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分龙既分忧（二合一）（1 / 1）
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家族能传承延续千年，维系荣耀和财富的就是血脉与姓氏。
在先民与安达尔人的传统中，男孩继承父系的荣耀、财富与姓氏，女孩长大嫁人后，少数还会改为丈夫的姓氏。如果家族直系男性全死亡，继承权会优先落在同姓的旁系男丁身上。
只有爆发了战争与瘟疫同姓男丁全部死亡时，才会考虑由族中女性继承家业，并且她的孩子作为继承人还要改变姓氏，这样家族传承下去起码能保留一半血统，终究不能把家业留给女子的丈夫这类外姓人。
而大陆南端的多恩则不同。
千年前，洛伊拿人为多恩带来了异域文化，他们的孩子不分男女，仅以年龄大小享有先后继承权。有些孩子还跟随母亲的姓氏，比如马泰尔家族历史上就出过多位女亲王。可这一切是多恩女性同男人一样上战场杀敌，用生命和荣耀换来的权力。
杰赫里斯没有回答贝尔隆，而是对向长子伊蒙开口：“如果雷妮丝将来能嫁给韦赛里斯。”
伊蒙看向弟弟：“我倒是希望他们两个将来能在一起，可你们都知道雷妮丝的倔脾气。”
“韦赛里斯性格太过温和。”贝尔隆对此也不看好，对于大儿子，拔高了说是温和，按实际说是有点怯懦。
维桑尼亚太后的性格就很强势，还精通武艺，可伊耿比他更强，能压得住她。雷妮丝跟着雷加习武，比维桑妮亚太后还多了一丝霸道，如果强行让两人结合，韦赛里斯估计每天都在卧室里挨打。
“伊蒙，贝尔隆，你们是手足兄弟。丹妮菈是你们的亲妹妹，雷加流着雷妮亚的血脉。如果我给小伊耿一条幼龙，其他孩子也不能厚此薄彼。”
杰赫里斯极力避免谈到雷妮丝的继承权问题，他眼睛盯着贝尔隆，希望儿子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他的意图很明显，只有雷妮丝将来不嫁给外姓人，确保未来在铁王座上的人依然姓坦格利安，他才会考虑给下一代分配巨龙。
坦格利安靠巨龙征服维斯特洛七国，一个外姓人靠着和雷妮丝结婚，后代顶着个外姓就当上国王，杰赫里斯绝不容许这种只有血脉延续但姓氏变更的事情发生。（英国王室就多次改姓。）
“龙石岛不缺龙，哪怕把维桑瑞拉和盖蕊算上依然绰绰有余。”贝尔隆说完后低下了头，为了小伊耿，他第一次没有遵照父亲的意图说话：
“如果下一代要联姻，不止韦赛里斯和戴蒙可选，还有玛琳和托德，他们这对双生子血脉也非常纯正。”侍女端着甜酒和杯子进到会议室，伊蒙朝她甩甩手示意离开，他也在避免公开谈及女儿的继承问题。
“父亲，我们坦格利安家族只偏居于维斯特洛吗？我们的龙永远就窝在龙石岛吗？龙王祖先的荣耀可是遍布世界！”贝尔隆握紧了拳头：
“我在潘托斯当上了总督，将来也会努力掌握实权。雷加看似自封一个泰洛西大君，这么多年他仍然控制着石阶列岛的局势。曾经被认为无药可救塞妮拉，也在雷加的帮助下对里斯发起了宗教征服。”
“你们几个的成就我都看在眼里。”杰赫里斯此时心里纠结不已。
“无主的巨龙就是毁天灭地的野兽，我们的孩子会长大，他们将来也会生儿育女。”说道这里贝尔隆索性豁出去了：“如果不分配巨龙，几十年后我们有龙这一代老死，难道让后代们去龙石岛上抢龙吗！”
“你闭嘴！”杰赫里斯大喝一声，手指铛铛铛地敲着桌子。
自己能周旋于大大小小的贵族封臣之间，果断合纵联合制造利益牵制，怎么到了家人这里就变得优柔寡断起来。
贝尔隆说得对，如果现在不分配，后代们会因争夺巨龙而产生间隙，说不定还会因争抢造成流血冲突。
