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水下一吻(1 / 1)
到了湖心位置,安德轩停下船:“就是这里了。”他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我正要跳下去,却被他一把拉住。他的手心有些发凉,声音里带着焦急:“姐,你疯了?这里深得很,没有水肺怎么行?”
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脖子间的龙鳞玉佩。
“真的要这么做吗?”安德轩站在我身后,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
我没有回答,深吸一口气,毅然跃入湖中。冰凉的湖水瞬间包裹全身,刺骨的寒意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缓缓睁开眼睛。
湖水并不浑浊,透过朦胧的水雾,我能看到远处游动的鱼群。突然,一道熟悉的气息从玉佩中传来,龙栖渊的身影在水中逐渐凝实。
他的出现仿佛带来了一丝暖意,修长的身影在水中划出优美的弧线。他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如同最上等的丝绸,随着水流轻轻摇曳。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我,仿佛能看透我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我看得有些出神,直到他游到我面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我的下巴。温热的触感从皮肤相接处传来,与周围冰冷的水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唇轻轻落在我唇上,这个吻轻若羽毛,却让我心跳漏了半拍。一股温暖的法力从唇间渡来,很快就遍布全身。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可以在水下自如呼吸了。
“咕噜噜——”一串水泡从旁边冒出,安德轩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抬手朝自个儿点了点,又指了指龙栖渊,眼神中满是期待。
我差点笑出声来,这家伙该不会是想让龙栖渊也给他一个吻吧?就在我暗自发笑时,龙栖渊已经转身,一掌拍在安德轩胸口。
“噗通”一声,安德轩喷出一串水泡,狼狈地向后仰去。他连忙调整姿势,一边游动一边抱怨:“姐夫,你下手太狠了!还想着你得来个香吻呢,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做梦。”龙栖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想得美。”
随着不断下潜,周围的水域渐渐变得幽深。阳光穿透水面的程度越来越弱,四周的能见度也在不断降低。就在这时,一群体型硕大的裸鲤突然从黑暗中游出,它们围绕着我们游动,围成了一圈。
银白色的鱼鳞在微弱的光线下带着奇异的光芒,像是天上的星辰坠入深水。这场面令人震撼,我不由得放慢了动作,想要多欣赏一会。
“那是什么?”我指着前方一个突然出现的漆黑旋涡问道。那旋涡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在幽深的水域中显得格外诡异。
龙栖渊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游向旋涡。他的动作依旧优雅从容,仿佛对前方的未知毫无畏惧。
我和安德轩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跟着钻了进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回过神来,发现我们已经到了一个水下洞穴。
这里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四周的岩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珍珠,将整个洞穴照得通明。最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竟然没有水,我们可以像在陆地上一样自由活动。
“鲤鱼哥哥,求求你让我回家吧!”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洞穴内的寂静。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坐在一张石桌前。她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小脸上贴满了符咒,连眼睛都被遮住了。可即便如此,仍能看出她眼角的泪痕。
在她对面,一个穿着鱼鳞衣裳的男子正悠哉地摆弄着飞行棋。那件衣服在珍珠的光芒下带着七彩光芒,显得华丽而诡异。
“不行不行,”那男子摇头晃脑,声音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任性,“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怎么下棋?这里可没有别的小朋友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这就是困住卓玛魂魄的妖怪?这位据说是玉镜湖最大的妖怪大濋,居然是为了找个玩伴下棋?
“该你了,快点!”大濋不耐烦地催促道,完全没注意到我们的存在。
卓玛委屈地抽泣着,小手颤抖着放下一颗棋子。她的动作笨拙而迟疑,显然是被符咒影响了视线。
“我赢了!”大濋兴奋地大叫一声,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这是惩罚!”说着就要往卓玛脸上贴。
“住手!”我终于忍不住喊出声。
大濋的动作顿住了,缓缓转过头来。他的眼睛很大,像两颗黑曜石一般闪着幽光。“你们是谁?”他警惕地问道,同时将卓玛护在身后。
“是你在用唤魂铃叫我对不对?”卓玛突然激动起来,想要挣脱大濋的束缚。
大濋连忙按住她的肩膀,“不许走!你答应要陪我玩的!”
“我要回家!”卓玛哭得更厉害了,“我想家了!”
“别哭别哭,”大濋手忙脚乱地单慰,“我让你两步好不好?你看,这次我让你走到这里。”他指着棋盘上的一个位置。
“我不要玩飞行棋了!”卓玛使劲摇头,“我想回家!”
看着这滑稽的一幕,我不禁扶额。这位号称玉镜湖最大妖怪的大濋,怎么看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他困住卓玛的魂魄,不是为了吞噬或者修炼,仅仅是因为...太寂寞了?
“别动这姑娘!”安德轩挺起胸膛,摆出一副英雄救美的姿态。
大濋皱起眉头,“不行!她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玩伴,你们不能带走她!”
“你这样困住一个小女孩是不对的,”我试图讲道理,“她有自己的家人,不能永远陪你玩。”
“那你们陪我玩好不好?”大濋眼睛一亮,“我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不只是飞行棋。”
我和安德轩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就在这时,龙栖渊突然开口:“你觉得这样做真的能交到朋友吗?”
大濋愣住了,语气带着迷茫。“可是...可是我很久很久都没有人陪我玩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自从上次那场大战之后,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中露出一抹深深的孤独。那不是小孩子任性的孤单,而是经历了太多失去后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