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折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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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凝滞,仿佛时间本身也被冻结。

“N2075217……”她轻声念出这串数字,“这是你们给她的编号?”

感情是种多余的东西。

但此刻,当她看着实验报告上那串编号,内心深处却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她不理解这种情绪产生的原因……但势必要让诺里斯体会到每一分痛苦。

不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惩罚。

仅仅是因为内心某个声音在低语:他必须死。

而且必须死得痛苦。

银白的流体从她体内涌出,缠绕着诺里斯的躯体,将他举至半空。如同一个精心准备的展示台,又像一个等待解剖的标本。

“等等!不要——“他的惨叫戛然而止。

第一根触肢精准地掐住了诺里斯的喉咙。其余的则缠绕住他的四肢,将他整个人拉伸成“大”字形悬吊在半空。

“从四肢开始。”。

“等等……等等!”他的声音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你、你在做什么?天啊,这是什么?!”

银白的触肢骤然收紧。骨骼在巨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先是指骨,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接着是腕骨,如同干枯的树枝被折断。

“不!不!这不是真的!”诺里斯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恐惧,“停下、停下!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是科学家!我是创造者!我不是实验品!”

星榆的触肢缓慢地扭转。

关节在反向的力道下脱臼,骨茬刺破血肉。大片的淤血在皮下凝结,渐渐浮现出骇人的青紫色。

“接下来是手臂。“她说。

小臂的骨头瞬间碎成数截,锋利的断茬刺穿皮肤。鲜血喷溅而出,在墙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花。

诺里斯的尖叫已经变成了含糊的呜咽。生理性的泪水混合着血丝,从他凸起的眼球边缘溢出。

但星榆没有停手。

她的触肢继续蔓延,分裂成更细密的丝线。它们缠绕着诺里斯的每一块肌肉,然后猛地收紧——

血肉在巨力下撕裂。肌纤维寸寸断裂,整块的肌肉组织被硬生生从骨头上扯下,露出森森白骨。

鲜血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地面积成一片猩红的湖泊。

腥甜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诺里斯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尖叫声被困在数据室的墙壁里回荡,刺耳而凄厉形成诡异的回音。

“这不是你喜欢的实验吗?”星榆平静地询问。

诺里斯的身体猛地抽搐,像是被看不见的电流击中。

“啊啊啊啊!”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我的——”

话语戛然而止,被另一波更加剧烈的痛楚无情地斩断。

更多的触肢探入他的体内。它们钻进血肉,缠住脆弱的内脏。然后——开始旋转、挤压、搅动。

内脏在剧烈的蹂躏下破裂。温热的脏器碎片混合着血液从伤口涌出,诺里斯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声带在持续的嚎叫中失去了功能,就像他身体的每个部分一样,正在被系统地、精确地摧毁。他的眼球暴突,面部肌肉抽搐,全身不受控制地痉挛。

但星榆需要确保他保持清醒。

“这才刚开始。”她取出一支蓝色药剂,“你得死得慢一点。”

药剂被注入血液的瞬间,他的身体猛然抽搐,仿佛通电般剧烈痉挛。

这是他最得意的神经增敏剂。现在每一丝痛楚都被放大十倍,连微风拂过破损的皮肤都如刀割般剧痛。

清脆的断裂声通过骨传导直达他的大脑,让他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每一处关节、软骨被碾碎成细碎的粉末。

星榆取出第二支药剂,这次是鲜红色的。

“这是……再生药剂?让我来帮你来验证一下它的效果。“

猩红色的液体注入血管。破碎的骨骼开始蠕动,像是活过来一样自行愈合。

但这个过程并不温和——每一块骨茬都在皮肤下疯狂地扭动、摩擦,寻找着彼此。撕裂的肌肉纤维在药物作用下抽搐着重新生长,犹如无数蠕虫在血肉中蜷曲。

这并非救赎,而是更深层的折磨。

他再次能发声时,已经不再是清晰的语言,已经是近乎本能的嚎叫。

“很疼吧?”星榆依然端坐在椅子上,仿佛在进行一次普通的数据记录,“但你要感谢我。每次愈合,都意味着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她垂下眼,审视着这些五颜六色的液体。

每一次选择都如同一次无声的判决,决定了下一轮痛苦的性质。

选定的液体被强行灌入诺里斯的喉咙,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和生物学现象在他体内爆发。

