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肖家公子被反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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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摸清楚了楚王的态度,陆方义从座上起身:“既是陛下之命,在下定当全力配合,不过证人刘裕尚被收押在地牢,还得请齐翰林随我同去地牢一趟。”

齐子易点头应声,陆方义转而对肖宴道:“肖尚书,在下先行失陪了。”

肖宴颔首:“陆大人请便。”

几人简单客套了几句,陆方义带着齐子易一起出了书房。

无羁拽着楚雁回正欲跟上,她却死活不肯离开:“我才不去!我要留在这里陪师父!”

“听话!”无羁轻喝了一声,贴近她耳侧小声继续道,“放任他一人前去难道就不怕他故意颠倒是非?”

“白的说不成黑的,黑的说不成白的,怕什么怕?”楚雁回反握住无羁的手,稳住下盘和他对峙。

无羁语重心长地劝诫:“流言惑众!岂能小觑!”

“那便都杀了。”

楚雁回平淡说道。

跟她交谈的短短过程,无羁颇为心累。

明明两人一同长大,真不知这家伙怎么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的想法!

无羁长吸口气,忍住动手的冲动,咬牙切齿道:“好!那我……”

“去”字还没出口,身后猝然响起陆方义的声音:“昭翎将军若是信任在下,去不去现场都无妨。”

好不容易等到个留下的机会,楚雁回趁势顺台阶而下:“陆大人为人刚正,贤名广播,深得百姓爱戴,大家都说你是不可多得的清官,我自当信任!”

糖衣炮弹不间断朝陆方义投去,尽管知道楚雁回可能并非真心,他却为之动摇了几分,微不可察柔软了神色……

目送两人离去,无羁无可奈何地看了眼楚雁回,放弃最后的劝告,想要跟上去替她把关。

肖宴此时突然起身叫住他:“上将军且慢!”

无羁疑惑回头,却见肖宴双膝跪地,吓了他一跳,连忙将他搀扶起来:“肖尚书何故行此大礼?”

肖宴握住无羁的手,面容看上去比先前憔悴了些许,声音闷闷的:“小老儿虽然研读过众多医术,但鸮兵和式者之间的病况却一概不懂。”

“如今我……”肖宴微微一顿,改了话头,“我见‘沈宫主’身上冒出了奇怪异纹,昨夜全身绞痛难忍,府上的郎中也看不出缘故。”

“我实在忧心,想着或许两位知道些什么,便一路打听两位的行踪找到了京兆府来,恳请……”

“让开!”

没等肖宴把话说完,楚雁回脸色一沉,冲到肖鹤跟前半蹲在地。

轻轻握着他的手,柔声询问道:“师父,给我看看好不好?”

肖鹤瑟缩着抽回手,两只金瞳忽闪忽闪,捏住衣袂陷入无声犹豫。

默了片刻,肖鹤掀起衣袖,轻纱丝丝缠绕,白若银霜的左臂上一片密密麻麻的暗红色斑纹扭曲交缠,分外显眼。

楚雁回抚上斑纹,肖鹤忽而轻颤,垂下眼眸安静地看着她。

“说!你干了什么!我师父体内怎么会有狂化之气?!”楚雁回倏然暴怒,一声大吼震惊了所有人。

肖宴颇为讶异:“狂化之气?式者也会有狂化之气?”

楚雁回没回答肖宴的话,只是瞠目欲裂地盯着他,诚如一只凶兽。

嗅到丝毫危险,无羁把肖宴拉至身后,横在两人中间。

对楚雁回道:“你冷静一点!肖……师父他会这样也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楚雁回吼道,全然听不进去他的话,“放你娘的屁!”

“我楚雁回就是暴毙身亡,也绝不会对师父干出这种事来!”

“自然不是你有意为之的。”无羁说,“是师父主动替濒临狂化的你进行了疏导,你若不信,就亲自问他。”

楚雁回突然一愣,她的脑海中也有过几次濒临狂化的记忆。

但这些记忆并不深刻,每次若无他人提醒,她根本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

“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吗?”楚雁回几近贴在了肖鹤的膝盖上,口吻极度委屈。

她分明发过誓,再也不会让师父为她疏导,让他陷入危险……

肖鹤手足无措地不敢大动,双唇翕合了几次,点了点头。

因这一个动作,楚雁回痛失掉所有侥幸。

既然是她对沈妄犯下的错,就要承担这个后果。

她心一狠,抽出半寸剑刃,眼也不眨地割破手腕!

鲜血溢出,流满手臂。

看着楚雁回的异常举动,肖宴由生出万般疑惑:“上将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无羁目光不偏不倚,回答道:“都说凡是为昭翎将军疏导过的式者无一幸免,肖尚书可知为何?”

“为何?”肖宴不由自主绷紧了神经。

“那是因为她能力太强,每次有式者为她疏导,那股力量便会把对方陌生的气息当做敌人,反向掠夺他们的精元之气,从而铲除掉这个威胁。”

无羁说着,语气渐渐有些沉重:“但说从无一人活下来,其实太过绝对。”

“曾经也有人在为她进行疏导后留住了性命,唯独只是被狂化之气侵染,常常饱受蚀骨之痛,精气凋零。”

肖宴怔怔听着,思绪豁然清明:“上将军说的这人,莫非就是沈宫主?”

“是。”

“那这血又是……?”

“受到狂化之气影响的式者,可通过饮下被疏导鸮兵的精血,慢慢消除痛苦。”

肖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奇事,忍不住惊讶道:“可一直放血又如何受得住?”

无羁看上去并不焦急,语气平常地说:“无碍,她当初放了三年的血都没死,这次自然也不会有事。”

肖宴一时哑然惊诧:“……”

“师父,来,喝了它,喝了你就会好了。”

血液仿若决堤般倾泻,楚雁回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接住滴落的血珠,不令眼前人沾染半分血色。

血腥味近在鼻尖,肖鹤眉宇微蹙,显然有些抗拒,下意识看向肖宴,像在求助。

肖宴不忍直视,说实话,他打心里膈应“喝人血”的行为,不死心地问:“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没有。”无羁坚决道,“不喝只有死路一条。”

肖宴合住双眼,无奈颔首。

肖鹤收回目光,慢慢把住楚雁回的手臂,掌心糊满黏腻血液,从他指缝间流落到衣袂上,再逐渐晕染开来。

恰似红莲明艳,竞相绽放。

楚雁回已然跪地,伏低身子,虔诚地献上自身精血,恳求他能摒弃清傲,施舍一星半点的垂涎之意。

殷红血液离眼前越来越近,肖鹤手下用力,一把将其拉到唇边,狠狠咬下一口!

珀金色瞳孔中映出楚雁回柔和的神情,似乎并不疼。

肖鹤眸底闪过一丝尖冷,嘴下毫不留情,对准她的伤处继续加大力度,似要生啖其肉。

只可惜无论他再怎么咬,楚雁回依旧没有露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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