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杀了你(1 / 1)
“让他来杀。”
“退到我身后去。”她道。
一道门很快就被他砸开,他居高临下看着面前这位瘦弱的女子,不屑笑出声。
“我还当你多大能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一拳都顶不住我打的。”
云泠直视他,眼中都是毫不畏惧和挑衅。
“你是想打我?来,往这儿打。我就是喂你妹妹吃了鸡蛋老鼠还有蛆虫,那又如何?又能怎样?
我还要把她赶出去,让你和她再也见不了面,最好找个人弄死她,让你们阴阳两隔。
你今日打不死我,我都瞧不起你,镇北大将军。”
她讽刺道。
云墨很容易被激怒,听她这么说,火气直窜心头,他非打死她不可。
替孕的人,再乱找一个就是了。
他可是镇北大将军,一个鹌鹑般的女子,竟然也敢挑衅他。
那他就用云泠的血,好好让侯府的下人们明白,敬畏之心。
他拔出佩剑,起了杀意,双眼发红,眼中都是恶毒与疯狂。
明喜紧咬着双唇,想要再次绕前,挡住小姐,可双手被小姐紧紧攥住,动不了一步。
剑架在云泠脖子上,渗出丝丝血迹,云墨一刻都等不得,他突然很想追寻那种见血封喉的快感。
却见云泠临危不乱,一双清澈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上。”她一声令下,云墨身后出现几个壮汉,将云墨钳制,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云泠眼中多了几分玩味,她就知道,云墨是个草包。
这功名多半也是有内情的。
堂堂镇北大将军,接连拿下三座城池的人,竟然连街上的混不吝都打不过。
云墨已经杀红了眼,嘴里不停叫唤着,“我要杀了你!我杀了你!”
身子却动不了一点。
定安侯匆匆赶来。
看到这一幕,“这是做什么!云泠,你找这么多人押着你哥哥做什么!”
他很生气,云墨可是他们家的大功臣。
云泠耸耸肩膀,“父亲,这就是大哥哥吗?我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一条疯狗,见我就要杀我。”
“上次出门,途中遇到了匪徒,吓死女儿了,女儿就自作主张,去街上买了几个打手。”
“既然是大哥哥,那你们就先放开他吧。”
话刚说完,几个糙汉就放开了云墨。
云墨哪里受过这样的辱,“你敢骂我!”
平息不下来的火气窜得更高。这女人近在咫尺,到现在还一副挑衅的模样。
只要一刀结果了她,父亲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他捡起剑,提着又朝着云泠走去。
定安侯吼了一嗓子,挡在云泠身前,“你要干嘛!”
云墨已经失去理智,“让开!”他狠狠将定安侯推开,直冲云泠去。
“孽障!”定安侯脸色涨红,被这一推,差点没摔在地上。
云墨的剑猝不及防地又架在了云泠脖子上。
云泠面无表情,只是冷冷道。“大牛,我买你来是干什么吃的?”
傻了眼的大牛,反应过来,立刻冲过来,三下五除二,又把云墨制服了。
云泠特地只叫了大牛,大牛是几个糙汉中略显得瘦弱的一个。
定安侯看着云墨轻而易举地被制服,没犯下大错,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他儿子弱成这样?
那个大牛看起来还没有云墨壮实,竟把他按得服服帖帖,无法动弹?
“父亲,女儿好怕,哥哥要杀我,幸好有大牛,女儿在街上乱买的,之前还是小混混,没想到这么顶用。”云泠装作害怕道。
这话一出,定安侯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
他卯足了劲,扇了云墨一个大比兜。
把他扇得天旋地转,不知天地为何物。
嘴角慢慢挂上了血迹。
“父亲!我可是镇北将军!我杀个人,如何杀不得?”
他突然有些想哭,气焰熄下来。
“混账!那可是你亲妹妹!”定安侯浑身血液倒流,迟早被这逆子气死!
他本以为这逆子去了边关,还得了军功,性子肯定是变得沉稳了,没想到这军功还长了他的气焰,连他老子都敢推了。
“丁管家,取我的鞭子来!”
云墨被一顿好打,身上的嫩皮都挂了彩。
“再拨几个侍卫,保护好二小姐,把这逆子抬回去!”定安侯怒气冲冲,这几个儿女,没一个省心的。
接着就有人禀报云墨私自打了庄子上的婆子,把云思默接回来的事情。
他一边走一边气道:“这府里还是他镇北大将军做主了!不如一剑捅死老子,好把这个爵位让给他?”
“去边关一趟,野心倒是长了不少!”
丁管家小心翼翼问,“老爷,那大小姐那边?”
“回来了便回来了,禁足,少给我惹是生非。”定安侯淡淡道。
心中又忍不住埋怨,这个赵氏!不知道怎么教的孩子。
云墨被人抬回院子,找了府医来上药。
这次父亲是下了死手的,少则半个月他都下不了床。
赵氏听闻了这事,狠狠骂了云思默一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找来的小丫鬟报信!你这次害惨你大哥了!”
“尽耍这些心思,你安心待着,我哄好你爹就让你回来,偏偏那么等不及!”
她没好气地去了云墨的院子,这双儿女,都是债!
这下老爷又要开始厌弃她了。
云思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这次是真难过。
在庄子上母亲不管她就算了,她都还没回来哭诉,讲述自己的委屈,母亲倒先怪上她了?
不是亲生的,果然还是留有一线。
只要触及到利益,随时都会被她抛下。
她到底算什么?
奚香阁。
定安侯给云泠修的院子已经完工了,她特地选了个靠近后门的位置。
清净,无人打扰,又方便她出门办事。
“让她们吵去,咱们开始搬家吧,住在这里晦气。”
云泠心情大好。
闹吧,闹吧,这才哪儿到哪儿?
你们的福气,在后头。
她给新的院子取名叫“梧桐院”。
她本就是空了心的梧桐,看似屹立不倒,实则内里早就被吃干抹尽了,早就死在了前个冬天。
倒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