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进展加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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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庸的年纪也不小了,夏登云如今还没有功名,也没有尺寸之功,原还想着要是能把李玦扶植起来,将来看在夏登云跟夏明月是同胞姐弟的份上,李玦能拉拔夏登云一把。

如今看来,李玦压根指望不上了,虽说身子垮了,躺在侯府里也能运筹帷幄,可夏明月如今这恨不得自己赶紧做了寡妇才好再嫁的派头,李玦别说帮夏登云一把了,以他那看似云淡风轻、高风亮节实则狭小异常的气量,不一脚把夏登云踹下去就不错了。

夏庸和楚氏对视了一眼,这两年夫妻二人比最初时的关系更加疏远,夏庸身边有妾室服侍,他们两个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可能不会见一面,这一眼终于又找回了些许默契。

刚才夏明嫣提醒的对,远处的事儿即便他们还有谋划,那也是将来的事儿,夏明月的事儿却是近在眼前的。

李玦如果最终只能那般活着,夏明月可就等于要守活寡了,别人守寡,都得清心寡欲,夏明月那就得惹是生非、兴风作浪了,到时候定然要连累夏庸这个当爹的。

这一眼之后,趁着端侯府如今没人做主,情况比以前更乱了,楚氏亲自坐镇张罗着让众医者给李玦治病,整个过程不仅尽心尽力,还公正公开。

楚氏甚至让人在端侯府门口张了几张榜,把那些医者诊治后的脉案都让人抄录在上面,让全城的人都来看,她说这么做的目的是希望把李玦的病情散布出去,这样民间和江湖上有偏方和奇诡手段的医者也能闻风而至。

端侯府现在没有现银,就由夏家拿出三万两银子作为悬赏,但凡有人能治好李玦,就能得到这笔银子。

一时间别管大家怎么议论夏明月了,大家对夏家的感观大大提升,都说别管女儿养得多有问题,绝对不是夏庸和楚氏的错,这岳父、岳母做的可是够仗义啊!

是夏庸和楚氏不想拉夏明月一把么?也不是,至少夏庸根本不知道夏明月不是亲生女儿,他还是想护着这个女儿的。

只是想不想和能不能从来都不是一个问题,楚氏和夏庸现在都护不住夏明月了,因为就连宫里的皇后娘娘都派人来“问候”过了,他们讲再多的道理,也得夏明月肯听才行。

可楚氏毕竟不能总往端侯府跑,最终她索性把自己的心腹乔嬷嬷派了过去,坐镇内宅,直接把夏明月给架空了。

等李玦恢复了一些,他就把孙允斌叫了回去,让孙允斌帮着打理端侯府在南疆的事。

孙允斌之前就投诚了华靖离,这时候回去自然是做间者的,他的事儿如今已经在圣上和东宫那里过了明路,甚至他暗中还当上了东宫的属官,就算最终事情失败了,他也可以去东宫任职。

夏明嫣知道这件事之后感慨地对华靖离道:“这环境就像是地上的土,这土好了,上面种的花儿就好。这孙允斌……我原先以为他比李世子还要顽固,是改不了的,真是没想到。”

华靖离看她咂嘴的样子,再难掩笑意:“不是不能改变,他那也不是顽固,他这人比常人强的是心智和做事的能为。他这心智后来坚定,前头也一样坚定,他认准了的事便轻易不会改变。”

“他从小在老家被孙氏嫡支影响,他对朝廷、元京的认知都被带偏了,因为他心智坚定,他对这些都深信不疑。李玦占据了先机还利用了这一点,先一步让孙允斌信了他,孙允斌之后再想转变这种观念就难了。”

“我猜,等他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下不了船了,那就只能无毒不丈夫,一条路走到黑了。”

等到发现领着自己融入元京繁华的原来是个奸人,他自己已经犯了回不了头的大错了,这时候他要是想弃暗投明,那明就一定会宽恕得了他这暗么?

即便宽恕了,他的前程也没了。不宽恕的话,他不仅自己要身首异处,还会连累他的家族。

孙允斌心里原就有以他这旁支子弟的一己之力振兴家族,却不想变成了祸害家族,连自己也完了。他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这条路越走越深,他就愈发无法回头,只能用更狠辣、更惨然的手段去一重一重地压制曾经做过的恶事。这样的人,等到他把想要扳倒的障碍都处理掉了之后,他又要面对昔日的盟友,又是一通乱战。

可是现在,在孙允斌还没陷进去,就被他们引导到了这条正路上,而且这条路严格来说孙允斌不仅走对了,不用偷偷摸摸的,能光明正大地享受成功的快感。严格来说,他得到的也会更多。

他要是跟着孙允斌和楚霆孝他们,利益的大头得先给这些人,剩下的残羹冷炙才能给他这个破落户家的小子。他拿的少了,心里不平衡,为了争抢利益,就会斗得更狠。

可他如果跟着华靖离,华靖离和华家的势力与楚霆孝不相上下,却因为他是武将不能让宫里忌惮太过,本身就不能争得太狠,等到孙允斌成事儿了,他自然也要礼让这个后来者。

况且华靖离和孙允斌一武一文,文武不同道,他们二者之间可以互不影响,不用为了争抢利益而撕破脸。

跟着李玦就不一样了,李玦虽然后来封了王,可他一旦达到了目的就犯不着继续走武勋人家的路了,他本来就是把军侯府和李家军当刀使的,事情成了,这把刀没用了,也就被收起来了,他还是要走文臣的路,跟孙允斌争起来势在必行……

有这么好的一条路给他走,他之前陷得还不深,他自然也就不必走老路。这一回他心智上的执着正好落在这条正确的路上,局势逆转,这回反倒变成了别人难以扭转他了。

夏明嫣笑道:“我对他这个人没什么恨意,从前也只是觉得他这人是个枭雄,却也是卑劣的人。可是,他再卑劣,也是对别人,并不是对我。况且许多事儿都是朝堂上的争斗,即便没有他,也会出现另一个人。”

“现在他改变了,我对他就更没必要有多少不好的看法了,只是对他……还是要保有一份戒心。”

华靖离在她背上轻抚了两下,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猫:“戒心一定要有,毕竟前一世他能做出那些事,也跟他的天性有关系,这一世也难免本性难移。”

“大事儿上他听我们的,细枝末节上却未必会与我们一致,咱们可能会感到不舒服,也可能被牵涉其中。不过这都是朝堂上的事儿,牵扯不到你,你就当看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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