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再也按耐不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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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侯府,她都还没反过神来。

这几天滕王一点消息都没有,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她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除了去宫里面给太后和长公主调理身子以外,她就每日坐在窗台前发呆。

脑海里面根本就赶不走那个身影。

“小姐,年关已经过了,明日就是您的册封大典了,您这般气色不好,叫人瞧见了,可有的说了。

奴婢为您煮一碗花胶鸡,你补补气血吧。”明喜见小姐这几日都唉声叹气的,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心里面暗暗着急。

“也好,你去吧。”云泠回道。

很快,那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花胶鸡就端了上来。

可不知怎的,她却味同嚼蜡。

硬逼着自己吃了几口,还是吃不下去了,自从心情不好了以后,吃饭也吃的少了,整个人都萎靡不振。

很快就到了册封大典的日子,云泠今日早早的打扮好了,脸上也多抹了几层脂粉,因为这样的大事如果不隆重打扮的话,是对天家的蔑视。

宫里的钟声响了三遍,云泠站在侯府门前,被明喜扶着上了马车。

车帘掀开一角,能看到街上挤满了人。

百姓们伸长脖子往这边瞧,议论声顺着风飘进来。

“那就是要被册封的云泠吧?听说从乡下回来的,医术神了。”

“可不是,太后和长公主的病都被她治好了,真是奇女子。”

“侯府这下可风光了,出了个郡主,以后谁还敢小瞧他们家?”

云泠扯了扯嘴角,没说话。马车里暖炉烧得旺,她指尖却冰凉。

侯府的人都跟在后面,定安侯穿着新做的锦袍,背挺得笔直;

赵氏抹着胭脂,见人就笑;

只有云墨还被关在庄子上。

他们脸上的喜庆,像一层膜,把云泠裹在里面,透不过气。

到了宫门口,太监引着她往太和殿走。

路上遇见几个官员家的女眷,都笑着来道贺。

“云泠妹妹真是好福气,年纪轻轻就封了郡主。”

“以后可得多照拂我们这些姐妹。”

这些都是往日跟随云思默的人,以往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还经常挖苦讽刺。

云泠点头应付,眼睛却不住往四周瞟。

滕王的位置在殿前左侧,那里现在空着。

她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慌。他还是不肯见她?

大典开始,礼官宣读圣旨,声音又高又亮。

云泠跟着流程跪拜、接旨,动作机械。底下的百官山呼万岁,她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清平郡主,上前受印。”

云泠走上前,接过那枚刻着“清平”二字的金印。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突然想起裴肆的手,总是暖烘烘的,握在手里很舒服。

太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旁边,低声说:“看来,滕王是真的没来。”

云泠侧头看他,没说话。

太子笑了笑:“他大概是气坏了。也是,谁让你放着他不管,跑去救我呢。”

“我救你,是为了侯府。”云泠声音冷下来。

“是吗?”太子挑眉,“可外面的人都说,你对我有情意。

只是不知你要藏到什么时候,孤的心意很明确,你直说一声,这婚事孤也能抢下来。”

云泠不想跟他纠缠,转身回到原位。“太子殿下,您确定您能抢得过滕王?滕王说得对,您是该照照镜子。”

只留太子一人在那里沾沾自喜,嘴硬!

大典持续了两个时辰,结束时太阳已经落山。

侯府的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恭喜的话。

“泠儿,这下你可给咱们家长脸了!”定安侯拍着她的肩膀。

“快跟娘说说,皇上有没有赏赐什么好东西?”赵氏拉着她的手。

云泠应付了几句,看向明喜:“备车,去滕王府。”

定安侯愣了一下:“刚册封完,不去谢恩,去那做什么?”

“我有急事。”云泠说完,径直往宫门外走。

太子追上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云泠头也不回。

急匆匆上了马车,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慌了,至于在慌什么,她心里面没个底。

滕王府的守卫们见到是云家二小姐,压根就没拦人,唉声叹气地放了她进去。

廊下的灯笼歪歪扭扭,像是被人撞过,几个下人蹲在地上扫地,见了她,慌忙站起来行礼,眼神躲闪。

“王爷在哪?”云泠问。

一个小厮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在、在书房。”

云泠快步走过去,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这味道之大,让她不能忽略,于是就捂住口鼻,硬着头皮。

她推开门,里面的景象让她心口一缩。

桌上堆着十几个空酒坛,地上散落着奏折和书卷,有的还被撕烂了。

裴肆趴在桌上,背对着门口,肩膀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哭。

“裴肆。”云泠轻声喊。

他没动,方才抽泣的动作却停止了。

云泠走过去,想扶他起来。

手刚碰到他的胳膊,裴肆猛地抬起头。

他眼睛通红,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平日里总是带笑的脸,现在像块冰。“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云泠的声音有点颤抖,心虚。

“看我笑话?”裴肆拿起桌上的半壶酒,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在衣襟上,“看我这个被你耍得团团转的傻子?”

“我没有。”云泠伸手去夺酒壶,“别喝了。”

裴肆猛地甩开她的手,酒壶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没有?你跑去慎刑司救太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你对着那些守卫说‘王妃的命令就是王爷的命令’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

“我救他,是为了侯府。”云泠急道,“他要是倒了,侯府会被牵连。”

“所以,侯府比我重要?”裴肆冷笑,“还是说,太子比我重要?”

“我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你会冒着风险去救他?”裴肆站起身,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压得云泠几乎喘不过气,“云泠,我们是合约夫妻,我知道。可我裴肆,不是那种拿感情当玩意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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