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既正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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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风拱火、挑拨分化、暗杀偷袭,在种种部署下,看似四千多敌人,真正拿起武器战斗的不过一千有余。

两侧火盆不断被推倒,在大街上爆开一个个巨大火团。

混乱之中,有人想到了提前打翻了火盆,在雷加到达前让火油燃尽。

“接住!”都城守备队员挤开人群,一人将手里陶罐扔来。

接过陶罐用剑柄敲碎封口,雷加举起陶罐当头淋下,让刺鼻的火油将全身浇透。

轰!一只火把飞到身上,爆燃的熊熊烈焰包裹住了黑色盔甲,红黑巨剑也燃起了火焰。

“哈哈哈哈!”火焰之中的泰坦巨人又开始肆意冲锋。

手中有能断钢斩铁的瓦雷利亚钢巨剑,身披寻常兵刃无法洞穿的厚重钢甲,还有烈火源源不断地补充伤势和体力。

黑甲巨人放肆张狂地怒吼、巨剑挥舞带起阵阵尖啸,在没有骑兵没有弓弩,又不能组成大型军阵的街道上,雷加,无敌!

幼年所受的怨气、面对赏罚不公的无力,对阴谋诡计的愤恨,在今天都化为了血腥杀戮。

“啊~~”

双手握剑,蓄力扭腰,雷加一个侧身重劈斩向小广场边矗立的雕像。

哗啦,头戴兜帽面无五官,代表死亡的陌客雕像从腰部斜滑而下,上半身落在雷加脚边摔成了碎块。

推开面甲,拨开渗满血的三头“红龙”披风,从地上捡起陌客头部右手将巨剑立于身侧,雷加环视四周:“谁能阻我?”

“战士在上!”

如此战况,没有人能再提起战意,胆小者已扔下武器往小巷里逃窜。身披各色罩袍的骑士把武器放于脚边,单膝跪地向雷加低头臣服。

放眼望去,股股黑烟冲上云霄,街边屈膝投降的战士不计其数,鲜血染透了地面,地上的残肢断臂从维桑妮亚丘陵下一路连到红堡。雷加在几万人见证下硬生生杀穿了整个君临城。

“残暴的梅葛,他的冤魂回来索命了!”

“不,雷加比梅葛更为凶残!”

“雷加浴火,非人可敌!”

都城守备队放民众进入街道,他们扒掉尸体的盔甲衣物堆放到一起。

人们说雷加能胜是借有三利。

有天时,今日无风无雨。

有地利,狭窄的街道和一路的火油。

有人和,协助雷加的人数至少同为上千,且敌人并没有团结一心。

无论人们在事后如何争论,今日胜利就是属于雷加。

扛起巨剑拿着陌客人头,雷加披风一甩,慢慢踏上维桑妮亚山丘。

“所有人都上山。”都城守备队开始驱赶民众。

能在城里有份活干的平民们,大多租住在平地修建的房屋内,这里的斜坡和山顶全是私搭乱建的棚屋。

乱石砌成地基,劣质木料做骨,泥土做墙稻草做顶。这些还算建得工整,大多数只要树枝泥土糊上,窝棚搭得歪歪扭扭,他们担心倒塌都建得非常低矮,正常人进门都得弯腰。

棚屋之间只留有一人通过蜿蜒小巷,这些没有规划、几乎晒不到阳光的道路四通八达,只要一直往高处走总能到达山顶。

居民的排泄物直接从屋里倒出来,越往上走,冲进鼻子里的臭味越重。生病掉毛的鸡鸭、廋成皮包骨野狗巷子里四处取食,硬货被它们吃掉,液体混进土里被反复踩踏,在大晴天这贫民窟的地面仍旧泥泞不堪

