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6章 来客(1 / 1)
立在最前头的那位,径自拦着虞景闲前行的路,不管不顾便扔出了好几个问题,可偏偏被堵的人却是半点没有势单力薄假意屈从的心思,始终端着那一副淡然的姿态,只不以为意地扫了人一眼,却是不曾多说一个字。
虞景闲显然是半点没将他们放在心上。
“你小子……”
为首那人姓邵名向文,别看他取的名字听着是文静向的,可骨子里却是个善武的,因着身形彪悍,又有一身强悍的功夫,最是喜欢锄强扶弱,也最是看不惯自以为是,自视清高的家伙。
因着虞景闲毫不掩饰的轻蔑,邵向文的脸色登时就变得阴沉。他这人脾气暴躁,最是懒得迂回,能动手的绝不会愿意用脑子。这还是他进到这祈福副本之后第一次被人毫不客气的无视,他只觉无名火起,恨不能即刻冲上前去,将人暴揍一顿,也好让人知道,究竟孰强孰弱。
“你一次问那么多,我怎么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眼看着邵向文随时可能抡起拳头朝着自己挥过来,虞景闲却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在掠过对方的时候,难得善心大发地停下了步伐,悠悠开口反驳。
虞景闲说得倒是一点不差,毕竟邵向文的确是一连问了好些事,他一时间不知该选哪个作答,倒也是无可厚非的。可偏偏这般光景落在了某位当事人的眼睛里,却和挑衅无异。
问题多又怎么了?一个个按着顺序回答,不就好了?
端着一张冷漠脸,目中无人的样子,分明是根本就没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最为重要的是,同为渡厄者,若是无法同心协力地面对当前局势,便是心存异心,这才是最危险的。
“那我便再问你一次,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老子的拳头可一点不客气!”毕竟是已经被虞景闲摆了一道,邵向文索性便将丑话说在了前头,说罢,也不管这人对此究竟是什么反应,便又直愣愣地问道,“跟你同行的渡厄者在哪儿?”
虞景闲闻言,先是不自觉蹙了眉头,再下一瞬,却是冷不防睨了人一眼,鉴于他下意识间的动静,邵向文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他毫不客气的摆出了戒备姿态,紧攥着的拳头诚如他自己所言,随时都可能落在虞景闲身上。
但虞景闲没开口,他便不能擅自行动。
然而,让邵向文意外的是,虞景闲暗自思忖了好一会儿,到头来却是只丢来三个字:不知道。
倏然听着这一句,邵向文只觉郁闷非常。他自问已经给了眼前人好几次机会,但架不住这小子却是连半步台阶都不想要。
“不知道?我看你小子就是找死!”
邵向文本就是卯足了劲儿才勉强将胸中怒火暂且压下,可虞景闲的数次挑衅却还是激得他当即爆发。只可惜,他怒骂着冲上前决意和人扭作一团,将人彻底打服的时候,即将挨揍的人却是始终不见半点惧意,只依旧冷着一张脸立在原地,俨然一副只等着他出手的阵仗。
倒是邵向文身后的一众同行者看不过眼,忙不迭冲出来将人强行架着往回拖。
“邵哥,冷静,我们不是来找人打架的!”
架着这冒失鬼的,是两个女孩子。
“花朝,夕云,你们不用劝我,我看这小子分明就是有意隐瞒,非得把他打服了不可。”邵向文还在挣扎,但说到底多少还是顾念着身旁的两个丫头,而没有用多少蛮力,可说出口的话却是依旧满是怒气。
同为渡厄者,他们几乎是在进来副本之后便锁定了队友,和其他一应渡厄者的位置,正也是因此,他们几个才得以一同过来守株待兔。
但不成想,到了虞景闲这儿,这小子却是悠悠然甩出个不知道,这不是摆明了糊弄他们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就是现在打死我,我还是不知道。”虞景闲眼下瞧着是是可怜了些,但到底是经过许多事的东虞国主,哪里能被人三言两语就唬住的道理?
可尽管面上不显,虞景闲心底的警觉却是半点不少。
今时今日的种种遭遇虽说全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可这几位不请自来的朋友,却也算是多少让他又体察到了一些讯息。
渡厄者之间本该是相互有感应的。
而眼下最是让他觉得讶异的,只有那个小丫头。偏生虞景闲先前数次试探,却始终都没能问出些什么来。倘若她当真和在场诸位一样,是名副其实的渡厄者,按理说也该像眼前这几位似的,想方设法地和各位同伴汇合才是。
可她没有。
沈棠宁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虞景闲并非是不着急,只是他们此前数次合作中分头行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如果不是这群人突然冲出来,告诉他所有渡厄者们早就已经完全暴露,根本就不必遮遮掩掩的,他还根本就没想那么许多。
只是,事到如今,他却是不得不想。
旁的权且不论,单是沈棠宁究竟为何全无踪影,就已经够让虞景闲头疼了。余下的便是愈来愈多的不解,尤其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多的渡厄者,都莫名其妙变成了个孩童的样子?
现在他们五个孩子凑在一起,更像是明明少不更事,却偏偏要装作成熟懂事的大人,只为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实在好笑。
虞景闲越想越气,自然也懒得再花功夫和这些人就一些根本就徒劳的话题作无谓的挣扎。
“这一次,很难。”
就在虞景闲想要扭头离开的当口,那始终缄默着的那人却是倏然开口。
他似是尚且没能搞清楚虞景闲身在何处,竟是先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只是他动作很慢,这便让虞景闲再一次感到了无言的愤怒。
明明是正当年的青年,眨眼就变成了个毛头小子,本该是丢到人堆里也无人在意的才是,偏偏肩头又不得已担负着太多太多。
矛盾重重,偏又无从推诿。
自他被卷入九厄当铺之中,便多了许多的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
这是最让他郁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