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龙栖渊换命给闻雪（1 / 1）
“你们再打下去，整个水域都会崩塌！”我哽咽着喊道，声音里带着绝望的颤抖，“两岸百姓、江面船只，都会遭殃！难道你们要让无辜的人为你们的恩怨付出代价吗？”
龙栖渊的身形微微一顿，肌肉的紧绷感在我掌下稍稍放松。四周的空气似乎也不那么凝重了。
但这短暂的平静转瞬即逝。他突然召出无尘剑，剑锋直指龙栖泽的心口。剑身上泛起的寒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你疯了吗？”我扑上前想要阻止，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开。
龙栖泽冷笑一声：“大哥，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凡人，与我兄弟相残？”
“闭嘴！”龙栖渊厉声喝道，“你没资格说这些！”
剑气纵横，水波翻涌。两人的战斗让整个水域都在震颤。碎石飞溅，浪花四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大哥！快看上面！”龙心月突然尖声喊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瞳孔猛地收缩。在那片废墟之上，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我自己。
恍惚间，我感觉灵魂似乎被抽离了身体。我看着龙栖渊停下了攻击，一步步走向我的尸体。他的步伐很慢，像是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重负。
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在怀中，就像在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的手在颤抖，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痛苦。
“醒醒...”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求你睁开眼睛...”
我想告诉他不要难过，可我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颤抖着用法术试图修复我手腕上的伤口。金色的法力在空中流转，却无法让逝去的生命重返。
“哥...嫂子她已经...”龙心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水打湿了衣襟。
龙栖渊充耳不闻，依旧专注地为我疗伤。他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即便是命中注定，我也要为你改写结局。”他在我耳边轻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接着，他缓缓摘下了那张傩神面具。
那一瞬间，无数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前世今生的画面在眼前闪过，欢笑泪水交织，幸福痛苦并存。我看到了我们的初遇，看到了他为我挡下的致命一击，看到了他用傩神面具封印我记忆的那一刻...
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你这个混蛋！”我瞪着龙栖渊，声音因愤怒而沙哑。
他眼中带着痛楚：“都想起来了？”
“你说呢？”我咬牙切齿，“胆敢再对我施展遗忘术试试看！”
话音未落，我突然感觉怀中一沉。龙栖渊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这才注意到地面上蔓延开的血迹。鲜红的液体在石板上流淌，像是一幅残酷的画作。
颤抖着掀开他的衣袖，在与我相同的位置，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汩汩流血。伤口很深，能看到森森白骨。
“你不是说...这种转移伤害的法术只能用一次吗？”我的声音在发抖，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对不起...”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角却挂着温柔的笑，“我骗了你。”
我抱着他冰冷的身体，泪如雨下。原来他一直在等这一刻，等着用生命换我重生。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守护，都是为了这个结局。
“别说话了，我带你回龙宫！”我拼命擦着眼泪，“龙宫有那么多灵药，一定能救你！”
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透明，如同风中的蒲公英，随时会消散。
“你是我的光...”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生生世世，我都在追寻你的足迹...”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我扑空的双手无助地颤抖，想要抓住那些正在消失的光点，却什么也留不住。
龙心月扑过来抱住我：“嫂子...”她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一旁的龙栖泽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他可是传说中的太古神龙！”
我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心如刀绞。四周的景物在我眼中变得模糊，唯有那些散落的星光还在眼前闪烁。
缓缓站起身，我一步步向外走去。这一次，轮到我去找他了。
天空开始下雨，雨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对我来说，这是没有他的第一天。
我抬头望向渐亮的天空，雨水模糊了视线。记忆中的点点星光仿佛还在眼前闪烁，那是他最后的温柔。
“等我...”我轻声说道。
龙心月想要追上来，却被龙栖泽拦住。他摇了摇头。
我擦干眼泪，转身对龙心月说道：“心月，你别担心，我又不是傻白甜。”我轻声安慰她，声音有些沙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我强忍住再次涌上的泪意。
龙心月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与不解，“那你这是要去哪里？”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袖。
“找回龙栖渊。”我望向那片残垣断壁，废墟中似乎还能看到他最后的身影。他的魂魄尚在，今生未完，怎能就这样轻易离去？
夜色中，空间突然泛起涟漪，一道裂缝在虚空中缓缓展开。一个穿着浅蓝色制服的女人从裂缝中走出，她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皱着眉头打量四周。胸前的工作牌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光，上面清晰地写着“玄司管理局”。
“这里的灰尘也太大了，违法拆迁吗？”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捂住口鼻，眼神中带着职业病般的怀疑。
“你能不能别总想着查违建？这是空间裂缝，跟拆迁有什么关系！”一个身着玄袍的男子紧随其后，无奈地摇头。月光下，他的玄袍泛着淡淡的光泽。
我认出他们是柳雨柔和冷玄霄夫妇。往日里总是笑眯眯的柳雨柔此刻也收起了玩笑的神色，快步走到我面前。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江面陡然浮现惊天漩涡，幸好值班人员及时发现控制住了，不然你们现在就得去玄门监狱吃牢饭了。”
冷玄霄站在一旁，目光在废墟间游移，眉头越皱越紧，“龙铁蛋呢？”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戳中了龙心月的痛处。她原本已经止住的眼泪再次决堤，“大哥...大哥已经死了...”声音哽咽，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什么？”两人同时变了脸色，连一向镇定的冷玄霄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必须想办法救回龙栖渊。“龙栖渊用转移伤害的巫术救了我，但他的魂魄还在。你们有办法救他回来吗？”
“转移伤害...”冷玄霄的表情更加凝重，他缓缓道出一段往事，“这是上古巫术，最早出现在商周时期。当时的巫师为了保护部落首领，创造出这种以命换命的禁术。施法者必须以死解咒，而且一旦施展，无法逆转。没想到他居然会这种失传已久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