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他不能输这一仗（1 / 1）
“你倒是真当自己是个亿万销量的国际天王了？”老谢忍不住嘟哝，“有那自尊心就是好事，但你得悠着点吧，别把自己整垮了。”
苏阳没搭话，摘下耳机盯着旋律的波形图在发呆。他眉目沉静，内心却像一根上紧了弦的琴，颤抖得异常厉害。
不是他太较真，而是苏阳明白，这是他第一次以真名、真声站在所有人面前。如果失败了，等待他的不仅是嘲笑和羞辱，更可能是彻底泯然于众——那些质疑声将撕碎他，连PDD也会被背刺到满盘皆输。他不能输这一仗。
终于，在一个连续失眠的深夜后，苏阳关掉了推子的最后开关。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片刻，大脑几乎被掏空般一片空白。但许久之后，他竟露出了一个冷峻的笑。
“谢哥，听我的，不会翻车。”
这段时间里，外界的舆论却已经快闹翻了天。
当借PDD势力炒作的流言四起时，另一股力量也悄然冒头。娱乐圈某些出身优渥的老牌歌手们开始陆续放冷箭，时不时在采访中露骨地表示“现在的网红歌手只会翻唱拼凑，缺乏艺术素养”，“流量时代谁稍微长得顺眼点都能挤进来分一碗汤”。
人群中立刻有人联想到了苏阳，毕竟这份指桑骂槐的文艺感，实在过于精准对位了。
网络上的节奏很快就被拨开，什么“新势力与传统音乐派系的对抗”、“纯艺流派宣战流量艺人”，哪怕再主观的人都能看出整件事并不简单。
PDD作为个中肥肥的主角，自然也没少被带着转圈。但最有意思的是，他不仅没有为苏阳出面澄清，反而甩手躺平，甚至在直播中调侃：“谁敢咬我家小阳阳？来嘛，排队，我这个主播今晚就改行做你们的VIP对手团啦。”
他愈轻松，苏阳的压力反倒愈大。
发布会那天，整个娱乐圈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苏阳的这首新单曲之上。他的名字早已被过度关注，几乎成了现象级的流量负担，就连外卖骑手都能认出他是谁。
苏阳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衬衫走上台——灯光洒下，他的脸在镜头里莫名显得清俊又疏离，没有丝毫沾染流量明星惯有的浓妆黑影，反倒有种锋利而坚定的质感。
发布会上，他并没有像其他音乐人那样煽情诉说创作历程，也没有拿所谓的苦难历程煽情取悦粉丝。他只在话筒面前简单说了一句：
“我知道有很多人想看我笑话，那今天就直接看好了。”说着，他站起身，朝不远处的钢琴走去。
接下来的数分钟没有丝毫多余的解释，只有动人的旋律在空气中流淌。苏阳的嗓音在低音区沉稳得如同厚厚一层沙，滑向高音时却如同炸裂的岩石，带着不可忽视的力量。
耳机里扑面而来的电子编曲结合宏大管弦乐编制，那种层次分明的厚密，让台下记者也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歌曲结束时礼堂里短暂静默，前排的选手区都能听出窃窃私语了，仿佛每个人都在试图消化那刚才一整段的听觉冲击。而后，不知是谁带头鼓起掌，便如决堤之水无法收拾。
几分钟后，社交网络上关于苏阳的直播音源片段传遍开了。网友的评价呈现两极分化——有人彻底路转粉，感叹他有颜值又有才华，难得是没有明星包装感，竟然能在这样的场合正面刚一场。也有人酸掉大牙，说他凡尔赛、说可能还是pre-record等等，但这些再难击中苏阳的内心。
因为那天晚上，粉丝们私自为他录制发布的片段一举登上平台首页，其中一条视频播放量在15分钟内就突破五百万。
整个短视频界炸裂了。甚至同行歌手也开始留言调侃：“今晚大家的钱包都得空一层了吧？”“人已经去找PDD要导师电话了救命！”
更有品牌迅速嗅到商业价值，开始抛出代言邀请。直到这时，PDD才姗姗来迟地在微博发了条文案：“谁说养孩子费钱来着？不好意思，我养了条金矿级的。抱歉，先谢不客气。”
活了半辈子，PDD算是第一次体验到了“人脉捡漏型天才”的快乐。他笑得几乎把粉丝们气成活火山。
然而，后台的苏阳却仍旧守住了自己那份老成而少年的冷静。他没有沉浸在一场单日胜利中，而是打开草稿纸，继续写下下一首准备歌曲的主旋律。
“才刚刚开始。”年轻歌手望向窗外，嘀咕了一句。后台的灯光昏暗，气氛却因为苏阳的平静显得有些异样。录音师老谢坐在一旁，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小子，这回你可真是把那些老家伙憋屈得够呛！采访里一个个装文艺装高冷，今天全都上头条陪你出圈了！”
苏阳满不在意地笑笑，手中的笔却没有停，继续在草稿纸上勾勒旋律线。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动作间带着一股特有的专注和冷静。
这时，PDD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抄起一瓶矿泉水一口灌下，脸上全是满溢的骄傲，“我跟你说，咱家‘小阳阳’今晚直接破圈，流量都炸飞了！我这微博私信快被品牌商爆破了，最离谱的是有人让我联系你代言洗衣粉！我去，你唱个歌都能唱出清洁力啊！”
老谢噗嗤一笑，“洗衣粉代言？这帮人脑子确实挺活的。”
苏阳抬头瞥了PDD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在纸上标注几个音符。PDD见状，顿时有点急了，拽过一把椅子坐到他旁边，“哎，我说你也悠着点吧，都赢成这样了，还在琢磨啥呢？不至于吧小兄弟？”
苏阳淡淡地道：“不至于才是真不至于。可我想的还远着呢。这才哪到哪。”
话虽轻描淡写，苏阳眼中却透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孤注一掷。就像是一条正在攀登山巅的野狼，一旦盯住目标就绝不会轻易停下。
PDD挠了挠头，被他的认真劲弄得一时接不上话。“成成成，你牛你随意，反正我就是来提醒你一句，有什么资源要接，要快接趟热度！有的是人等着盯着你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