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中宫的人拿过药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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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是贤妃身边贴身伺候的,名叫若安,被谷司提了进来。

看着是提,其实就是拖过来的,双腿下拖出一道血痕,无端让这座殿宇覆上阴霾。

殿内才刚安静须臾,此刻,又是风雨欲来。

淑妃先开口:“说说你见到的。”

简单一句话带着冷肃的声音,像是天空中闷雷,在屋内炸开。

“三月前,顾夫人入宫,带了云光锦的料子入宫,春遇姐姐给我家娘娘送了过来。娘娘喜欢,让人裁了衣裳,谁成想自那日后,娘娘身子就不好了,总是觉得头晕,日益颓靡。”

若安匍匐在地,疼得浑身发抖,一直未敢抬头。

谷司开口:“陛下,刚刚太医查了那件衣裳,是用药材浸泡过的,后用熏香掩盖。”

“贵妃,你可还有话说?”皇后拍桌怒视贵妃,目光威仪,“证据确凿。”

怒声在大殿内回荡,惊得无人敢说话。

顾锦姝目光落在若安身上,道:“春遇死了。”

皇后诧异,立即抓住机会:“贵妃是要杀人灭口?”

“她勾引张太医,被我母亲灌了毒酒。”顾锦姝声音清晰,“若安,春遇无法和你对峙,但你家娘娘本来就体弱,莫说三月前,只怕自怀孕后便不如常人康健。”

随后,她看向谷司:“那件衣裳是用什么药材来泡,麝香吗?”

“不是麝香。”谷司摇头。

顾锦姝提醒若安:“你说错了,不是麝香,且我在宫里,一切所用的东西都是有记录可查,这个东西在宫里少见。”

“那件衣裳是顾夫人送入宫的。”皇后皱眉,提醒她:“贵妃是故意装作不懂吗?”

“那就让我母亲来解释。”顾锦姝语气无奈,“不瞒娘娘,料子是臣妾母亲准备的,经手人是春遇,不如让我母亲来?”

“还有……”她顿了顿,看向谷司:“既然是药材浸泡,不如太医院查一查,宫里近日可有人去调用药材。”

谷司眼前一亮,“贵妃娘娘提醒的是,臣这就去查。”

谷司匆匆离开。

顾锦姝低头看着地上的若安,若安那双眼睛充满惊恐,她说道:“若安,你用了什么药材去浸泡衣料?”

“奴婢没有,是春遇姐姐给奴婢的料子。”

若安疼得浑身发抖,说话间牙齿打颤,舌尖抵着牙关,喉咙里涌来一阵阵腥甜,强忍着恐惧说话。

“陛下,就是春遇姐姐亲自将衣裳送来的。”

顾锦姝俯下身,月白色的裙摆跟随轻曳,光影浮动,她轻轻开口:“若安,你知道吗?春遇给你的是料子,不是成衣。所以,你得将料子送去司制局去做,然后再拿回来。”

“我想那个时候料子是干净的,所以你将衣裳拿回来后才用药材浸泡。也就说,缝合的丝线上也沾染着药材。如果单纯给你的料子上沾染,那缝合的丝线就没有。”

随后,她转身,看向赵珉:“是与不是,唤来司制局的人将衣裳一寸寸拆开便可知晓。药材浸泡过的丝线必然与没有浸泡的丝线不同,司制局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还有。”她顿了顿,她扭头看着若安,眼神阴狠:“若是料子有问题,司制局的人为何看不出来,若我有罪,司制局的人同样也罪。”

若安趴在了地上,惊涛骇浪间忘记自己要做辩解什么。

她听贵妃娘娘还在说:“司制局的人玩忽职守,竟然将有问题、对皇嗣不利的衣裳献给贤妃姐姐,也是大罪。”

若安浑身颤抖,想起什么事,猛地开口:“陛下,是奴婢做的,与司制局的人无关。”

“若安,你可知晓你在做什么?”皇后站起来,凤冠上的珍珠硕大美丽,衬得她威仪万千。

她质问若安:“谋害皇嗣,陷害贵妃娘娘,这可是死罪。”

若安双腿断了,跪不起来,匍匐在地,听到皇后质问也没有抬头,只是一个劲地认罪:“陛下、陛下,是奴婢鬼迷心窍,是奴婢鬼迷心窍。”

“你为何陷害贵妃?”淑妃轻轻出声,面露担忧,“杀皇嗣陷害贵妃娘娘,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

顾锦姝调整好心情,转身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剩下的事情自有人去解决。

若安还没有回答,里面的医女匆匆跑出来,声音尖锐盖过众人的声音:“陛下,贤妃娘娘血崩,怕是不好了。”

顾锦姝低头,莹白的指尖擦过袖口上的暗纹,皇后忽而开口:“保皇嗣,无论如何要保下皇嗣。”

顾锦姝抬头,朝皇后看过去,目光晦涩,心中起疑,皇后知晓这个孩子是皇子吗?

皇子无母,对于嫡出的二皇子而言,是好事。

德妃与淑妃对视一眼,皆低头不语。

殿内沉寂须臾,顾锦姝懒散般开口:“陛下,这个人诬陷臣妾,可能将此人交给臣妾处置?”

“不可,此人罪大恶极,岂可交给贵妃,自有律法处置。”皇后出言打断、

赵珉听着贤妃的惨叫声,眉头微拢,看着地上的若安,道:“拖出去,杖毙。”

若安狠狠抖了起来,刚想张嘴说话,内侍将她拖起来,直接往外拖。

很快,外面传来比殿内更凄惨的声音。

顾锦姝闭了闭眼睛,按住心口的起伏,前世里她慌张不已,春遇跟着自证,她们二人苦苦辩解,依旧没有人相信她们。

后来她才想到去太医院查药材,但查过以后,发现贤妃宫里并没有拿药材。

事情陷入僵局,她被罚,后来她想到谷司说的话,药材浸泡。

药材浸泡过的丝线是不一样的。司制局的人来查验丝线,还了她清白。

她低着头摆弄袖口,里面的声音忽而停下来。

顾锦姝抬头,里面的人冲出来:“陛下,贤妃娘娘撑不过去,没有呼吸了。”

死了?

顾锦姝不理解,前世里贤妃生下孩子才死的。

殿外刮起一阵风,吹得宫灯摇曳,也吹得人心中不宁。

夜风中,太医们凑在一起商议,里面已经没有动静,他们慌了起来,立即让医女去施针。

几针下去,榻上传来呻吟声,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顾锦姝闭了闭眼,苦思今日这局,贤妃可曾知晓,贤妃可曾穿过那件衣裳?

贤妃本就体弱,张明若给她诊过脉,道:“贤妃难产是意料内事情,不过是一命博一命。”

她的体质不适合生孩子。张明若隐晦地提醒过贤妃,但贤妃不听他的。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猜今日这局,贤妃是否参与,利用自己艰难生产谋取赵珉的怜悯,继而拉顾锦明下手。

听着阵阵的惨叫声,谷司踏着黑夜走进来,与众人行礼。

“陛下,皇后娘娘、各位娘娘,臣去了太医院,秋梧宫并无人去拿药材。反是……”谷司欲言又止,眸光晦涩。

赵珉闻言,眉头微拢。

谷司望向皇后娘娘,为难道:“中宫有人去取了药材,并且留有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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