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威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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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现,不知何时雨已停歇,梵岩天打了个冷颤,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他抬眼望去,天色已然渐亮。再低头凝视怀中的人儿,只见两位女子满脸泪痕,正沉浸在熟睡之中,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昨夜他的举动,虽说存了几分因二女美貌而起的心思,但也并非全然没有助人为乐之意。

“快醒醒,一会儿可要被人看到了。”梵岩天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二女的脸蛋,出声唤醒她们。

二女可怜兮兮地睁开双眼,抬头一瞧,发现梵岩天正坏笑着看着自己,那位小姐“呀”的一声轻呼,连忙翻身站起身来。

“呜呜,你这个坏蛋,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小丫鬟哭哭啼啼,挣扎着起身叫嚷道。

梵岩天也站起身,笑眯眯地看着正在慌乱穿外衣的二女,厚颜无耻地说道:“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叫什么名字呀?我还不知道呢!”

“坏蛋,等我们回去,就叫人把你抓起来,砍你的头。”小丫鬟恼羞成怒,恶语相向威胁道。

“小姐,我们俩怀了他的孩子,这可怎么办啊?”小丫鬟满脸哀戚,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小姐,模样委屈至极。

那位小姐也是满脸绝望,脚步踉跄,险些站立不稳,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见二女这般模样,梵岩天顿觉索然无味,便径直走到亭外。

经过一夜大雨的洗礼,万物被滋润得生机勃勃。只闻耳边鸟儿欢快脆鸣,眼前花卉争奇斗艳,初升的太阳照耀大地,天地之间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

“回去吧,昨夜见你们二人受了风寒,给你们吃的是补元气的丹药。”

“一枚丹药,你们两个小丫头怎么会怀孕呢?哈哈——”梵岩天收回目光,大笑着,头也不回地径直走出了亭子。

二女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睁大双眼,眼中渐渐恢复神气,连忙转头看去。此时,梵岩天的背影早已远去。

“这个坏蛋,竟敢骗我们,小姐,回去后一定要禀告陛下,砍了他的头。”小丫鬟气愤不已。

那位小姐却是一脸迷茫,回想起昨夜之事,仿佛就在眼前,她呆呆地站立着,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走吧,小姐,我们在这儿待了一夜,总管大人肯定急坏了。”小丫鬟转眼面露忧色,娇声催促道。

小姐脸色苍白,轻轻应了一声,便和丫鬟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着,转身离去。

“这俩小丫头倒是不错。”走在路上,梵岩天揉了揉双手,嘴里啧啧称赞。

……

一场大雨过后,地面四处都是积水,白羽城湿漉漉的一片。

天色大亮,大街小巷中的小贩们开始忙碌起来,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饭食的香味,满城炊烟袅袅升腾。

梵岩天一路回到药材铺,见铺门已经打开,贺江国和刘家良正各自忙碌着。

二人看到他,不禁有些惊奇,心中都暗自揣测,这大掌柜昨夜一夜未归,究竟去做什么了。

“忙着呢?”梵岩天跨过门槛,笑着问道。

刘家良正在收拾卫生,贺江国在整理药柜,二人闻言都应了一声。

“对了,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找过我吗?”梵岩天心思一转,生怕因为自己一夜未归,错过了星辰宗的弟子,连忙开口询问。

“没啊。”贺江国和刘家良一愣,同时回答道。

梵岩天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就怕星辰宗的弟子来寻,而自己却不在。

他与二人打了声招呼,便径直上了楼。

站在三楼的窗户旁,梵岩天双手负于身后,打量着街道。平时没怎么留意,现今仔细一看,他惊讶地发现,药铺附近右侧有好几家青楼艺馆,站在门口的女子们已经开始搔首弄姿招揽客人。

他双眼微微一亮,又继续打量周边。只见药铺对面是一间大酒楼,排场不小,再往左右看去,尽是些门面较大的店铺。

“这药铺的地理位置还真不错,星辰宗还挺会挑选。”梵岩天忍不住赞扬道。

“大掌柜的,有人找。”正赞叹着,突然刘家良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清早的,是谁找我?”

梵岩天绕过屏风,拨开帘珠,打开门,就看到刘家良正站在楼梯口看着他。

“是谁?麻烦你把他叫上来吧。”

刘家良应了一声便离去了,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男子走上楼来。此人眼神阴狠,给人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哦,是你?”看到来人,梵岩天有些惊讶,此人竟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欧松绝。

“呵呵,在下欧松绝,有礼了。”欧松绝目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请坐!不知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欧松绝闻言,并没有立刻开口。他坐下后,面色变得格外平静,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鄙人乃泣血门掌门之子欧松绝。”沉吟许久,他缓缓开口,泣血门作为魔门顶级宗门,他心想对方定然知晓其威名。

然而事与愿违,梵岩天因从小不能修行,还真不知道泣血门的存在。

他淡淡一笑:“泣血门?在下记得与泣血门并无任何来往,阁下找我究竟何事,不妨直言。”

欧松绝双眼微微眯起,还以为对方是心虚故意装作不知,不禁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嘲弄:“阁下前几日让司马志传话于我,如今又装作不认识,不觉得很可笑吗?”

闻言,梵岩天先是诧异,随即恍然大悟,已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嘴角泛起轻笑,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瞥了欧松绝一眼,却并不说话。

“你笑什么?”欧松绝冷冷地问道。

“原来挟持城主的幕后之人就是阁下啊?那城主苦苦哀求我救他一命,说来,我与他女儿确实有些渊源,所以才留书一封。如今正主上门,我怎能不笑?”

