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酷刑渊海战（1 / 1）
吃过午饭后不久，天色就开始变暗。
一层又一层乌云飘来盖在天空，云层缝隙漏下来的最后一丝阳光，在风势增大时彻底地消失不见。
上下颠簸的甲板上，船长如履平地，不紧不慢地走向雷加：“雷加爵士，博蒙德公爵，驶过这座小海岛，我们便进入石阶列岛的海域了。”
博蒙德靠在船舷边，面朝大海双手紧紧抓在扶手上。
雷加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海图：“按计划加速。”
挂着骷髅三头龙旗帜的战船升起了满帆，同两只快帆船一起脱离舰队加速前进。
敌对战船在海上相遇，首先便是重弩和箭矢相互对射。
如果要劫掠或俘虏人质，在压制住对方火力后把船快速靠拢，甩出钩锁勾住侧舷阻止逃跑，再让水手和战士们跳向敌船开始接舷战。
如果要消灭对手，就在弩箭上点燃火焰，直接把对方的船帆和船只烧毁。
在海船上作战，穿一整套厚实板甲反而是累赘。
板甲防摩擦的内衬多用棉制，如果是被冲击在船上的海浪浸透，盐水加上棉布，不仅起不到内衬作用，还会加剧同皮肤的摩擦。脱下后不用宝贵的淡水清洗，内衬会变成板结一块无法再穿。
海船每次出航就是几个月的旅程，木板被海水长期浸泡腐蚀，穿着沉重的板甲，运气不好踩踏一块船板自己就掉进海里。
在战斗的时候，有经验的海员也不会同穿板甲的敌人正面战斗，而是会想方设法把你给推到海里，这时保命的沉重盔甲就成了索命的累赘。
当雷加和博蒙德返回船舱再次来到甲板上时，已经披上了皮革雨披，仅穿了件打开腰侧两个锁扣就能解下的简单胸甲。
海蛇号那高耸的桅杆早已缩到了海平面之下，三艘快船提前行驶到了被称作酷刑渊的海岛周围。
几艘规格不一正在附近游弋的战船很快靠拢过来，雷加没有理会他们，让船长加速驶往酷刑渊港口。
港口在弯月形的海湾最内侧，是一个天然的深水避风良港，如果能好好发展，这里必定是来往商船的必经之地。
现在的港口破烂不堪，码头是乱石堆砌而成，几条木质栈桥歪歪斜斜好像随时会被海浪冲垮。
岸上有一个规模颇大的镇子，凌乱狭窄的窄巷遍布其中，房屋连君临城的跳蚤窝都不如。几根木头插进地里就是柱子，藤条糊上红色泥土就是墙壁，屋顶用的是换下来的船板，上面布满了死去藤壶留下的白色贝壳。
博蒙德观察着海港里的状况：“停着六艘船！其中一艘还是新船！”
“整个左右船舷被漆成了紫色。能防海水侵蚀的紫色涂料是布拉佛斯特产，这艘战船应该是海盗从紫色舰队里偷或抢来的。”
雷加表示很喜欢，抬手指着紫色的战船：“它是我的了！你要旁边那艘！”
“旁边那艘太破。”风息堡拥有不少海船，博蒙德跟来只是手痒想打仗，这位风息堡公爵还拉不下脸去干海盗业务。
“准备战斗！”雷加朝船长大喊。
要抢夺港口里停靠的海盗船，首先就要解决跟在后面的几艘。
甲板上、船舱里，休息的水手被叫醒。他们冲进底舱坐在划桨位，一根根船桨传递到他们手上，等船长一声令下，他们就打开盖板伸出船桨，开始往敌舰冲锋。
士兵们相互检查着身上的装备，扣紧胸甲锁扣，将腰带拉紧调到适合战斗的长度。
他们腰上别着短柄战斧，手上拿着绘着银色海马圆盾，背着弓箭弯着腰从船舱鱼贯而出，躲在甲板两侧船舷边。
科利斯把随他出航，瓦列利安家族最精锐的士兵调给了雷加。
三艘战船降为半帆，在宽阔的海湾里调了个头对着海湾外的海盗舰队缓缓驶去，一副不想在这里停靠，正寻找其他能停靠的港口的做派。
游弋的海盗舰队总共有四艘船，三艘是快船，旗舰是一艘木板布满坑洞的大型战船。水线非常低，处于空载状态，同三艘快船的速度差不了多少。
双方在缓缓调整船头方向，按照目前的线路都会从对方左舷过去。
雷加和海盗头目都在各自的船台上站着，渐渐能相互看清对方的脸。几乎在同一时间，大胡子海盗船长脱下帽子，朝雷加行了个维斯特贵族礼，雷加也在向他弯腰行礼表示友好。
噌！噌！
雷加和对面的腰还没挺直，两艘船上的士兵便扯开船头的防水帆布，早已瞄准好的重弩将小臂粗的弩箭就朝对方射了过去。
轰~~~
大型弩箭飞向海盗船，擦着海盗船长的左臂而过，将操控方向的船舵台撞得粉碎，圆形的船舵飞起七八米高，撞到风帆后又落进海里。
轰~~~
看着飞来的弩箭，雷加估算了一下飞行路线后没有躲避，看着包裹熟铁的弩箭扎进脚边两米的甲板，又接连穿透两层木板才飞进海里。
船长把船舵往左疯狂猛转，不停大喊：“向旗舰冲锋！准备射箭！”
博蒙德低头看着木板上的大洞：“对面那家伙打着你一样的主意！”
“海盗这门学问很深，我还有很多东西可学。”雷加举起三头龙钢盾，把长一些的警觉剑握在手上。
雷加还不懂海战，只管定下目标和拿剑砍人。瓦列里安家族的军官开始指挥战斗。
三对四，三艘船开始分开方向，一艘满是水手的船负责吸引两艘船的火力，另一艘一对一，而雷加乘坐的船需要尽快攻上对方的旗舰，只要杀死或拿下海盗头子，其他海盗就会一哄而散。
失去船舵的海盗旗舰靠风帆转向只能被动挨打，他们降下船帆，甲板两侧也伸出了划桨，准备靠自身的大型船体撞过来。
“降下主帆！”水上们在拼命划桨，双方径直朝对方冲去，越来越近。船长看准时机一声大喊：“右满舵！”
嘎吱~嘎吱~整艘船的桅杆和木板都在作响。
水手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同时将三对副帆拉往左侧，洁白的三角船帆被吹成了碗形，甲板下一侧的船桨停止划动斜插进海面，另一侧则加速划动。
“真刺激！”船突然转向，雷加把身子贴在甲板上，双臂紧紧抱住扶手，这是和骑龙完全不同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