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大海不好惹（1 / 1）
酷刑渊小镇，简陋房屋已全部被龙炎烧毁，只留下焦黑的残檐断壁。
小镇后方的山丘顶部，瓦格哈尔立起身体，张开双翼轻轻一煽，狂风将带着火星的黑色烟尘卷向天空。
山坡上，被扒光衣物的男俘虏双手被反绑，低着头一排排跪在地上，一群穿着长皮裙厨子正用匕首挨个割下他们的左耳。
割掉一只耳朵对俘虏们来说只是短暂的痛苦，在一声声短暂的惨叫后，他们全都抬起头惊恐无助地看向巨龙。
待厨子们提着被血染红的布袋离开，金红色的龙炎瞬间就覆盖了这些俘虏。
烧焦的皮肤被熟透的鲜肉撑开，滚烫的油脂不停地在缝隙处翻起泡沫，外焦里嫩火候正好，一时间焦香四溢。
瓦格哈尔俯身低头，用巨大的舌头把一堆食物卷进嘴里，人骨如同糖豆般被咬得砰砰作响，它习惯将小型猎物连骨带肉一起吃下。
两口吃完，巨大的龙头抬起，身穿青绿色罩袍的士兵又把另一群俘虏押到了刚才的地方。
被龙炎灼烧的地面已经结晶化，锋利的边角划破了俘虏的脚掌，鲜血的味道混着肉香冲进俘虏们鼻子里，身体和四肢不自觉地开始颤抖，生出逃跑的念头也没人敢往山下跑去。
上百名瓦列利安士兵正手持弓箭等在一旁，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刚刚在多少步远又射死一个。
对于大多数俘虏来说，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还不如在死前向自己信仰的神明多祈祷几句，再享受一下传说中龙炎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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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停满了挂着银色海马旗帜的战船和货船，士兵们在几艘还算完好的海盗船上忙碌着，有的在敲敲打打修补破损的木板，有的爬上了桅杆，为船换上新旗帜。
特赛里恩趴在不远处海滩一块大礁石上，正张大嘴冲着大海不停地发出嘶吼。
一旁的雷加想伸手摸摸特赛里恩的头顶安抚一下，却被它撑起翅膀推开。
雷加踢开它卷在体侧的尾巴，举起木桶将清水泼向它的后腿，冒着青烟的血水沿着鳞片流下，慢慢渗进了砂石里。
特赛里恩喉咙不停发出低沉的吼声，还翻起嘴皮露出尖牙歪头看向雷加。
“之前痛得嗷嗷叫，上岸了就朝我耀武耀威？”
雷加说完提起木桶，将清水泼到特赛里恩脑袋上。
被冷水浇头，特赛里恩也不闹腾了，趴下身体，把脑袋搭怂在左翅上，双眼盯着周围被体温蒸发升起的白烟。
特赛里恩整天抢君临渔民的鱼，今天却被鱼给咬了。
酷刑渊海战胜利后，扔进大海的尸体引来了许多进食的鱼类。当主力舰队全部抵达并占领小镇，那些不准备带走的俘虏也要扔进海里，随着扔进大海的肉食越来越多，前来进食的鱼体型也越来越大。
特赛里恩看着鱼群翻腾的海面非常兴奋，在天空盘旋多时的它终于按捺不住鱼的诱惑，一个俯冲后开始贴海飞掠，伸出双脚脚爪探向白沫沸腾的海水。
哪承想海里窜起来一条七八米长的大鲨鱼，要不是特赛里恩动作敏捷收脚迅速，它脚踝上就不只是现在的一个大伤口，而是整条腿都会被鲨鱼咬掉，最坏的情况甚至会被拖进海里吃掉。
