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打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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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前一天的早上。

“啊啊啊啊——”

沈北同学疯了。

一连串抨击心脏的呐喊声,使白色小屋里其余三个人睡梦中惊坐起。

早早难以忍受的紧皱眉头,刚想开口呵止,就听到楼下有声音。

“北子你要死啊!!”

原来一度看起来温柔冷静大度稳重的柏望,也有起床气,而且听起来与自己相比,只强不弱。

早早再次努力的睁开眼睛,将摸到的手机凑到眼前,5:20.

再去找凶手所在,北子可怜巴巴的坐在阳台中央一把椅子上,头发披散,睡衣凌乱,一脸煞白,像鬼一样。

“对不起,但是,我已经...很克制了...你们...醒一醒,陪陪我吧。”

“你起那么早做什么...比赛是在晚上六点,不是早上啊...”

另一个甜甜的声音含糊的道。淇淇和早早昨晚可是排练到凌晨三点的。这时候正是深度睡眠中呢。

“我知道...”

北子的声音更可怜了,快要哭出来。

“但是我睡不着啊,我一晚上也睡不着...我在努力的让自己睡觉,可是脑子里不断的在和自己对话,我想看看手机,可是我又困得眼睛疼,太无聊了太难受了太难熬了,我自己一个人真的要崩溃了,你们快醒来陪我说说话吧。”

“我靠。”早早翻了个身,要不要这么夸张。

...

清晨的海有些湿冷。泠泠的风吹来,拨动着睡裙的荷叶边,早早裹紧了外套,也觉得没什么用处。

还在沉睡的空气里,只有北子在说话的清亮声音,北子已经说了一路的话了,从将三个女孩唤醒,到偷偷溜出大楼,再偷偷溜出院子,淇淇被她念叨得昏昏欲睡,但此时双脚站上柔软的沙土,面前吹过柔软的风,也清醒了过来。

因为眼前的景象真美,晨雾在海面上浮游,仿佛一个混沌无垠的世界。

“昨天晚上的事情怎么处理的?”早早排练回来的时候大家都睡了,现在才问柏望。

“海辉老师,把我俩都教育了一顿。不过肯定是先教育她呀。谁让她说我坏话。”

“说你勾引顾老师,你们两个有一腿真的太好笑了。”北子终于露出笑容。

“顾老师也走进办公室,瞪着眼睛问怎么回事,王悉晴正在那里哭,柏望直接说,她造谣我跟您有一腿,那个时候是最好笑的。”

“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都能看出来顾老师的脸由白转绿由绿变红。”北子道。

昨天,柏望进了教室的门就给了王悉晴一巴掌,当场将人打蒙了,所有人都蒙了。连早早北子淇淇也没想到,柏望姐姐是这么彪悍利落的人。

“你干什么?”

不过王悉晴来训练短短几天,就已经交往了一众朋友。没等她捂着脸委屈巴巴说些什么,那个高个子的巩葳蕤已经站了起来。陈萍萍等人也纷纷站起来,将王悉晴护在身后。

北子一行人也赶紧来到柏望身边。

“在学员里八卦,聊导师各种不实的消息也就罢了,还要造谣到我身上,年纪不大,没想到做人就这么卑鄙恶毒。”

柏望的话说得很隐晦了,但北子和早早相视一眼,就立即明白了,昨天晚上听到有人小声聊,说柏望和顾老师的坏话,说柏望以请教问题为由头,留在教室勾引顾老师。

但几个伙伴很清楚,柏望虽然喜欢顾老师,却真的是单纯请教问题。她是个和早早一样性子比较高傲的家伙,喜欢也不会去勾引对方的。但毕竟学员很多,大家并不了解柏望的性格。

没想到柏望早上就调查出,就这个丫头放出来的谣言。

“姐姐你,怎么能上来就打人,我不清楚你听到了什么,就无端揣测在我身上,可是你这样凶狠,难道就不卑鄙恶毒吗?”

王悉晴一副受欺负的娇柔小白花模样,但是因为她眉毛细,杏眼有点上挑,皱眉时也有点神情尖锐,并不太能给人楚楚可怜的感情,引起人怜悯。

早早站在旁边端详,随意的想。

柏望想继续教训这丫头,这时候教室的门却开了。上课老师走进来,茫然看一群人聚在一起,对峙着。

“怎么了?”原本因为自己新专辑上了国语新歌榜榜首,一早心情很好的顾老师迷茫发问。

“没事,下课再谈吧。”柏望带大家散了。

老师过来了摄像组便也跟过来了,柏望并不想这件事被播出去,王悉晴也不想,大家便开始上课了。

......

“然后呢?”早早问。

“然后顾老师借口有事走了,让海辉老师处理了,看来他是真没听到那些流言,毕竟他不住宿舍,只是上课时候过来这边。”

“挨打了只会嘤嘤嘤哭,背后却什么都敢胡说,太绿茶了。”北子恨恨的道。

“她肯定会报复你,晚上比赛小心一点。”早早善意提醒。

“反正我打了她,仇是结下了,还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奉陪到底。”柏望完全不怕事的性格让众人感觉,这位也是家境不错,做事大胆,干什么都很有底气的人。

“不过你真的很喜欢顾老师吧。”早早望着远处,远处已经能看到海岸线了。

“不会和淇淇一样。是为顾左川来的吧?”北子吃瓜的精神了起来,歪头看柏望。

“怎么可能,顾老师只是偶像。如果说我问个乐理问题就是勾引他,那么那些整日上课对着他放电下课围着他转要签名要合照的女生都可以领证了。”

“那王悉晴可以告顾老师重婚罪。”

胡乱的说着话,三个女孩已经来到了海边。只穿着单薄的睡裙,反正也没有外人。

“即使我已经站在台上无数回了。这是我第一次,为自己唱歌。”

早早明白她的心情,却忽然觉得鼻子小小的酸了一下。

伸手轻轻拍拍北子的手臂。

“哇,快看!”淇淇忽然蹦起来。

是日出。海边的日出...

