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吃坏肚子（1 / 1）
沈桃桃漫步在长街上，耳边不时传来路人的议论声。她并不生气，反而有些心疼。她知道，谢彦玉是在保护她。如果不是这样的谣言，现在被众人议论的就是她了。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来往的行人熙熙攘攘。沈桃桃走进一家茶馆，要了壶茶，静静地听着周围人的谈话。
“听说最近又有人吃坏了肚子。”
“是啊，好几家酒肆都出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酱料的问题。”
沈桃桃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杯，眼神若有所思。她去了凤栖楼打探消息，却一无所获。那些食客的症状虽然相似，但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指向任何一家铺子。
回到香坊后，如意和沈碧莲也带来了调查结果。
“小姐，我们查过了，只有一半的酒肆用了我们的酱料。”沈碧莲说道，脸上带着些许疲惫。显然，这一天他们走访了不少地方。
沈桃桃笑了笑：“那就说明不是我们的问题。”她的语气平静，但眼底还是带着忧虑。
正说着，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厮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府衙那边传来消息，明日就要开审此案！”
这一切来得太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沈桃桃站在柜台后，看着架子上整齐摆放的酱料坛子，一时间思绪万千。
夜幕降临，香坊里只剩下零星的灯火。沈桃桃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望着天上的明月。月光如水，洒落在庭院中，为一切蒙上了一层银纱。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朱漆大门巍峨耸立，孙氏站在门前。她下意识地抚平衣襟上的褶皱，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四周。
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认出了她们，指指点点间夹杂着同情与好奇的目光。
“桃桃，”孙氏拉了拉沈桃桃的衣袖，声音有些发颤，“上回咱们来时，还是作为阶下囚，如今......”
沈桃桃轻轻拍了拍孙氏的手背。确实，短短数月，世事变化之快令人唏嘘。她们从冤狱中走出，本以为能喘口气，谁知又卷入了这场风波。
府衙大门缓缓打开，衙役高声喝道：“退后！退后！”
人群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通往公堂的小道。沈桃桃挺直腰背，带着孙氏跟随人流缓步而入。
“啪！”一声惊堂木响彻公堂内外。
紧随其后的是整齐的水火棍击地声，“咚咚”声回荡在宽阔的府衙中。声声入耳，震得人心头发颤。原本喧闹的百姓瞬间噤若寒蝉，一双双眼睛瞪得溜圆。
沈桃桃站在人群中，目光扫过跪在公堂上的几人，又看向那些躺在草席和担架上的伤者。有人痛苦呻吟，有人面色发青，还有人已经奄奄一息。
空气中充满压抑气息。她抬眼望向堂上时，正巧看见衙官放下状纸，眉头紧锁。
“这位大人跟上回审咱们的不一样。”孙氏凑近沈桃桃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显然还记得上次的遭遇。
这位新任衙官身形瘦高，目光如炬，面容清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威沈。他的目光扫过堂下众人，仿佛能看透人心。
“看起来是个明白人，且听听再说。”沈桃桃轻声回应，心中却泛起涟漪。上次她们击鼓鸣冤时，那昏官连状纸都不看，草草将她们打入大牢，险些害她们丢了性命。
堂上问案声清晰传来，衙官忽然传唤嫌犯。几名衙役快步走向后堂，不多时，便押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当几名嫌犯被带上堂时，现场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惊呼，有人怒骂，更有人握紧拳头，目眦欲裂。
“竟是香叶酱坊那几个恶人！”孙氏惊呼出声，随即意识到失态，连忙捂住嘴巴。
“啪！”惊堂木再次响起，“肃静！”衙官的声音如同寒冰，瞬间将所有喧哗压下。
众人立即收声，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几个香叶酱坊的当家人。他们衣着光鲜，却面色惨白，双腿发抖。
“谢金昌何在？”衙官威沈喝问。
“小人在此。”谢金昌上前跪下，额头抵地，高声喊冤，“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要毁我永盛斋清誉，求大人明察！”
衙官眯着眼睛打量着他，手指轻叩案桌。堂下众人屏息凝神，等待审问的开始。
“本官且问你，永盛斋香叶酱可是你亲自监制？”
“回大人的话，确是小人亲自把关。”谢金昌抬起头，强作镇定道，“我永盛斋开设百年，向来以品质取胜，绝不会......”
“住口！”衙官厉声打断，“本官命人查验过中毒酒肆的所有食物，用老鼠试验，凡食用永盛斋香叶酱者，皆腹泻而死。谢金昌，你还有何话说？”
沈桃桃看着堂上情形，眉头微皱。她没想到，这小小的香叶酱竟藏着如此大的隐情。周围的百姓议论纷纷，有人说起自家也买过永盛斋的香叶酱，顿时面色大变。
衙官命人取来证物，当堂试验。几只老鼠被放入笼中，衙役将香叶酱掺入食物中喂食。不消片刻，笼中老鼠便开始翻滚哀鸣，场面令人不忍直视。
谢金昌面色大变，额头渗出冷汗：“不可能！我永盛斋香叶酱向来供应皇宫，岂会出此差错！泉城从未有人中毒！”
“哼，泉城的确未曾出事。”衙官冷笑一声，目光如刀，“传辽城人士孙青！”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被带上堂来。他跪地痛诉辽城百姓的苦难，说到父母因食用香叶酱而亡，更是泣不成声。
“小人千里迢迢来此，就是要替辽城百姓讨个公道！”孙青声嘶力竭，“永盛斋在泉城卖的是好香叶酱，可送到我们辽城的，全是掺了毒的次品！”
此言一出，堂下顿时沸腾。百姓们愤怒的吼声此起彼伏，就连衙役也面露愤色。
沈桃桃听得心惊，这香叶酱坊竟在千里之外害死了这许多人命。她看向谢金昌，只见他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大胆谢金昌！”衙官拍案而起，“你竟敢如此丧尽天良！来人，将这些人押下去沈加审问！”
衙役们上前，将谢金昌等人拖走。他们挣扎着喊冤，声音却淹没在愤怒的人群中。
“走吧。”沈桃桃拉着孙氏的手，穿过愤怒的人群离开。街上依旧熙熙攘攘，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