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龙重要还是人重要（1 / 1）
“凭什么！你凭什么不去龙石岛！”
大清早，雷加带着家人准备骑龙回里斯，刚踏上山坡就听到戴蒙在大喊大叫。
“我没有不遵守祖父的命令，也没有破坏规则！”听声音，同戴蒙争吵的是雷妮丝。
雷加快步上山，看到贝尔隆正紧紧拽着儿子的胳膊，而戴蒙不停蹬腿踹脚，想冲过去打雷妮丝。
“梅丽亚斯是我母亲的龙，一年后它就是我的！”戴蒙还在嚎叫，挣扎的力气也不小，贝尔隆无奈把他按倒在地上。
雷加左右看看，红色巨龙梅丽亚斯果然卧在高潮城城墙边上。
“我什么都没做，是它自己飞到潮头岛来找我的。”雷妮丝双手环胸充满自信，已为人妻的她在气势上稳压半大小子戴蒙。
伊蒙站在旁边开口劝解：“雷妮丝从没有离开过潮头岛，所有宾客都能作证，戴蒙，梅丽亚斯的确是自己从龙石岛飞过来的。”
“我不管！我不管！”戴蒙脸朝下不停在泥地里撒泼。
两人的父亲都在场，用不着自己多嘴，雷加低头看看窝在衣服里睡得像死了一样的叙拉克斯，转身去帮妻子收拾行李。
“我们先去龙石岛休息一天醒酒，接着往南从海上直飞到风息堡，那里风浪很大，一定要拉紧缰绳让龙在乌云上层飞行。”雷加再三叮嘱。
“知道了。”玛琳和托德头点得很快。
这是他们第一次穿过风暴，两人和龙年纪相当都是精力旺盛喜爱探索的年岁，经常一飞上天就绕着云四处乱窜，要是一个惊雷把龙给吓到，两人很有可能被龙甩下鞍座坠海而亡。
把小坦克绑在背后，扶丹妮菈和塞妮拉爬上龙背等待许久，浑身烂泥的戴蒙才垂头丧气慢慢走过来。
等他攀上来坐到身后，雷加立即向他发问：“龙重要还是人重要？”
“龙！”戴蒙没做多想立即作答。
雷加摇了摇头：“我在河湾地时有龙吗？我在君临时有龙吗？回去的路上你好好想想吧。”
在龙石岛休整一天，雷加带着三个小孩上龙山教他们如何寻找挖掘龙蛋，即便一无所获，传给他们的知识也一点没缺。
把三人送回城堡，天黑后雷加独自一人再次去往龙山。去西侧洞窟探望了贪食者、去北坡探望了偷羊贼和灰影，去东边探望了海烟和蓝色幼龙，又骑着老朋友梦火绕着龙石岛飞了两圈，最后登上了顶峰。
地上布满了灰白色的羊头，以及不知什么动物的巨大碎裂骸骨。
“你体型太大就不骑着你飞了，怕吓到别人。”雷加刚想触摸贝勒里恩的脸，它就主动张开了巨口。
长如利剑的巨齿上满是斑驳痕迹，还有几根表面出现了裂纹，牙龈里卡着不少小骨渣。以它的体型被这点东西卡着还不至于疼痛，就是不舒服。
爬进贝勒里恩嘴里，雷加撑着滚烫的牙龈，小心地逐一清理：“等你这几颗牙掉了，我让勃尔给你造一副瓦雷利亚钢假牙！”
嗡~~贝勒里恩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鸣，雷加说的是瓦雷利亚语，也不知它是听懂了还是牙被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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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风暴时，有雷加的叮嘱，加上特赛里恩时不时地怒吼威慑，两条幼龙没出什么大岔子，一路上有惊无险，安全返回里斯。
勃尔在潘托斯的黑烟堡和里斯的黑雾垒各建了鸦巢，信鸦已从蛋长大为成鸟，龙学士们在它们额头画上红标记，红头信鸦开始在君临和两地之间穿行。