“等雷加回君临城，我们一起去龙石岛！”杰赫里斯终于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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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只依据古老的习俗，不写成法律不写入王室法典，杰赫里斯怎么老是爱留一手，早晚地出大事。”雷加嘴里不停地抱怨。
丹妮菈抬手拨开遮住脑袋的衣襟：“不要这么说父亲，他要考虑的事情很多。”
“你闭上眼睛不要东张西望，要不了多久便到龙石岛了。”雷加看着怀里的丹妮菈，轻轻用衣襟遮住她的眼睛。
丹妮菈怕龙还怕高，今天全家去龙石岛为几个孩子选龙，她这个做母亲也想来见证孩子们第一次与巨龙亲密接触。她飞行中全程窝在雷加怀里不敢去看周围的天空，努力克服恐惧不让身体发抖。
龙石岛已出现在远方海面，飞在队伍最前方的杰赫里斯转过身，抬起手臂对着天空画圈。
银翼紧随其后，开始紧跟在沃米索尔身后，特赛里恩、梅丽亚斯、瓦格哈尔和科拉克休向左右分开，六头巨龙在天空排着三角阵要先围着龙石岛绕一圈，观察有哪些龙在岛上，有哪些龙正外出觅食。
托德从鞍座上站起来，手抓着雷加的肩膀，脑袋不停向下张望：“贝勒里恩在哪里？”
雷加反手抓住他的小胳膊：“下面最高山峰顶部，那个巨大冒烟洞窟就是贝勒里恩的巢穴，那条正在偷吃食物残渣的是野龙灰影，它敢来这里，说明贝勒里恩外出捕猎去了。”
灰影发现天空有动静，它不敢抬头也不敢起飞，爬着飞快逃下了山坡。
“快看，那是梦火！”鞍座最后方的玛琳指着山腰大声尖叫。
“淡蓝色的鳞片，是它！”托德也跟着大喊大叫。
两个孩子看向下方时，山腰上趴着休息的梦火也抬起了脖颈，看向了飞行中的特赛里恩。
“玛琳，你喜欢梦火吗？”雷加大声喊道。
“嗯！”玛琳不停点头。
“人会选择龙，龙也会选择人，不是你喜欢哪条就能骑上它的背部，你们两个需要找到自己命中注定那一条龙。”
雷加看了一眼下方的梦火，如果玛琳能骑上雷妮亚的龙倒是一桩美事，可惜谁也不能保证梦火会选择她。
“那个黑炭一样的是贪食者吗？它一天要吃多少人？”玛琳在下方的山坡上又有发现。
“贪食者长得好丑！”托德看到了正在趴着晒太阳的黑龙。
雷加笑笑：“不能以貌取龙，贪食者那副犄角扭曲狰狞的摸样，在同类里说不定是条美龙！”
玛琳四处张望，在龙山上没看到其他巨龙：“还有几条龙呢？”
“有些估计飞去大海捕猎了。这么多成年巨龙在天上飞，幼龙会本能地钻进洞穴里躲避威胁，等我们降落后它们才会出来。”雷加让特赛里恩转弯，开始往龙石岛城堡飞去。
山顶的黑色城堡雄伟依旧，山下龙卫和眷属居住的村落也发展成了一座小镇，港口里停满了为城堡运送补给的货船。
国王有了钱绝不会亏待自己，在六头巨龙降落后，龙卫们立刻赶来一大群山羊，羊群中还有几头粉红色的肥猪，城堡宴会厅也准备好了丰盛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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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升起，笼罩岛屿的硫磺味雾气渐渐散去。
“特赛里恩，来吃兔子！来吃兔子！”
玛琳一大早就跑出了城堡，手里抓着一只小兔子的耳朵，不停转圈朝山坡上大喊，把鲜血甩得四处飞溅。
“你那兔子还不够给它塞牙缝。”雷加捧着精钢包裹的大部头书本，身子斜靠在一块大石头边。
呼~特赛里恩深吸一口气，闻着味儿从山坡上爬了下来。
玛琳转起手臂把兔子朝它一扔，特赛里恩一伸脑袋张嘴接住，蓝色的龙炎在嘴里微微一闪，巴掌大小兔子瞬间就化成了灰。
特赛里恩卷卷舌头，砸了砸嘴，又低下头在地上四处嗅探，发现食物不见了，它转过身子把脑袋伸到雷加面前，呲牙瞪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摸样。
