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前世的种种(1 / 1)
车厢里陷入沉默,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轮胎碾过砂石的声音。我望向窗外,荒凉的高原上寸草不生,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
天色渐暗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连续颠簸了一整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我屁股都要废了。”安德轩扭动着身体抱怨,活动着发麻的双腿,“你们天天这么开车,不得痔疮啊?”
没人理会他的牢骚,大家纷纷下车准备扎营。夜晚的高原温度骤降,寒风呼啸,所有人都裹紧了衣服。
烟吾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警惕地环顾四周,确保没人注意这边。他突然解下腰间的藏刀塞给我,低声说:“找机会逃。”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跳下车去帮忙扎营了。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忙碌的人群中。
安德轩拿过刀看了看,锋利的刀刃映出我们疑惑的脸。这把刀,昨晚可是亲手结果了旺然的性命。那血腥的一幕还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这是什么意思?”安德轩压低声音问我,眼神中充满疑惑和不安。
我摇摇头,但能把贴身佩刀给我,说明烟吾应该不是吴哥那伙的人。或者说,他还保持着最后的良知。
傍晚,营地渐渐安静下来。我躺在帐篷里,握着那把藏刀,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昨晚的场景。旺然的死绝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而现在,我们可能也身处险境。
帐篷外传来脚步声,我屏住呼吸,将藏刀藏在睡袋下。脚步声在帐篷外停留了一会儿,最终渐渐远去。我
我们必须找机会逃走,趁他们还没有对我们下手之前。
此时,吴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眼底满是阴鸷。月光下,他的面容扭曲得有些可怖,仿佛一头即将择人而噬的野兽。
“知不知道错在哪?”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我躲在灌木丛后,看着眼前这一幕,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那个叫烟吾的少年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但眼神依旧倔强,像极了被困在陷阱中的孤狼。他的藏服已经被血迹浸透,却仍保持着挺直的脊背。
夜风呜咽着掠过荒野,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我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却见烟吾仍穿着单薄的衣衫,任凭寒风吹拂。
“砰!”吴哥将一个破损的捕兽夹重重摔在烟吾身上。铁锈斑驳的捕兽夹砸在少年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子把你从狼群里救出来,当亲儿子一样养大,就这样恩将仇报对我?”吴哥一脚踹在烟吾胸口,力道之大,让少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一脚的力道不小,换做常人怕是已经倒地不起。但烟吾只是闷哼一声,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嘴角渗出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有种现在就来取我性命。”他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不然我迟早会让你后悔。”
吴哥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冷笑:“听听,亲手养大的崽居然说出这种话!怎么,翅膀硬了是吧?”
他俯下身,用手背轻轻拍打着烟吾的脸:“那对男女,你要放走是吧?你的藏刀呢?”
话音未落,烟吾突然暴起,用头狠狠撞向吴哥的面门。鲜血顺着吴哥的鼻子流了下来,在地上洒下点点暗红。
我看到吴哥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仿佛寒冬腊月的冰窟。他转身走向车子,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支猎枪。枪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其他几个手下连忙上前劝阻:“吴哥,消消气,教训一顿就够了。这小子从小跟着您,再怎么说也是自家人。”
但吴哥已经举起枪托,重重砸在烟吾头上。鲜血顺着少年的额角流下,染红了他的半边脸。烟吾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用一种近乎嘲讽的眼神看着吴哥。
我再也忍不住了。给安德轩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去偷车。我则站起身,召唤出鹿角弓。弓身上古朴的纹路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住手!”我拉开弓弦,瞄准吴哥。弓弦绷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吴哥盯着我手中那把造型古朴的巨弓,眼中带着诧异:“这是什么弓?”
我没理会他的问题,而是对烟吾喊道:“快过来!”
烟吾反应极快,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他的动作矫健得像一头年轻的豹子,丝毫看不出受伤的迹象。与此同时,安德轩已经发动了皮卡,按响喇叭向我们驶来。
“你们,你们竟敢偷了我的车!”吴哥惊慌失措地喊道,声音里带着慌乱。
“还给我!”吴哥怒吼,声音在荒野上回荡。
皮卡从我们面前驶过,烟吾一跃而上,又伸手拉住我。他的手掌粗糙而温暖,带着独特的力量感。我刚跳上车,就听见一声枪响,划破了夜的寂静。
子弹擦着烟吾的耳环飞过,在车窗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痕。玻璃碎片四处飞溅,有几片划破了我的脸颊。
“我去,他是真不怕玩火自焚!”安德轩惊呼,脚下油门踩得更深了。
看着吴哥还在瞄准,我立刻张弓搭箭。利箭破空而去,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准确地射中了他的膝盖。
凄厉的惨叫声在荒野上回荡。吴哥倒在地上打滚。
皮卡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束。等开出安全距离,我刚把这把神兵收起来,却发现烟吾一直在盯着我的弓看,眼中满是好奇。
“姐,你太帅了!”安德轩在前面叫道,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我笑了笑:“从幽境回来后,凰灵血脉觉醒得更多了。放心吧有我罩着你。”
“姐你悠着点,杀人是犯法的!”安德轩的声音里带着担忧。
“我又没打要害,再说这是正当防卫。”我调侃道,“倒是你,但你确实是个偷车的主。”
安德轩顿时蔫了,专心开起车来。
烟吾指着我的鹿角弓问:“这是从哪来的?”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难以掩饰的向往。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满是渴望:“喜欢?”
他认真地点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鹿角弓。
我学着他之前的语气:“不该打听的事情少往心里去,该装睁眼瞎的时候就别多管闲事,这才有机会保住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