肌肉被一丝丝地撕离骨骼,纤维断裂、组织撕裂、骨骼摩擦。

星榆的表情始终如一,既不因这刺耳的声音而动容,也不因施加痛苦而感到愉悦。

她仍然坐在椅上,甚至没有转动头部,但如流动的部分已经精确地取来了柜子里密密麻麻排列的药剂。

这并非终点。

这个有机的容器,还远未达到它的极限。

她的动作机械而重复,却又精准无比。

“杀了我!求你!”诺里斯用刚刚重组的声带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骨骼在挤压下再次粉碎,但药物又强迫它们愈合。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了。

痛苦早已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

空气震动,进入鼓膜的声波并未让星榆产生任何反应。

理智在侵蚀下摇摇欲坠,但求生的本能却转化为了对死亡的渴望。

“求求你……”他哽咽着,混杂着血的泪水从扭曲的面容上滑落,“让我死……”

然而星榆的回应是将第八支药剂推入他的血管。

药物在血液中燃烧,将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变成滚烫的烙铁。

诺里斯的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沉浮。但每当他即将陷入昏迷,另一波更加尖锐的痛楚就会将他拉回现实。

死亡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及。

“妈妈……”他的语气忽然转变,“救救我……好痛……好痛啊……”

话音未落,第九支药剂已经注入体内。

剧痛让他的躯体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骨节仿佛要刺破皮囊逃离这具躯壳。

某一刻,诺里斯突然笑了。那是一种超越痛苦的癫狂微笑。

“永恒织匠啊……”他喃喃自语,“这就是您的指引吗?终极的进化、永恒的生命,永恒的痛苦,永恒的轮回……”

但这短暂的顿悟立刻被第十支药剂击碎。

更加深重的痛楚席卷而来,将那抹疯狂的笑容撕成无助的哭嚎。

每一块血肉都在药物的作用下自行重组,却又被立刻撕碎。

他曾经引以为傲的作品,此刻成为了最可怕的刑具。

他理解每一个正在发生的过程,却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次被毁灭,又一次次重生。

这些都是他亲手研发的药物。

他深知它们的每一个作用,每一种反应。而此刻,这些知识反而成了最大的折磨。

“让我死!让我死!”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所有的药物都快要用完。

星榆终于转过头来。她平静的目光扫过这团早已看不出人形的躯体。

在她眼中,这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过是一团蠕动的有机质,一个承载痛苦的容器。现在,它只是一团蠕动的数据。

【神经递质水平:多巴胺487%、去甲肾上腺素562%、血清素12%】

【细胞再生速率:873%】

【组织坏死率:79%】

【骨密度:-58%】

【肌肉质量:-71%】

【器官功能综合指数:17%】

【代谢率:478%】

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紫色,布满了细小的裂纹,仿佛随时会碎裂。

他的肌肉组织在反复的撕裂与重组中彻底萎缩,贴着扭曲变形的骨骼,如同烂熟的果肉包裹着碎裂的果核。

这团有机体仍在微微抽搐,但这并非生命的迹象,只是残留的神经反射。

“给你一个机会。”星榆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既不带怜悯,也无半点愤怒,“交代一切,我予你迅速的死亡。”

那团扭曲的血肉发出含混的声响,介于濒死动物的呜咽和破碎的尖叫之间:“杀……杀了我!求你……”

星榆对这绝望的恳求毫无反应。

“是谁在策划这一切?持续了多久?”

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剧烈的痉挛。空气从撕裂的声带和破损的气管中挤出,混合着血沫喷溅在地上。

“不知道……组织……太久了……”声音断断续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她们……到处都是……所有阶层……数不清……”

“为什么要这么做?”

情感二向振荡,散发出苦味与咸涩的混合气息。

转化成人类的语言,这两种味道或许该叫“绝望”与“自嘲”。

“为了……钱……活下去……!她们承诺我,保护……多么……可悲……”

“不。”星榆的声音骤然冰冷,“我问的是组织的目的。”

那团蠕动的血肉突然剧烈颤抖,仿佛是生命最后的迸发:“无限接近死亡……才能……编织……创造!”

“完整的……人工超凡者!”

强烈的绝望、顿悟与疯狂的在她的意识中交织出奇异的波形。

“完整的……人工超凡者!”

星榆沉默许久,对他绝望的求死充耳不闻。

她的指尖轻轻旋转着最后一支荧光蓝的药剂,仿佛在思考什么。

“我确实承诺了你痛快的死亡……

“但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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