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贝尔隆的信念（1 / 1）
笑过之后，贝尔隆的面色变得苦涩沉重起来。
“潘托斯贵族要为停战找借口，那位亲王成了替罪羊，他就死在瓦格哈尔的龙炎之下。”贝尔隆叹息一声，身子瘫在椅子上：
“他才九岁，是个和韦赛里斯一样大的无辜孩子，我亲手烧死了他。”
雷加捏住他的肩膀：“这不怪你！是潘托斯人的恶习害死了那个孩子！没有你的龙炎他同样会被烧死。”
“所谓的战争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我明知他们在利用我，可我还是。”贝尔隆的声音被比武场内山呼海啸的呐喊盖过。
骡马拉着两个铁笼进到了内场，侍从们用长木杆拉开锁头，两头饥饿的黑熊冲破铁笼，不停朝看台上的活食怒吼。
贝尔隆去布拉佛斯和潘托斯两地，绝不像他嘴里说得那么顺利。
贵族、军队、巨龙、权力、教派、经济，奴隶制、分封制，所有这一切都源于人们的共识和建立起来的秩序。想改变现有秩序，就必须寻找机会或者创造机会，强行改变只能成为秩序破坏者，被世人所唾弃。
等喧嚣声渐小，雷加才再次开口：“我在潘托斯住过几个月，那群杂碎总督送我金钱送我美女，无时无刻不在打特赛里恩和龙王血脉的主意，一个个坏到了骨子里！这不怪你，都是他们的错！”
“呵呵，我知道。”贝尔隆低头冷笑：“两边都想让我带军队去进攻对手，我便周旋于双方之间，用龙炎在争议地界喷出了一条焦土带，做了一个战争调停者。”
“土地争端可不好解决，你划定的边界他们认吗？”雷加皱起眉头。
杰赫里斯和王后四处巡游，把大部分国事交给伊蒙打理。伊蒙身为法务大臣还要摄政，常常忙到深夜还未处理完公务，只好找贝尔隆和雷加过去帮忙。
在土地纠纷中，往往双方都能拿出许多证据，东拉西扯好似都占理，雷加最烦的就是解决土地纠纷。
贝尔隆手指地面：“谁跨过边界，龙炎就会落到谁的头上！”
伊蒙受杰赫里斯影响，喜欢以理服人，贝尔隆受雷加影响，喜欢以力服人。
“你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掌握实权榨干他们的财富，用你龙骑士的影响力改变恐怖的习俗。”雷加觉得贝尔隆上道了。
雷加今年30岁，贝尔隆29岁，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过后，责任和传承无形间就压到了肩上，不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成天只想打打杀杀的热血少年。
他这么在意潘托斯总督的头衔，哪怕暂时是个虚名也全力去争取，就为了给第三子伊耿争取到一颗龙蛋或一条幼龙。
杰赫里斯处理国事英明果断，处理家事总是犹豫不决，在雷加提出分封和龙的分配方案后，他又同伊蒙、贝尔隆私下谈过话，贝尔隆是最支持的一个。
伊尼斯一世国王从小体弱多病，三岁时母亲雷妮丝王后死在多恩，他旧疾复发失去了行动能力，只能在地上爬行前进，直到征服者伊耿从龙石岛为他带来了幼龙闪银，他才能顺利长大并继承国王之位。
此事在多本书籍里有详细记录，很有可能是伊尼斯成为龙骑士后，龙把强大的生命力分担给了他。小伊耿久病无医，贝尔隆为了让他活下去，为了争取到一个总督头衔，不惜违背了自己的骑士信条。
“今天的比斗结束了，我们回红堡。”比武场内的观众在离场，雷加也推着贝尔隆离开。
贝尔隆想起了雷加的两个孩子：“你的泰洛西怎么样了？”
“哈哈，七国没有资源也没有人口去海外殖民，我能有什么办法。”雷加抬手搭着他的肩膀并排前行：“到铁群岛找了一帮海盗过去，我没空搭理泰洛西，其他人也别想进我的地盘。”
自己认可的规矩不能轻易打破，雷加也在为自己两个孩子争取幼龙。哪怕能成批孵化龙蛋，熟悉龙石岛上每一条龙，也没有给自己孩子去偷一条，雷加做不出这种无耻下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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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斯特洛犯罪，根据罪名轻重，通常施以罚金、鞭打、阉割、剁手割舌和砍头，没有领主愿意为囚犯浪费粮食。只有需要审问的罪犯，以及战争时期能换到赎金的贵族才能享受长期关押的待遇。
法务大臣伊蒙手下有许多官员，看守们见审讯官来此等候，早已提前撤出地牢。
奥托·海塔尔举着火把打开了厚重的大门。
“三名犯人全绑在审讯室，这边请。”审讯官举着火把在漆黑的地牢里为他带路。
他在杰赫里斯加冕后便被任命担任审讯官，至今已过三十八年，从强壮的汉子变为了岣嵝老人。
“大人，给点吃的吧。”
走廊两侧，无数支手臂从栅栏里伸向雷加。
“吃你自己的手指！”
审讯官嘴里骂着，还取下腰带上的皮鞭抽了过去。
啪！被抽打的囚犯没有哀嚎，他们身心早就麻木，见到活人开口讨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
“如果不是北方长城黑城堡来信求援，这地牢里根本不会关这么多犯人，平时都用来存放杂物。”审讯官一边走，一边为奥托解释为什么会关押这么多囚犯。
这场持续六年的暖冬雪线不过颈泽，北境的农业生产依然停滞。粮食供给不足，长城上体弱的守夜人就扛不住严寒，每年的死亡人数远远大于补充。
每一年年底，守夜人的招募者，被称为浪鸦的头领会带领队伍南下，从各地领主的牢房里征召囚犯，人口稠密的君临城是他们最重要的征兵地。
审讯官把奥托带到一间小型囚室门口，指着蜷缩在角落的三个人：“就是他们。”
“罗伊·克林顿、布拉克斯顿·毕斯柏里、丹尼斯·史文。”奥托念出三人的名字。
“我是林曼·毕斯柏里爵士的侄子，我经常跟着叔叔和奥托大人一起喝酒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布拉克斯顿长期习武皮糙肉厚，三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就他还有力气爬到牢门前。
“林曼是我的好友，你是他的侄子，那就算我的侄子。”奥托向审讯官招招手：“把他单独带到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