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誓言与诅咒(1 / 1)
“雷加快滚出来,你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的家族传承千年,从未受过如此侮辱!雷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这是犯罪!这是叛国!我要禀报国王!英勇的维斯特洛骑士们,跟随我!拿起武器杀出去!”
红堡大门的铁栅已放下,家臣护卫被挡在城堡外,君临城能叫得上号的贵族男女被关在大厅里,吵吵嚷嚷,无论铁王座上的代理摄政巴斯修士怎么劝导也无济于事。
大厅四周的红龙徽记挂毯依旧卷在门廊上,透过门洞就能看到坐在二楼走廊上的雷加。女士们义愤填膺,男士们高举长剑,指着雷加的后背骂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敢踏上无人把守的阶梯。
“把皮带卷起来再穿过卡扣。”勃尔双手不便,开口指导着两个小白毛如何为雷加穿戴那身特制盔甲。
“真沉!”个矮的戴蒙用尽全身力气托起一块肩甲,旁边的高个小白毛把双手探进盔甲缝隙锁紧卡扣。
雷加双手撑膝俯着身子,下巴感受着手甲传来坚硬和冰凉的触感,眼睛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墙壁。
“这面墙有什么特殊吗?”精致的浓妆让多莉哭肿的双眼看起来不那么突兀,她换上了件鲜红长裙,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待会儿她要亲手送进凶手的胸膛里。
戴蒙看看墙壁左右,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挂着一副画像,画的好像是爷爷的姐姐雷妮亚,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取走了。”
“是我,红堡内所有雷妮亚的物品我都装船运走了。”
如果雷妮亚还活着,她要是知道今天即将发生的事,怕是要拿着棍子把自己从君临追到赫伦堡,雷加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心里又算了一下时间,提前一个月出发的货船已经到达里斯城。去潘托斯的货船也在同一天出港,不过为了躲避风暴,航线必须从南方石阶列岛绕道,此时贝尔隆的家当估计还在海上漂着。
高个小白毛把叠在手里的披风抖开:“大人。”
即便坐在石凳上雷加也比他高出不少,稍微垂下左肩方便他挂上披风:“混蛋小子,你今天的任务是守卫红堡内庭。”
“不!”高个小白毛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起床时已穿好了皮甲和银色胸甲,腰挂长剑、匕首,盾牌背在身后,准备今天一直跟着雷加。
戴蒙疾步过去,用手推了一下他的胸甲:“夏尔.弗拉维,你敢不听军令!”
夏尔.弗拉维身体纹丝不动,低头用深紫色眼眸瞟了戴蒙一眼,抬手将晃动的两个手指骨挂坠塞进了领口中。
“切~~”自讨没趣的戴蒙低啐一声,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装备。
铛~~铛~~钟声传来,时间已来到正午。
“你还发什么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动手?我要亲手宰了他们!”等了一上午的勃尔此时心烦气燥,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我在思考!”思绪被打断,雷加撑着下巴转头瞪了他一眼。
一个正经学士长成了野蛮人模样挥着斧头要砍人,自己这个武夫却在认真分析今天会有哪些变数怎么去应对,就算做出了思考的动作,因为长得五大三粗看上去依然像在发呆。
还有夏尔.弗拉维,这个从多恩魂丘城地牢里救出来,当时廋成骷髅、有着瓦雷利亚血统的里斯贵族小孩。
因为惊吓过度,认为身材高大一身黑甲外貌凶神恶煞的雷加不是好人,认定身着银甲长着一副英俊相貌贝尔隆才是救他于水火的大英雄,气的雷加大骂他是个不知感恩的混蛋!
经过一年的休养和教导,夏尔终于知道雷加才是父亲的好友、烧死多恩大军的英雄,改口叫了雷加“大人”。不过雷加搞双重标准,依旧叫他混蛋小子,从他七岁叫到了十三岁。
家族覆灭的阴影充斥着夏尔内心,与外人沉默寡言的他只敢同坦格利安家族的人说话,可惜也只有寥寥几个词,在雷加的长期劝导下才重新燃起了复仇决心。
平日里他跟随红堡卫队训练武艺,恐惧化作愤怒,夏尔动起手来如同疯魔,完全不防守招招要人命。
又因为感激救命之恩,他内心发誓绝不对坦格利安家族的人动武,即便戴蒙找他对练时也不还手,任凭训练铁剑砍在身上。“红堡第一剑客”对此深感无趣,平时不怎么搭理他,夏尔也省得清净。
“戴蒙和混蛋小子,你们两个跟着勃尔和多莉随我前进,但绝不能靠近到我七步范围之内。”今天的君临城必定混乱不堪,留在红堡指不定出什么祸事,留在雷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并且有戴蒙在七名御林铁卫必然跟随,还能利用他们给自己壮壮声势。
“哦。”夏尔随意应付一声。
蹭,勃尔双斧一碰:“交给我,我会看住他们两个。”
维斯特洛很少人见过雷加使用巨剑砍人,戴蒙跟随雷加参与过不能明言的行动,勃尔在东大陆时见过雷加同多斯拉克人之间的战斗。无名巨剑也由勃尔亲手铸造,七步距离看起来很远,雷加只需一个健步一个劈砍,但凡被剑刃刮到不是横着两半就是竖着两半。
“我来迟了!我来迟了!”
胖子佐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将一大摞羊皮纸塞给雷加:“罗伊斯和奥托他们也准备就绪。”
一页页地翻看,是盖有各种家族徽记印章的来往书信,最后几张的墨水还未干透,字迹有些模糊。
“拿好,跟着我。”哐哐,雷加站起身戴好头盔,开始活动手脚关节:“我即将启程前往里斯,所有后患今天要一并解决!”
勃尔、戴蒙和夏尔赶紧将头盔戴上。
“事已至此。”雷加提起巨剑,把剑鞘扔给佐罗:“勃尔,你儿子的亲生父亲是佐罗,你知道吗?”
多莉低下了头,勃尔脸上却没有得知妻子出轨的愤怒,和身边的胖子佐罗一样,只有被揭穿秘密时的尴尬。
一阵沉默。
“我违背学士誓言遭受了诅咒,结婚后一直无法让多莉怀孕。失去双手的我没办法医治自己,我爱多莉,可我,需要一个继承人。”回忆起死去的儿子,勃尔无比悲伤:
“我待他如亲子,教他识字教他画画,他说长大后要继承我的铁匠手艺,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七年。”
“勃尔学士是我好兄弟,我从未向孩子提过自己的身份。”胖子佐罗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也爱着多莉,这七年里,每次都在勃尔默许下才同多莉在旅馆见面。”
“嗯。”雷加没有多言。
医疗发达的地方不孕不育也并非个例,维斯特洛则更为多见,不然七神教不会竖立圣母、少女两座与生育相关的神明。雷加结婚前也被财政大臣马丁·提利尔爵士拉去他家借过种,只要你情我愿,这就是私事。
不过勃尔口中提到的诅咒,那就是他儿子被刺杀的原因之一。
扣下面罩,雷加扛起巨剑大步走向大厅:“我今天就要把所谓的诅咒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