“你想喊得话,就在这里喊吧。”“我们已经捂好耳朵了。”

“你在这里喊够了,回去就给我们猫悄儿点。”

北子委屈的瞪了早早一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北子开始尽情的发泄自己的情绪。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你疯了吗?”北子停下自己的发声,回头看着飙了一个超高音的早早。

“没有啊,我在陪你啊。既然要发泄,就应该唱这首。”

北子还在凌乱中,柏望也随即开嗓。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苦,宇宙毁灭心还在——”两个人一起超高音合唱起来。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

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四个人的和声,面向大海,冲破天际,白鸥在海边飞舞,偶尔有鱼跃出海面。

......

“喊够了吗。”连续飙了几首高音后,早早哑着嗓子问沈北。

“好像够了。”沈北哑着嗓子回答。

“好了回去补觉,什么都不要再说。”

“可是...”

“闭嘴。回去睡觉了。”

“我们晚上还能唱歌吗......”

“不知道,不过管他呢。”

“好吧。听天由命吧。”

下午,女孩们都在紧张排练,焦虑的等待去场馆的时候。白色糖果房间的门紧闭着,挂着一个小木牌,上面写着——午睡中,请勿打扰。

......

是什么在召唤着我,提醒我?

我懦弱过,犹豫过,

若我能挣脱那绳索,

旁若无人见我,来议论我。

......

歌声在的黑暗里蔓延着。

成年男人缥缈的声音,和着吉他与贝斯缓慢的伴奏。

被舞台下的欢呼声淹没,又似乎没有被淹没,只是停息着,让人们又逐渐安静下来,等着他们安静下来。

“我是骆驼。

没见过最美的沙漠。

井里的青蛙劝我,别相信候鸟胡说。”

“我心里有片沙漠,

那里有很多骆驼。

不再寂寞,会围绕着我陪我说说。

我心里有片沙漠,

点缀着森林湖泊,

雨季一过,有我爱吃的小水果。

我终于挣脱了绳索,从不曾...

这么自在过,轻松过。

我决定找回骆驼的生活——

不要再跟着我,再骑着我。”

男人身穿着一件金色的衬衫,胸前两颗扣子敞着,露出他坚硬的胸膛前锁骨的弧度,下身黑色的裤子显出他修长的双腿。男人在光芒里微皱着眉头。台下的人跟着唱了起来。

“转眼就看见沙漠,

那里有没有骆驼,

在期待我。它是否在哪偷偷看我?

明明就来到沙漠,

为何看不到骆驼。

是不是说我来的不是时候。

原来这就是沙漠,

本来就没有骆驼,

负责地说,那什么是我?什么是我?

全世界都是沙漠,

人心里住着骆驼。

你就当做,我根本没有来过。来过。

都怪我亲手杀了骆驼。”

男人低下头,光也从他头顶消失,伴奏也离开了。它们跑到了舞台的另一角。

舞台的另一角,一位青衣少女向前走着。

“顾老师好帅啊...”淇淇小声的叫嚷着。

“你喜欢的不是白沐老师吗?”沈北大咧咧的问。

“但是顾老师今天也好帅啊...”

“嗯,没错。”旁边看起来看得很认真的柏望也这么认为。

一个浅甜的声音徐徐道来——

“青鲤来时遥闻春溪声声碎,

嗅得手植棠梨初发轻黄蕊。

待小暑悄过,新梨渐垂,

来邀东邻女伴撷果缓缓归。”

青色的光落在面容青涩的慕白沐老师身上,让她如仙子一般柔美清丽。

“啊啊啊啊——”沐沐老师出来,淇淇便又不是自己了。

“旧岁采得枝头细雪,

今朝飘落胭脂梨叶。

轻挼草色二三入卷,

细呷春酒淡始觉甜——”

“依旧是,

偏爱枕惊鸿二字入梦的时节——

烛火惺忪却可与她漫聊彻夜,

早春暮春,酒暖花深,

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来解。

岁岁花藻檐下共将棠梨煎雪,

自总角至你我某日辗转天边。

天淡天青,宿雨沾襟,

一年一会信笺却只见寥寥数言。”

早早闭上眼睛,沐沐老师的声音涓涓流水般流进耳朵。再睁开眼睛,看着她嘴角牵笑,目光柔软。

沐沐老师这一场表现,大概就是女孩们应该超越的方向了。

“淇淇,这就是你要达到的水平。”

“啊?”沉迷在歌声里的淇淇回过头,看着早早回想她刚说了句什么。想明白后惊讶的看看早早,再次看沐沐老师的表演,舞台上正是最美的画面。

沐沐仿佛在一场花雨里潜行,落英缤纷,她便缓缓踱步。

“雨中灯市欲眠,原已萧萧数年。

似有故人轻叩,再将棠梨煎雪。

能否消得,

你一路而来的半生风雪。”

一片花瓣落在手中,沐沐老师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清淡抬眸,就能让所望的人沉迷不醒。

光芒又从沐沐老师身上离开了。最后一个出现的当然是,经常板着脸的海辉老师,大家都没有见他唱过歌的海辉老师。

海辉老师穿了一件墨绿色衬衫,头发也梳理整齐了些,不知何时已站在舞台中央。果然,他唱了一首大家也不是很熟悉的——《生如夏花》。

可能对年轻的女孩来说并不熟悉,但也是少数一些人的启蒙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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