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王道（1 / 1）
“各位大人、国王陛下，日安。”
五天后，红堡御前会议厅大门打开，站在门口的奥托·海塔尔向陆续走出来的几位大臣行和国王礼致敬。
大臣们面色各异脚步匆忙没空理他，杰赫里斯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朝他点了一下头。
奥托暗自高兴，自己这类小官红堡里有太多，国王能点个头已经说明在心中挂上了名号。
等到侍从们拿着扫帚进入会议厅，伊蒙才慢悠悠地走出。
奥托走上前很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文件：“伊蒙亲王，贝尔隆王子让你去一趟港口，马车已经备好了。”
“辛苦你了。”伊蒙拍拍他的胳膊。
“奥托受宠若惊，为亲王做事是我的本职，不辛苦。”
奥托为伊蒙领路，刚坐上马车，关上的门又被打开。
“父亲，我听说你要去港口，我也要去。”雷妮丝站在门边，手里举着三岁的白毛小男孩韦赛里斯。
此行不是秘密行动，伊蒙伸手把韦赛里斯抱起来放到座位上，又伸手把女儿拉进车里。
拜拉席恩家族种姓强韧，六岁的雷妮丝有一头她母亲一样的乌黑秀发，身上的坦格利安特征仅有一双淡紫色眼睛。
韦赛里斯年龄太小还看不出性格，就是平时不太爱说话。雷妮丝则从小就展现出了聪慧的头脑和活力，她见父亲和奥托不说话，便找了个话题：
“下午的时候，侍女说塞妮拉公主带着侍从们溜出了红堡。”
“无妨。”伊蒙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塞妮拉带着他们又去了丝绸街妓院！”
“咳！咳！”
小小年纪的雷妮丝，一句话就让奥托尴尬得直咳嗽。
“财政大臣提利尔爵士去年就告知全城妓院老板，没人敢为公主提供服务。”伊蒙先向不知内情的奥托解释，又用手捏住女儿的脸颊：
“你不要跟着塞妮拉乱跑，有空就去找丹妮菈学画画。”
塞妮拉的光辉事迹在红堡广为流传，六岁鸡飞狗跳、七岁上房揭瓦、八岁斩马屠龙。雷妮丝说她的偶像就是这位姑姑，平时处处学她，令伊蒙头痛不已。
“我不要画画，我要习武！”塞妮拉六岁能杀鸡，雷妮丝誓要赶上她。
“哎，等战争一起塞妮拉就会被禁足。”伊蒙无奈地抚摸女儿头发：“要是雷加在就好了，他最擅长管教你们这些孩童。”
他和弟弟贝尔隆协助国王处理军政要务，没空去管塞妮拉这种小孩玩闹。
雷妮丝抬起头：“是我那个巨人表哥吗？”
“巨人？”伊蒙笑了起来。
“塞妮拉带我进过雷加的卧室，我看过黑盔甲，有。”雷妮丝比划着把双臂展到最大：“有大厅柱子那么高！”
又是塞妮拉！雷加的卧室一直上着锁，伊蒙不知道她怎么溜进去的。
奥托更在意其中一句话，他谨慎地问道：“亲王陛下，你说战争要来了？”
伊蒙点点头：“博蒙德公爵请求出动王家舰队封锁多恩海。”
这几年伊蒙一直有参加御前会议，今天埃利萨大学士拿出几封信给在御前大臣传阅，有风暴地公爵来信，有风暴地伯爵们来信，他们的领地无一例外都遭到了海盗劫掠。
“动用王家舰队？海政大臣曼佛利·雷德温伯爵肯定没有同意。”奥托深知那个老狐狸的做派。
瓦列利安家族早已没落，如今王家舰队的战船和水兵都来自雷德温家族，无论事态有多严重，曼佛利都会故意找借口不出动自己家宝贝。
奥托从学城盗书为自己表明了忠心，伊蒙把会议内容告诉了他：
“曼佛利说风暴地人有钱了，海盗变多并不奇怪，让各地伯爵加强防守就行。然而各地来信写的遇袭时间，石盔城和雾林城是9月1日，绿石堡和雨屋城在9月2日，暮临厅和丰收厅在9月3日。”
奥托听完直摇头，既然是海盗那便可以开口分析：“他们看起来像一路北上，却做不到白天劫掠一个夜晚就赶到千里之外，定是多股海盗势力在同时行动！”
“他们抢钱抢粮，连一颗土豆都不留下，抢完还要烧毁房屋和农田。”伊蒙又说出了一段信中内容。
奥托大惊：“海盗的行事惯例是抢走最值钱的东西后，会留下一部分粮食给当地人，这样明年再来还能有收获。是军队，只有军队才会摧毁村镇！是泰洛西人？”
“是多恩人！”伊蒙给出了确切答案。
泰洛西、密尔、里斯，人来自哪里已经不重要了，杰赫里斯在御前会议上开口说的唯一一句话，就定下了背后主谋。
奥托也明白过来：“多恩的马里昂亲王是个野心家！”
梅葛实行霸道，想杀谁就提剑杀谁，搞得怨声四起众叛亲离。杰赫里斯实行王道，想杀谁要先找个理由，平民贵族就会跟着拍手叫好。
“你也不用往旧镇传消息做准备，我之所以提前告诉你，是因为这次战争国王不准备动用一兵一卒。”伊蒙看着车窗外的天空。
亚莉姗和阿莱莎要带孩子，国王已派人送信让雷加回君临，到时候四头巨龙一起飞跃红土山脉冲进多恩腹地，足以震慑那个年轻冒失的多恩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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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来到了港口，等候在此的罗伊斯把伊蒙几人带到了一间酒馆二楼。
整个二楼被包了下来，都城守备队员们起身向伊蒙行礼。桌子上摆好了甜点酒水，试毒童子当众吃下几口后退到一旁。
“贝尔隆在哪里？”伊蒙没见到弟弟。
罗伊斯将几本账册摆到桌上，指了指港口栈桥：“王子殿下就在那里。”
伊蒙看过去，见到贝尔隆正朝酒馆挥手。在他身后，鲍尔文·斯壮伯爵和他的儿子莱昂诺两人也在朝酒馆行礼。
“跟在贝尔隆身后的御林铁卫就是卢卡默·斯壮了！”伊蒙见到他眉头一皱。
“是他。”罗伊斯没有多说。
奥托则被弄得云里雾里，平时好活跃气氛的他无法接话。
贝尔隆带着税务官们在检查进口货物，卢卡默·斯壮独自走出队伍。
他解开白披风锁扣，把白色披风叠好托在手中，朝伊蒙和贝尔隆深深的鞠躬。起身后，他向哥哥鲍尔文挥手后站到了一艘货船边。
高高的木制绞架把沉重的货物从船舱中吊起，工人们转动绞盘，半空中的货物慢慢转向栈桥。
“出事了！快救人！”
嘣！经历风吹日晒的绳索承受不住，断裂。
御林铁卫卢卡默·斯壮在保护贝尔隆王子巡查时被重货砸到，盔甲严重变形，右手和右腿的骨头翻出肉体，鲜血流满了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