有些贵族掏出手绢捂住口鼻,有些甚至开始擦拭被熏出来的眼泪。

终于穿过小巷到达山丘顶部,人们的视野顿时开阔起来。

这里有个人工挖掘用作存水的小池塘,池塘面积约有红堡校场大,冬季天干时水位能够见底,春夏暴雨时水能漫出流到山下。因此池塘周围没有任何房屋,形成了一片大空地。

棚屋顶部,五十面巨大旗帜将小空地围了一圈。

每面旗帜左右两根木杆支撑,颜色有白有红有粉有些还绣着花,上面都有用维斯特洛通用语书写的“正义”。

被“正义”围绕的空地边摆着三十张烂木桌,每个桌子后边都坐着一名穿麻布衣服的年轻男性。他们是在君临城里为贵族提供记录、信鸦服务的助理学士。

在今天上午的搜捕中,能抓到的助理学士都已在此,身旁的佣兵正用匕首顶在他们腰间,一个个拿着鹅毛笔盯着桌上的空白书页一动也不敢动。

水边的污泥里,根根竖立的烂木桩一字排开,二十名罪犯双手被反绑在木桩上。

位于正中的蓝袍罪犯脸被垂下的白发遮住,脖子上挂有五颜六色的金属项链,聚集而来的人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拥有学城“最高荣誉”的唯一专属名号:大学士,专为国王服务的御前大臣之一埃利萨。

在埃利萨大学士右边绑着的,是他的几名助理学士和几名贵族男女。细皮嫩肉的他们从没受过这种罪,叫了一晚上也无人来救,现在瘫着身体低着头,一个无精打采。

在埃利萨左边,是几个小教堂里的七神牧师和高级修女。洁白的丝绒长袍上粘着点点黑泥,黄金项链上镶嵌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五彩光芒。

“这是要当场审判吗?”雷加教导戴蒙做事得有始有终,今日混乱应该就将止于此地,可看到布置却感觉非常奇怪。

“我也看不懂他的安排。”勃尔转头打量四周见到有个熟人,用斧背推着戴蒙往水边走去:“佐罗在那边,我们去问问他。”

罪犯、记录员、审判者、见证人,在这个正义的审判之地却有那么一丝不和谐。

把头盔放到木桌上,雷加平举巨剑,用剑尖扫过三十名助理学士。

砰砰砰~嘟嘟嘟~

一大群拿着竖琴、木笛、小号和蛇皮鼓从妓院来的乐师,每当雷加抬起手臂即将喊话前就奏响急促的短曲,围观人群被勾起了好奇心。

“现场的布置、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以及接下来人们为正义的欢呼你们都要如实记录!敢少写一个,敢多写一个,我就代表天父砍了你们!”雷加话音刚落,周围女声又起。

“雷加,雷加,战士赋予正义!雷加,雷加,天父赐下公正!”

站在屋顶扶着旗帜的,是两百多名浓妆艳抹衣衫不整的妓女。每当雷加喊完一句话,她们就会扭动白花花的躯体唱起歌谣,霎时间莺声燕耳好不刺激。

虚伪恶徒在迫害别人时会说:这是为了你好!再经过一番栽赃陷害、舆论渲染,恶人甚至还能变成好人。恶人都已如此,那要做好人必须比他们更加深耕此道。

如此情景无不深深刻在场每个人的心中,在脑海深处留下了最主观的印象。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思维和情绪在不知不觉间已被雷加牵着走。

虚假和真实,当几十上百年后,口口相传的故事早已不会被人当真,史书上会记载AC88年的一月,维桑妮亚丘陵上进行了一场审判,人们正义、公正的呼喊声充斥着整个君临城。而史书就由雷加所写!

雷加把一封封书信高举手中,挨个诉说他们所犯下的罪行。

纵使百般抵赖,在罪证和围观人群的唾骂声中,罪名照样被安到了头上。不过任有理智之人坚信这是欲加之罪,碍于雷加的凶残此刻不敢明言。

阳光渐渐变暗,太阳快要落山。

“杀这么多人后想完美脱身,做这些还远远不够,还差最后一步!”雷加估算着时间,时不时转头看向西边。

直到远处天空飞来一个小黑点,雷加才安下心来:“呵呵,尊敬的国王陛下,今天的黑锅你背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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