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少年将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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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回来不过一月,便收到了师父曝尸荒野,死不瞑目的消息。

全天下轰动。

她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头疼的是,师父的行踪,她也不清楚……

但普天之下,连皇帝都拿她无可奈何,还有谁敢杀她?

云泠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大庆没人敢杀她,那外邦呢?

云家让她吃的肥胖的药也是西凉药,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出宫前,她对曲嬷嬷道:“太后娘娘的药方需要适时调整,每七日需换药一次,七日后我再进宫……”

曲嬷嬷打断她,“不必这么麻烦,云小姐你身子还虚着,跑来跑去最是耗力。”

“老奴七日后便来侯府取。”

云泠也不推辞,“那就麻烦曲嬷嬷了。”

如此,便再好不过了。

出了凤仪宫,马车行驶过御花园。

“我早和你说过,你生不了,嫣嫣生得了,我把她纳进来有什么错?你百般阻挠就算了,如今还害的嫣嫣流产!”

云泠轻轻拉开马车帘子,外头站着一男一女。方才说话的便是男人。

男人面相精明,三角眼,面色红温。

女人战战兢兢,软弱卑微。蒙了雾的眉眼却能看出有几分矜贵。

“夫君,真的不是我。那孩子是她自己没保住,我连那院子都没去过,如何能害她?”她声音越来越软。

“今日我们便到太后跟前评评理,哪有人占着茅坑不拉屎?成婚多年不让纳妾的道理?就算是你母亲,也不会纵容你这般!”男人怒道。

云泠放下帘子,原来是长公主与驸马。

怪不得前世,长公主会找上云思默那邪门歪道跟前。

是太急了,病急乱投医。

“这男人好生不要脸,自己在外头养外室,外室怀孕了怪到正妻头上!”明喜也听出来头尾了,愤愤不平。

云泠紧紧攥着拳头,她真想下去给那男人一拳。

可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她想到了什么,手又迅速放松下来。

“这话在外人跟前莫要提起。”

“这是别人的因果,咱们不要掺和,明白吗?千万条路,都是自己选的,我们没有资格替她教训她的夫君。”

明喜哀声道:“唉,也是。没准讨不到好。”

“走吧。回府。天色也不早了。”

云泠再一次挑起帘子,望着夕阳照映在朱红宫墙上,心有些不踏实。

她总觉得自己太过冷漠,不像自己了。

*

回侯府后不久,流水般的赏赐又从宫里抬到侯府。

和上次一样,侯府的下人们直接将赏赐抬到了赵氏的院子里。

赵氏喝着羊汤,看着金山银山,心情总归是好了几分。

“还算她有点用处。”赵氏双眼放光。

翠儿慌忙来报:“夫人,打听好了,老爷已经下值,这会儿在鲤鱼池喂鱼。”

赵氏不舍地来回挑选,狠下心,挑了一套鸽血红头面,又挑了一串南海珍珠项链。

“送去奚香阁,记住要绕路,从鲤鱼池那边过,老爷若是没反应,就弄出点动静来,该怎么说不用我教你吧?”

赵氏千叮咛万嘱咐。

能不能让夫君对她消气,就看这一次了。

不出所料,今夜定安侯就来了霜华居。

定安侯气还未全消,但耐不住赵氏撒娇讨好,她用了特殊的香料,药性上头,二人便滚在了一处。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总归是这样的。

完事后,二人躺在床榻上,赵氏心中的石头落下,看着定安侯熟睡的侧脸,贴过身去抱住他。

她想到了云思默。

也不知道那孩子在庄子上如何了。

她想开口又欲言又止,想来庄子上没人敢对她不敬。

老爷与她刚重修旧好,还没稳固还是不提。

过段日子再说,以免老爷对云思默的气又累及到她身上。

她贴着定安侯,满足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今夜云泠睡的不好。

整个侯府都是不堪入耳的声音,吵得她头疼。

明喜也同样盯着发青的眼圈。她偷偷道:“小姐,你说这老爷夫人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折腾,折腾也就算了,也不知道小点声。”

真是越老越不知羞。

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她还小呢!

云泠揉了揉太阳穴,她这母亲,得了点阳光便灿烂,将自己的喜怒与男人牵挂在一起,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她这是故意叫给柳姨娘听的。”云泠道。

明喜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小姐,那夫人复宠,大小姐岂不是也快回来了?”明喜问。

“她自然是要回来的。我本也无意让她在那待那么久。”

西北战事告捷,拿了头功的侯府嫡长子云墨进宫领赏,得了赏赐后匆匆返回西北整顿。

京城里都夸他是玉面少将,小小年纪就打出如此惊为天人的战绩。

一连拿下三座城池。要知道,就算是前镇北将军,要攻一座城,都得花上三年五年。

不仅如此,还是个负责任,不居功自傲的人。

得了奖赏本可以在京城逍遥着,他偏偏要折返回去,带着将士们修整好再回来。

今日,便是他回京之日。

连带着云家庶子云砚也一起从边关回来了。

云砚是副将,从小便是习武之才,武师傅们都很看好他。他也争气,去边关不过三年就坐上了副将的位置。

定安侯和赵氏早早筹备着,府里一早就忙开了,今日喜庆,云家的功臣回京,路过的狗都能得二两赏钱。

云泠望着外头张灯结彩的景象,与自己冷清的门庭格格不入。

前世的今日。

云墨一回来,因着云思默哭诉,便将她暴打了一顿。

还用烙铁狠狠地在她脸上烙起一片伤痕。

“别用你那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与你只有血缘。”

“你也不配称我一声兄长,若下次你再敢称我为兄长,你的嘴便别想要了。”

全家人隔岸观火,居高临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这一顿暴打,伤及肺腑,她差点没活过那个冬夜。

垂死之际,赵氏拿着人参放到她嘴里。

“这可是百年老山参啊!可心疼死我了,你说你,下手没个轻重,她若死了,你妹妹临产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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