“我泣血门与星辰宗井水不犯河水,为了一个凡人,想来阁下不会如此不智,得罪我泣血门。”

“你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只要你不插手此事,我会尽量满足你。”欧松绝冷着脸许下承诺,泣血门是魔门顶级大派,星辰宗是正道大宗,他也不愿把对方逼得太紧,以免牵连过深,坏了自己的大事。

梵岩天嗤笑一声,没有回应。

欧松绝面色转冷,直接拍桌而起,双眼微眯。

“呵,你是想死不成,竟敢在我面前拍桌子放肆!”梵岩天双目一寒,对方竟然敢拍桌子,他的神色立马变得不善起来。

见状,欧松绝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这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境界比他高。

“既然阁下不愿罢手,执意要插手此事,日后若出现什么意外,那也是阁下自找的。”欧松绝缓步退到门口,口中冷漠地威胁道。

“威胁我吗?你可知道,杀你如同杀狗一般容易。再多说一句,你今天就别想走了。”梵岩天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欧松绝心中虽恼怒不已,但却不敢再多言,恨恨地剜了梵岩天一眼,掀开门帘便要离开。

“我劝你日后别再打那城主的主意,如若他少了一根寒毛,你也别想活命。”梵岩天出言警告道。

欧松绝身形微微一顿,眼中寒光闪烁,冷哼一声,夺门而出。

街道上渐渐喧闹起来,梵岩天把支撑窗户的叉竿取下,瞬息间,房间变得落针可闻,他陷入了暗自沉思。

在白羽城的一座府邸内,此时欧松绝气得额头上青筋直跳。寂静的后花园内已是尸体遍地,十数个丫鬟家丁死不瞑目,横尸当场。

一位老者冷眼旁观,没敢出声,静静地看着已然杀红了眼的少门主。

“该死的星辰宗首席,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再灭杀其神魄,我要让这小子永不超生!”

欧松绝身为泣血门少门主,从小到大哪受过这般委屈?此番被梵岩天威胁,早已气得暴跳如雷,杀意汹涌。

老者沉吟不语,从欧松绝的话语中,他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血老,立即派人去屠了城主府,我要灭他满门,鸡犬不留。我还要让这小子知道,得罪我泣血门是什么下场。”欧松绝双眼血红,转过身冷冷地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没有多言,闪身离去。

“呵呵,威胁我,星辰宗首席是吧,咱们走着瞧!”欧松绝面色狰狞到了极点。

时光如水般流逝,转眼日落西山。梵岩天一直在刻苦修炼,一晃一天过去,新的一天悄然来临。

大清早,梵岩天走下楼,随意地打量着铺子。

“掌柜的,出大事了。”刘家良从外面回来,见到刚下楼的梵岩天,语气焦急地说道。

“有什么大事发生?看把你急成这样。”正在做账的贺江国抬起头,调侃道。

梵岩天也面露疑惑之色。

“你们知道吗,昨夜城主府一夜之间被人杀得干干净净,血流成河,上至城主大人,下至护卫丫鬟,全都惨死当场,尸体都惨不忍睹。”刘家良喘着粗气说道。

“什么!”贺江国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刘家良又重复了一遍。

梵岩天心神微微一震,暗自沉思起来。

蓦地,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联想到昨日之事,似乎已经明白是何人所为。

“你还真是找死啊!”梵岩天嘴角泛起一丝冷意,喃喃自语道。

“还有呢,咱们大元朝尊贵的凤栖公主殿下刚好游玩途经此地。得知此事后,她老人家也大为震怒,如今已经着手派人调查了。”刘家良语气兴奋地说道。

对于大元朝的普通百姓来说,能有幸见到一城之主都是极为难得的事情,更别说见到公主这般尊贵的人物,也难怪刘家良会如此兴奋。

贺江国面色一愣:“真的吗?”

“公主?”梵岩天似是想到了什么,哑然一笑,陡然想起那两位女子,迈步便出了门。

喧嚣的街头巷尾,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如今听闻公主驾到,就如同热油中滴入水滴,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如潮水般汹涌地涌向城主府,都想一睹公主的天颜。

梵岩天微微扬眉,没想到公主在民间的影响力如此之大。加之他的目的地也是城主府,于是便跟着人潮一同前往。

城主府。

此时的城主府一片凄惨景象,只见府外那条铺满青砖的大道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地围满了百姓。

在正中央处,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用白布裹身躺在地上的尸体,粗略一数,竟有上百具之多。

那血水正潺潺地从白布下流淌而出,整个路面仿佛变成了屠宰场,惨不忍睹。

人群中,梵岩天“呵呵”冷笑,低声轻语:“你还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呢!”

此时在人群中央,正前方伫立着一群衣着华贵的人。为首的是一位头戴凤钗、身披霞帔的年轻女子,她容颜如玉,身段婀娜,举止端庄,不过此刻面色却苍白得十分难看。

“公主殿下,要不您先行到后堂歇息,此地就交予属下调查,待属下查明结果后,再上报给您?”见她如此,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中年官服的男子,关切地说道。

这位中年官服男子是归州州王座下的一个总管,此次便是奉命陪着这位公主游玩,并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可这位公主殿下不喜有人陪伴,常常偷偷独自出去游玩。

凤栖公主强忍着恶心,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不碍事,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们一定要仔细彻查,找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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