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奇怪的张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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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我们插手...“萧烬若有所思。

“轻则乱了天理循环,“苏知微指尖轻抚腰间的青灵暖玉,“重则引火烧身,将他人业障转嫁到自己身上。除非...“

“除非什么?“秦平赫急切地问。

“除非事主亲自来求。“苏知微看向远处,“而且必须是诚心实意的求。“

沈明月听到这话,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望着女儿沉静的侧脸,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这孩子比想象中更为沉稳通透。

“三妹,那这荷包...“苏辰烨强忍着不适,指了指案几上那个诡异的物件。

苏知微眸光微动,从布包中取出一张黄符,指尖轻点朱砂,在符纸上勾勒出繁复的纹路。

符成之时,隐约有金光流转。她将符纸贴在荷包上,那荷包竟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归于平静。

“我先收着。“她将荷包收入布包,动作从容不迫,“你们带着反倒不妥。那人自会来取。“

萧璟闻言挑眉:“薇儿今日打算算几卦?“

“随缘。“苏知微整理着案几上的卦签,青玉簪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今日开张,能成一卦便好。“

沈明月会意,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衣袖:“那我们就不打扰薇儿了。“她转向几个儿子,“铭邺,带你弟弟去学堂。“

苏城邺不情不愿地嘟囔:“我想看三妹...“

“快去。“苏震岳板着脸瞪了他一眼,转头对苏知微时却放柔了声音,“薇儿,有事就让棠棠回家传话。“

待苏家众人离去,摊前只剩下萧烬、秦平赫和谢棠三人。

萧烬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地道:“今日政务已毕,正好晒晒太阳。“他抬眸望向湛蓝的天空,唇角微扬,“天气甚好。“

秦平赫轻咳一声,凑到谢棠身旁:“表妹,我近日闲来无事,正好陪你说话解闷。“

谢棠眨巴着眼睛,乖巧地站在卦摊旁,一副“我本来就是师父的小跟班“的理直气壮模样。

苏知微抬眸扫过三人,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也没再赶人。

她低头整理着靛青色的布幡,任由阳光在发间的青玉簪上跳跃。

微风拂过,带来集市上糖糕的甜香,将方才那股阴冷气息冲散了不少。

巷子深处,一道瘦削的身影匆匆掠过青石板路。

张明紧紧裹着厚重的棉布长衫,在这盛夏时节显得格外突兀。

他脚步虚浮,不时回头张望,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奇怪,那不是张家的小子吗?“溪边浣衣的妇人中,一个圆脸大婶直起腰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旁边梳着高髻的妇人眯起眼睛:“可不就是张明嘛!他娘不是说他在城南木匠铺当学徒?这个时辰怎么回来了?“

“张明!张明!“圆脸大婶扬声喊道,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可那年轻人充耳不闻,反而走得更急了。他裹紧衣领,整个人佝偻着,活像只受惊的鹌鹑。

“别喊了,“一个挽着袖子的妇人撇撇嘴,“这孩子最近神神叨叨的,见天往家跑。昨儿我碰见他,喊了三声都没应。“

“可不是,“高髻妇人压低声音,“我瞧他脸色青白,走路都打飘,怕是撞邪了吧...“她突然噤声,做了个讳莫如深的手势。

“哎呀,管他作甚!“挽袖子的妇人用力捶打衣物,“我家那口子还等着吃饭呢!“

溪水哗哗流淌,妇人们又埋头浣洗。只有最先开口的圆脸大婶仍望着巷子尽头,眉头紧锁。

她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捶衣棒,目光若有所思地追随着那个仓皇远去的背影。

而此时,张明已经拐进了更深的小巷。他贴着墙根行走,时不时神经质地回头,盛夏的阳光照不进这幽深的窄巷,他的影子在青苔斑驳的墙面上扭曲变形。

张明跌跌撞撞地撞开家门,木门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屋内空荡荡的,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中回荡。

他踉跄着冲进卧房,抓起桌上的粗瓷碗,连灌了三碗凉水,水珠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上,洇开一片深色水痕。

“嘶——“他猛地掀开裤腿,一股腐肉特有的腥臭味顿时在狭小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只见他的小腿上布满青黑色的斑块,皮肤已经溃烂流脓,隐约可见森森白骨。

大腿和脚背上的情况同样骇人,腐烂的皮肉像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蚕食一般,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怎么会这么快...“张明的手指颤抖着,不敢触碰那些溃烂的伤口。

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慌乱地摸索腰间——那个绣着诡异花纹的荷包不见了!

“不...不可能...“他发疯似的翻找着衣袋、床褥,甚至趴在地上查看每一个角落。

汗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绝望即将吞噬他的瞬间,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如果有人捡到了那个荷包...

张明僵在原地,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如果...如果有人收下了那个荷包,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猛地捂住嘴,发出一声介于呜咽与笑声之间的怪异声响。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战栗,既恐惧又带着病态的期待。

“对...一定是这样...“他蜷缩在墙角,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可这笑容还未完全展开,一阵钻心的剧痛就从腿上传来。他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腐烂的范围正在扩大,脓血顺着小腿滴落在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不!“张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疯狂地抓挠着墙壁,指甲在土墙上留下道道血痕。

荷包丢了不是解脱,反而是加速了他的厄运!

“必须找回来...必须...“他挣扎着站起身,拖着那条几乎露出骨头的腿,一瘸一拐地向门外挪去。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找到那个荷包,找到下一个愿意收下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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