雷加一巴掌拍在它头上：“你个傻货！”
特塞里恩和玛琳很亲近，她哪天真要爬上了龙背，雷加可就得找话说了。
“戴蒙，你怎么都用上铁剑了！”托德跑了过来，视线在戴蒙腰间和自己手里的木剑之间来来回回。
戴蒙抬起下巴：“只有铁剑才配得上我这个红堡第一剑客。”
他和雷加一样，身子斜靠在石头边。
戴蒙小时候爱学母亲阿莱莎，走路时仰着身子双手在背后甩来甩去，雷加经常说对他说男孩这么走路会挨揍。跟着雷加参加过一次战斗之后，戴蒙就开始学雷加的动作。
遇到矮栏杆必须抬脚跃过去，站在墙壁、石头旁人要斜靠上去。战斗时雷加身子会斜着，那是因为手里握着巨剑方便发力，戴蒙也学着这种姿势走路，可惜他没学到精髓，走起路来整个人东倒西歪。
没等多久，一群大小白毛走出城堡来到了空地。
“你们几个站到雷加身边去。”
杰赫里斯一声令下，维桑瑞拉、盖蕊、雷妮丝、韦赛里斯、戴蒙，还有玛琳和托德，七个大小孩童按高矮站成了一排，贝尔隆抱着小伊耿来到雷加身旁。
戴蒙不喜欢这两个姑姑，15岁的维桑瑞拉比雷妮丝还要傲气，7岁的盖蕊是个闷瓜，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主动挪到了托德身边。
“心中不要有畏惧。”伊蒙朝女儿大喊。
“注意心平气和。”侍从为生病的阿莱莎搬来椅子，她说话声音很小，也不知三个孩子能不能听到。
丹妮菈牵着母亲亚莉姗的手站在一起，塞妮拉带着白色面具，手里的折扇在大冷天也不停地扇动。
“开始吧。”杰赫里斯朝雷加点点头。
“龙卫！”
雷加大吼一声，接着用钥匙打开手里书本的锁扣，把扣紧的钢条一根根打开，将沉重的龙之书捧在手心：
“雷妮亚把龙蛋放在弟弟妹妹的摇篮里，龙蛋在两人身边孵化，从小和人心意相通，当它们成长到能载人时，不用经过驯服过程直接就能爬上龙背，我们称之为伴生龙。”
做足仪式后，雷加才开始向几名孩童讲述御龙的要点：
“这种御龙方式或许在古瓦雷利亚帝国时期有过，或许孵化技术还不成熟，在坦格利安家族只有杰赫里斯国王和亚莉姗王后成功孵化了龙蛋。”
雷加说完看向杰赫里斯，自己已经研究出了能孵化的办法，并写在进了龙之书里，但你不给龙蛋啊。
嘶~~
几名龙卫驱赶着一条七八米长的亚成年龙从山坡上走来。
“你们已经离开摇篮，错过了孵化伴生龙的时机，那么你们只能去驯服无主之龙或者野龙。”雷加翻了一页书本：
“龙有极高的智慧，也非常危险，即便拥有坦格利安血脉能靠近它们，巨大的身躯，不经意的一个踏步就能把人踩成肉泥。所以你们要驯服巨龙，就从幼龙开始。”
嘶~~
黑底布满橙色竖条纹的龙从巢穴里赶出来后，一路上不断朝龙卫发出嘶吼。它看到一群坦格利安和雷加后，嘴里依然在发出咆哮。
由雷加孵化并养大的几条龙，性格都有些类似。只要特赛里恩来到龙石岛，海烟，还有四头七龄幼龙就会跟在它屁股后面，去龙山上挖洞，去别的龙巢穴附近偷肉，去港口抢劫渔船。
“它是橙底黑条纹。”
“不，它是黑底橙条纹！”
几个孩子对着龙开始争辩起它是什么颜色。
嘶~~半大幼龙听到吵闹声，转头朝孩子们龇牙大叫。
“这家伙和那些毒虫毒蛙一样身披鲜艳的警告色，脾气极差见人就嘶吼，也不亲人，可它只叫唤却不敢下咬人。”
雷加举起书本，向众人展示绘有这条龙的书页：“所以我用古瓦雷利亚掌管语言的神明给它取了名字，它叫阿米诺斯！”
“瓦雷利亚有这个神吗？”杰赫里斯满脸疑惑地问妻子。
“没在书里看到过。”亚莉珊王确信龙石岛的古籍里没有这个神。
雷加绘声绘色地向孩子们讲述这个神明代表何意。
龙石岛藏书室里确实有书记载，是雷加用陈旧的羊皮纸编撰的伪史。
反正从瓦雷利亚带出的古籍里没有，学城也没有记载，那不就可以随便写吗！雷加说阿米诺斯是曾经的神，那阿米诺斯他就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