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碧瑶倾心（1 / 1）
张小凡将碧瑶抱在石壁角落，让碧瑶靠在她怀里哭泣着。
碧瑶足足哭了十几分钟方才停止，脸上露出回忆，道：
“小凡，你知道一个人等死得滋味吗？”
“那年我才六岁，娘亲带我去见姥姥，不知怎么被你们正道获知消息。”
“天音寺的恶僧普方来到狐岐山，使用法宝浮屠金钵将整座狐岐山震塌。把我和娘亲还有姥姥，都埋在了地底。”
“姥姥因为伤势太重，很快便离开了。我很害怕，但娘亲却告诉我，瑶儿别怕，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可是，爹，爹一直没有来，我们被埋在黑暗的洞里，只有岩石间滴落的几滴水滴可以喝。”
“我好怕，那时太小不懂事，肚子太饿，吵着娘亲要吃东西。忽然有一天，娘亲每隔一段时间在山洞里找来一块肉给我吃。可是……可是我娘亲……我娘亲……”
张小凡搂着碧瑶，看着一脸痛苦崩溃的她，轻轻拍着碧瑶的背。
碧瑶泪如雨下，哭得娇躯颤抖：
“终于，有一天我听见了爹叫我和娘亲的名字。接着爹跳了下来，他先看到娘亲的尸体，才看到我……他……”
“他的脸色好可怕，他的脸色可怕得要杀人。爹……爹要杀我，他要杀我……”
“呜呜……呜呜……”
碧瑶一脸崩溃，在张小凡怀中嘶声痛苦。
张小凡闻言，知道怎么回事了。
鬼王极爱妻子小痴，挖开洞跳下来的一瞬间，看到了小痴的尸体。
正常状态下，当然是痛苦和愤怒，脸色阴沉得可怕，然后看向碧瑶时，被碧瑶看到了鬼王那要杀人的眼神。
这时，洞内恢复一些光亮，碧瑶看到了娘亲的尸体，自然知道了娘亲是怎么死的，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因此，碧瑶非常愧疚，愧疚自己不懂事害死了娘亲。本就自责愧疚的她，看到了鬼王那要杀人的脸色。自然认为是她害死了娘亲，爹要杀她。
同一时间，失去娘亲，而且娘还是为救她而死，爹又要杀她。
可想而知，年仅六岁的碧瑶是多么痛苦，多么绝望。
张小凡能够想到，碧瑶从小到大，都活在绝望中。
而鬼王愧疚没有保护好碧瑶的娘亲，对不起碧瑶，因此不敢见碧瑶。只能将痛苦化为力量，一心发展鬼王宗。
而碧瑶见鬼王多年来不怎么见她，就以为鬼王恨她害死了娘亲，碧瑶也就更加愧疚。
这些年，鬼王和碧瑶都相互愧疚。其实，若是两人沟通一番，也就都不会相互愧疚。
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无法说出口。
碧瑶靠在张小凡怀中，痛苦道：
“爹，爹要杀她这个亲生女儿。”
“我，我也该死，是我害死了娘亲，是我，我该死，我该死啊……娘……娘亲……”
张小凡拍着碧瑶的背，道：
“碧瑶，你别多想，别自责，你爹没有怪你，你爹是爱你的，他只是愧疚，愧疚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没有保护好你的娘亲，无法面对你。”
碧瑶听到这里，继续哭泣道：
“可是，他为什么不见我？”
张小凡擦拭掉碧瑶脸上的泪水，道：
“因为，他本就是一个骄傲的人，没有救到自己的妻子，没有救到女儿的娘亲，他没有颜面见你。”
“如果你爹真要杀你，他怎么可能救你？”
“轰！”
突然，碧瑶大脑一震，娇躯一震。
对啊，爹要是想杀我，为什么还要救我？
原来，我还有爹爱我，爹没有要杀我。
想到这里，碧瑶眼角的泪水不再继续留下。
就这样躺在张小凡怀中，静静的躺着。她觉得，张小凡的怀抱格外温暖。
张小凡看着怀中的碧瑶，如今他得到了天书第一卷。接下来该想办法得到天书第二卷了。
鬼王本就生性多疑，自己一个正道弟子，正常情况下，鬼王是不可能手中的天书第二卷给他。
因此，他要提前做准备，提前打消一些在鬼王心中对他的怀疑。
于是，张小凡一脸哀愁，说道：
“碧瑶，其实我们也同病相怜啊。”
“同病相怜？”碧瑶呢喃一声，疑惑的看着张小凡。
甬道内的幽姬听到这里，也是娇躯一震，洗耳恭听。
她身为鬼王宗四大圣使之一的朱雀，想调查张小凡的来历轻而易举。
她之前调查过，张小凡出身草庙村，但十一岁时，全村被魔教妖人所屠，只剩张小凡林惊羽两人，还有一个疯癫的中年汉子存活。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可？
张小凡搂着碧瑶，低声但：
“你是魔教鬼王宗鬼王之女，想必也调查过我的事，我十一岁时，整个村子被魔教妖人所屠，只有我和惊羽，还有一个疯癫的大叔活了下来。”
“但是，那晚虽然我晕过去了，但中途之时，我醒了过来。”
“我……我看到一个双眼血红，浑身煞气滔天的人，杀了我的父母，屠尽了草庙村。”
“而那个人，身穿一身袈裟，光头，是一个……和尚。”
“和尚？”碧瑶双眼一凝，想到那震塌狐岐山的和尚，同样一身袈裟，光头，道：
“小凡，难道，难道杀你父母，屠尽你们草庙村的人，不是我们圣教之人。而是天音寺的恶僧？”
“没错。”张小凡眼中满是怒火，拳头紧握，背后的血魔剑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心中的无边怒火，接连颤动。
剑光闪过，血魔剑出鞘，飞在张小凡身前，血光大放，仿佛要替主人斩杀世间之敌……
张小凡一脸痛苦，怒声道：
“之前我不知道那和尚身上袈裟是佛教中哪个门派，之后我知道了，乃是天音寺的秃驴。”
“而且，还是天音寺四大神僧之一的秃驴。秃驴杀我父母，屠我草庙村，该死，该死，他们该死啊！”
张小凡越说，神色越疯狂，双眼血红，紧握身前血魔剑，无尽的煞气充斥整个滴血洞，周身杀气腾腾，一剑斩出。
瞬间，一道剑罡站在百米外的石壁上，将石壁斩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碧瑶看着张小凡疯狂的模样，看着张小凡双眼中的血红。
原来，原来小凡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父母都是被天音寺的恶僧所杀。
不对，小凡比我更可怜。我还有爹，小凡父母都被恶僧所杀。
想到这里，碧瑶紧紧抱着张小凡，一脸心疼道：
“小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生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