从来往的信件中得知：
在雷妮丝婚礼结束后，国王回红堡的第二天就让海政大臣曼佛利·雷德温伯爵告老回家。
用君临城酒馆里的话说：曼佛利·雷德温是在御前会议上被当众解职，带着儿子和随从们灰头土脸地被赶回了青亭岛。当他那些不出战的舰队驶出黑水河时，在红堡都能听到河两岸民众的嘲讽声。
新任海政大臣由国王的孙女婿，科利斯·瓦列利安伯爵接任。幼时的呕吐彗星已是扬名四海的“海蛇”，在他第一天视察港口时，渔民和船家送上了无数花瓣与烈酒。
留在君临的佐罗也被授予了正式官职，是在法务大臣伊蒙手下的一名治安官。佐罗管理着城内所有地痞流氓，官职太高不容易深入基层，领一个小吏是为了让他方便调动都城守备队。
当科利斯率领舰队四处巡查海域时，北境发生了一件大事。
席奥默·曼德勒伯爵以清淤为由封锁了白港，导致从白刃河往临冬城运输物资的航船受阻。
艾德瑞克·史塔克公爵亲自南下到白港商议对策，三天后由席奥默的长子护送回临冬城，途中船只撞击暗礁沉没，史塔克公爵、曼德勒伯爵的长子连同家族骑士全部淹死在白刃河里。
绝大多数贵族认为这就是一场意外，北境寒冷，大多数人不通水性，每年仅渡河被淹死的也不在少数。
少数贵族认为这是一场阴谋，席奥默在公主婚礼上倍受侮辱，他便迁怒于雷加在临冬城的私生子班扬·雪诺，可又有足够理由来否定。
史塔克家族人丁不旺，班扬已在两年前开春时被国王合法化，正式名字为班扬·史塔克，他不仅信仰旧神，为人处世也是地地道道的北境人，雷加也仅在他婴儿时来探望过一次，两人可以说毫无牵连。并且席奥默伯爵也不可能让自己的继承人和忠诚骑士一起去死。
北境停止一切活动，众贵族齐聚临冬城，参加葬礼并见证艾拉德·史塔克继承公爵之位。
前任公爵的遗体无法告诉众人在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来自恐怖堡的波顿伯爵坚定认为这是曼德勒家族的报复，波顿伯爵能言善辩，很快许多贵族都开始支持他，认定这是一场阴谋。
波顿家族极度排外，要对曼德勒家族落井下石。面对北境人的声讨，外来者席奥默伯爵百口莫辩，大厅里很快吵得面红耳赤，有的年轻人已经拔出利剑准备杀人了。
北境人绝不能在内战中死去！与刚继承公爵之位的义兄艾拉德商议过后，处于舆论漩涡中心的班扬·史塔克主动站了出来。
北境人身材高大，年仅十五岁的班扬·史塔克比大厅内的人还要高出一个头，长相同他的舅舅，被淹死的艾德瑞克公爵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
班扬没有开口辩论，他直接找曼德勒伯爵进行比武审判。年老的曼德勒伯爵自是无法拒绝，选择家族骑士代为上场。
但班扬并不是要求一对一单挑，而是要进行更为神圣的七子审判。此议虽违背信仰旧神的北境传统，但的确写进了维斯特洛王国贵族律法里，在北境贵族们商议过后，班扬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拒绝了义兄艾拉德借出的巨剑寒冰，也拒绝了六名年轻贵族好友的出战请求，班扬独自一人手持一把未开刃的训练巨剑，很快就将七名曼德勒家族骑士打得无力还击。
班扬没有继续向曼德勒伯爵发难，反而以挑唆为名找波顿伯爵继续比武审判。在巨剑被砍到卷刃断裂之时，七名波顿家族骑士也倒在了地上。
七子审判未杀一人。
“此事已过，任何人不得再提。”这是那天班扬·史塔克被众人灌醉前说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