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界域裂隙（1 / 1）
珊瑚屏风层层叠叠，象牙铺就的地面泛着莹润光泽，可惜到处都是污垢，显然许久无人打理。斑驳的墙壁上爬满了水藻，曾经金碧辉煌的装饰早已褪色，只剩下暗淡的痕迹。
我和龙栖渊拾级而上，目光所及之处，寝殿中的家具都破败不堪。檀木桌椅上落满了厚厚的尘埃，精美的瓷器碎片散落一地。
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芒黯淡无比，在幽深的殿堂中投下斑驳的影子。四周寂静得可怕，连水流的声音都听不见，仿佛连时间都在这里凝固。
“这里太安静了。”我压低声音，生怕惊扰了这份死寂，“卓玛说得没错，界域裂隙里确实藏着一座龙宫，只是...这里像是很久没有生灵居住过。”
龙栖渊站在我身边，眉头紧锁。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墙壁上的纹路，神色越发凝重。
“怎么了？”我察觉到他的异样，轻声问道。
龙栖渊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这里...是东渊龙宫。”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震惊，更多的是不解。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露出一点困惑，显然也在思索这座龙宫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东渊龙宫？”我惊讶地看着他，“不可能吧？东渊龙族的老巢不就在东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建筑布局完全相同。”龙栖渊的目光在四周游走，“每一根柱子，每一扇门，甚至连装饰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只是这里更加陈旧，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侵蚀。”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我在那里待了近百年，绝不会认错。”
我不由得点头。他在东渊龙宫里可是身兼数职，又当厨子又做清洁工，晚上还得偷偷溜出去修炼。对那里的每个角落，他确实了如指掌。
“会不会是玄昊把龙宫搬到这里来了？”我一边走一边分析，“毕竟东渊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们这里。”
话音未落，一阵阴冷的风突然吹过，吹得珊瑚屏风簌簌作响。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这风里带着一点诡异的气息。
龙栖渊也察觉到了异常，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东西在移动。”
我们加快脚步，很快来到了主殿。推开那扇雕刻着双龙戏珠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愣住了。
主殿比其他地方更加破败，地砖开裂，墙壁斑驳，到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殿顶的琉璃瓦残缺不全，透过缺口可以看见外面昏暗的天空。
龙栖渊突然将我护在身后，声音低沉：“小心，此地龙威滔天。”
话音刚落，头顶便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我抬头望去，只见一条蓝色巨龙正从殿柱上缓缓爬下。
它的身形庞大，通体覆盖着靛蓝色的鳞片，每一片都泛着冰冷的光泽。那双龙爪被寒铁锁链紧紧束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眼睛，金色的竖瞳中闪烁着愤怒和痛苦的光芒。它低头俯视着我们，发出低沉的咆哮：“尔等何人？”
那声音沙哑而苍老，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我仔细打量着这条巨龙，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靛蓝色的鳞甲，泛白的胡须，分明就是玄昊的模样！
“玄昊！”龙栖渊厉声喝道，显然也认出了对方。
青龙闻言，眯起了眼睛。它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视，忽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是他让你们来的吧？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动手吧！”
话音未落，一道炽热的龙焰便朝我们袭来。蓝色的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却带着致命的杀意。
龙栖渊反应极快，一把抱住我闪到一旁。龙焰擦着我们的衣角而过，瞬间将身后的珊瑚屏风化为灰烬。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我感觉脸颊一阵发烫。这才是真正的龙息，威力远超普通的火焰。
我和龙栖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眼前这条龙确实是玄昊不错，可为什么会有两个玄昊？
而且这条龙明显被囚禁在这里，它口中的“他”又是谁？
还未等我们询问，一片蓝焰席卷天际。龙焰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变形。
我们且战且退，借着躲避的空档打量着四周。这座龙宫处处透着诡异，显然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趁着青龙被锁链限制行动的空档，我幻化出弓箭，对准它喝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已经叫出我的名字了吗？”青龙冷笑一声，粗壮的龙尾横扫而来，将殿内的家具尽数掀翻。
破碎的桌椅在空中翻飞，我一边射落飞来的杂物，一边大声道：“你是假的！你不是玄昊！”
青龙闻言停下攻势，金色的竖瞳中露出一点复杂的情绪：“不，他才是假的，我才是真正的玄昊！”
“那东渊江底的龙王又是谁？”我被搞得一头雾水，“如果你是真的玄昊，为什么会被囚禁在这里？”
青龙沉默了片刻，忽然发出一声长叹：“搞了半天你们不是他派来杀我的...”
它缓缓收起龙威，庞大的身躯盘踞在地上。那双沧桑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痛苦。
接下来，它道出了一个令人心寒的故事。
原来真正的玄昊早在七千年前就被一个叫墨戾的魔蛊所害。那魔蛊夺取了玄昊的龙珠和神格，将他囚禁在这座被时光遗忘的龙宫中。
而在外界兴风作浪、残害同族的“玄昊”，根本就是个冒牌货！
“所以，你才是真正的东渊龙王？”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龙苦笑：“曾经是。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具失去龙珠的空壳罢了。”
“那个墨戾...”龙栖渊眯起眼睛，“就是现在的玄昊？”
“不错。”青龙点点头，“他夺走我的一切后，就冒充我的身份，统治着东渊龙族。这些年来，不知有多少同族死在他手中。”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东渊江的玄昊会那么残暴。原来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龙王，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魔蛊！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玄昊。”龙栖渊的声音在湖底回荡，带着几分沧桑与感慨。
龙栖渊急忙上前帮他斩断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