忿,还有的则是兴奋。

而内门弟子那些几乎绝大多数都是兴奋,那种求战心切的激动。

那种对于即将探索未知事物的激动。

看到这一幕,杜浩裂开嘴笑容。

“开拔!!!”

伴随着一声低喝,所有人纷纷翻身上马,伴随着前面杜浩身侧充当旗手的陈旭打出开拔的旗语,大队人马这才浩浩荡荡朝着庄子外而去,朝着北方开始徐徐前行。

不知不觉一眨眼就是五日过去——

一处河滩附近,伴随着一声令下,一部分人自觉的散出去巡视,而剩下的人则像是彻底松了口气,整个人翻身下马躺坐在地上。

不少人甚至连甲胄都没来得及卸下,躺在地上就是呼呼大睡。

不过随着杜浩目光扫过去,身旁的同伴赶忙捅了捅那些呼呼大睡的同伴。

醒悟过来,众人这才分工明确,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

同时不少人都开始安营扎寨。

杜浩则是身披甲胄依旧坐在马背上。

“张副将,还有卢百夫长可否愿随我勘探一二附近地形?”

杜浩说着已经自顾自朝着不远处的丘陵最高处骑马而去。

见状卢清水和张云就算再如何疲惫也只能无奈跟上。

“杜...将军,弟兄们实在是累坏了,要不原地歇息一宿吧?”

张云实在是没忍住低声道。

就连一旁的卢清水也是点点头,

“杜将军,就算大伙不歇息,马匹也要歇息的。

接连数日不眠不休的赶路,就算是二境宝马,这会只怕也已经到了边缘。”

两人现在真的是精力交瘁。

他们本以为自己身为金身境,想来很难出现疲惫的感觉,可这几日他们真的体会到了。

本以为这次就是过去秋游的,就算有点强度,无非就是在附近打打秋风,扫清一下游荡在外的敌军。

如若遇上稍微强一点的主力都会退走。

结果现在呢?

五天时间!

几乎天天都是在马背上渡过的,平均速度都在寻常战马的急速奔跑状态,对于二境宝马虽然不算什么。

但也遭不住这么不眠不休的长途跋涉。

偏偏沿途还遭遇了几支不长眼的马匪,不等大家反应杜浩就一马当先冲杀了过去,同时下达了全军出击的指令。

唔,没错!

这五日,不仅长途跋涉,还经历了不下十次大大小小的遭遇战。

虽然最多的一股敌军也不过是两百余人,最少的也不过五十余人。

对于这些敌军,杜浩他们这群人哪怕再如何是一支新军,凭借装备以及前面数十名金身境开道。

几乎就是一触即溃,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但就算如此,大家也已经疲惫不堪,卢清水都感觉自己现在只怕都憔悴了好几分。

最最难受的还是....

她长靴内的小脚丫蠕动了一下,她柳眉紧蹙。

她是一位温文尔雅的成熟女子,往往很讲究礼仪,当然她也知晓军中须得抛弃一切厮杀相关的东西。

故而她来之前也是做足了心理准备。

只是她还是太低估了杜浩。

她感觉再不停下来洗一下脚,或许她这双脚真就臭了。

“嗯,今夜休整一夜,另外把给弟兄们分发下一拨丹药吧,顺带给马匹也喂一喂,想来有了丹药,马儿恢复的也会更好!”

杜浩点点头淡淡道。

闻言卢清水点点头,但很快她柳眉微皱隐约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杜将军...这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并未携带多少辎重吧?”

她没记错的话,多出去的两三百匹战马,身上满打满算就没携带多少物资。

而且此行杜浩压根就没准备随行的民夫乃至辎重队伍。

“就现在的辎重,我没记错的话,口粮也就够支撑五日所需。

至于丹药....你还要给马匹喂养,只怕这一次分发下去,丹药就彻底告罄了吧?

接下来下一次的辎重补给,是否已经启程?”

听到卢清水这么询问,张云也意识到这一关键点。

甭管这次是不是过去走个过场,辎重还是很关键的。

没有辎重,他们这群人只怕得饿死在这荒郊野外的。

尤其是如今蓟州战乱,不少百姓要么藏匿于山中,要么就向南迁徙。

可以说越往北而去,沿途的百姓就越少,到时候想要问当地百姓借粮都没得借。

“嗯,辎重早就已经先一步抵达。

本将之所以如此星驰电掣的赶路,就是想在粮草耗尽之前尽可能提前抵达辎重所在区域。”杜浩淡淡道。

听到这话,两人愣住了。

卢清水还只是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但张云真就有些绷不住了,他皱眉不解道,

“将军,您没骗我?古往今来哪有让辎重提前走的?

这要是路途遥远还好说。

可再往北,约莫两三日的路程,我等想来就能遇上小股敌军。

辎重还要往北?这...这不是胡来吗?“

说实话张云有些懵。

杜浩则是干咳一声。

“咳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粮草辎重都已经提前囤积在我大乾前线辎重营中。

周遭有大军层层保护,安全得很。”

“哦哦,原来如此!”

张云闻言顿时放下心来,“如此想来之后我部就要与秦老将军所部汇合?”

“嗯!”

杜浩笑着点点头,表面不动声色心底里则是略有些愧疚。

无他!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所谓的辎重,眼下就是最后一丁点辎重了。

至于接下来他当然也不会与秦老将军的人马汇合,甚至恰恰相反。

秦老将军在的地方,他就越是不能去。

自然粮草辎重如何而来?

当然是就粮于敌了!

取出一份蓟州的舆图,杜浩上下查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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