雷加等人也是心有余悸，鬼知道这海里还有多大的怪物，于是赶紧下令停止往海里扔人，改为让瓦格哈尔在山上处决俘虏。
“情况严重吗？”贝尔隆站在十几步外朝雷加大喊，博蒙德、科利斯几人被他伸手拦在身后。
龙石岛上的野龙会相互争斗，有时在山间乱石上还能见到晒干的龙血，可亲眼见到还是几人这辈子第一次。贝尔隆读过雷加所写的《龙》，上面所述巨龙受伤后会变得异常狂躁，会攻击身边所有活物，仅有它的龙骑士能上前安抚。
如果这时雷加不在，贝尔隆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绝不会靠近。哪怕在陆地上，六米多长的特赛里恩仅用利爪和尖牙也能把一匹马撕成粉碎。
“不用截肢，也不影响飞行。”
雷加喊完蹲下身，用小铁夹子把伤口并拢夹紧。抬手推开特赛里恩凑过来挡住视线的脑袋，又拿细绳穿过铁夹仔细地绑在它脚踝上。
巨龙喜欢吃铁矿或小铁器，但其智慧远高于猫狗，特赛里恩明白雷加是在帮忙处理伤口，它舔了舔左脚上的铁夹子后抬头看着雷加，决定暂时不把这几个小铁疙瘩吃进肚子里。
特赛里恩依然紧着眉弓，嘴唇微微咧开上翻，雷加明白它的怒气未消。
站起身的雷加抬起右手，抓住它头顶巴掌长的犄角将龙头掰着对准大海：“Dracarys！”
一股悠长的蓝色龙炎涌向拍过来的海浪，火焰和海水交织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呲呲声，冒出大股大股白烟。
雷加的左手抚在特赛里恩脖子处，手掌开始有节奏地捏紧和放松。
特赛里恩也开始跟随着雷加手的运动收缩喉部，舌根也同时缩紧，配合喉咙一起挤压位于喉头的喷火腺体。
连续喷涌的龙炎被夹断，变为一簇一簇向飞翔的火团，一口龙炎熄灭，接着第两口、第三口。
就像飞散的口水只能喷自己一身，一口浓痰能飞出几米远，特赛里恩渐渐掌握了嘴部和喉咙肌肉运动的技巧。
一簇一簇的火团变为了一颗颗火球，砰的一声从龙嘴里炸出去，拖着尾炎紧贴海面飞向远处。
“哈哈哈！这是Dohaerās！Dohaerās！”
雷加大笑着不断重复着新口令，掰着特赛里恩的脑袋对准了一处海面，那里是它被鲨鱼咬的位置。
声音比火球速度更快，发射时砰的一声，一个蓝色火球飞掠过海，接着轰地一声在海面爆炸，这种奇景吸引了港口内所有人的注意。
“瓦格哈尔能吐火球吗？”博蒙德看着飞向大海的一团团火球，向身边的贝尔隆问道。
贝尔隆抬头看了看山顶上的墨绿色巨龙摇了摇头，他和瓦格哈尔之间远没有雷加和特赛里恩这般的亲近和默契。
“成年巨龙体型太大，性格也趋于稳定，想让它改变固有习惯很难。不过所有幼龙应该都能学会。”听到贝尔隆语气略带沮丧，雷加走到他身边开口安慰。
“好像是这个道理。”博蒙德搓着下巴自言自语。他没有龙但驯过的马可不少，优秀的战马都得从小训练。
“哈哈！”沮丧贝尔隆突然开怀大笑，还跳起来搂住雷加的脖子：
“我是不行，不过这不是马上结婚了吗，我和阿莱莎的孩子行啊，如果他能孵化龙蛋，雷加，你一定要教幼龙吐火球！”
雷加使劲掰扯贝尔隆盘在腰上的双腿，见他一副不答应就松开的架势连忙开口：“一定！一定！”
几人往港口走去，学到新技能的特赛里恩已经忘了之前的遭遇，收紧翅膀用两个前爪撑地，把受伤的左腿卷在腹部，三条腿一蹦一跳地跟在雷加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