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3章 上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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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杨安成痛叫一声,飞快地抽回了手。

怎么又把这茬给忘了?他暗自抱怨,看向用来固定损坏楼梯扶手的木板,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活,相当粗暴的用长钉子钉上了两块木板,将损坏的塑料楼梯扶手给固定住,露出来的钉子尖看着就渗人。杨安成一个没留神,被扎了一下,手上出现个小血点。

不顺啊。他暗想。

站在楼梯上缓了几秒钟,他继续迈步向楼上走。上了年纪,腿脚就是不便,年轻时一口气爬50层楼也不觉得累,可现在从1楼爬到4楼,他中间都得喘几口气。

唉,怎么就变成这样的呢?

磨磨蹭蹭的来到位于4楼中间的那扇防盗门前,杨安城敲了敲门,几乎立刻就有了回应,屋内响起了爪子挠门的动静。

那小家伙看来是醒着。杨安成又敲了敲门。“姐,开门啊,我带钱来了。”他冲着防盗门喊话。喊了两声,屋内没有传来回应,只有那挠门的动静。

“我进来了,姐。”杨安成掏出钥匙串,从中找出这扇防盗门的钥匙。门锁有些生涩,钥匙很难插进去,来回转动了几下,总算是把钥匙塞进了锁眼里。

转动了一圈半,门锁被解锁了。他刚把门拽开,一道身影就从门缝里钻了出来。那小东西兴奋的蹭着他的裤脚,是一条非常可爱的柯基犬,肉乎乎的,两只大耳朵立着,每时每刻都很欢快的样子。

“欢欢,今天这么高兴啊。”杨安成揉了揉狗头,轻轻拍了柯基犬毛茸茸的屁股一下,带着狗一起走进屋内。

他昨晚来过一趟,是专门过来找住在这里的房客的,也就是他的亲姐姐。今天中午吃过午饭后,他就又过来了。和昨天离开时相比,屋子没什么变化。

姐姐一向爱干净,家里的物品摆放的井然有序,地面一尘不染,把这间两居室收拾的相当干净。

作为独居养狗女士,这套不到50㎡的房子已经够住的了。而且是比较老的小区,租金也相对便宜。相对应的,环境就很一般了。每次过来,杨安成都很头疼停车,小区没有足够的停车位,只能把车停在路旁或楼下,但现在家家户户都有车,即便是下午,也没多少空地方。

在胡思乱想间,杨安城向着自己姐姐住的卧室走去。卧室的门虚掩着,能感觉到窗户没关,有清凉的风从门缝里钻出来,门也在吹进屋内的风的推动下,不时撞在门框上,发出咯噔咯噔的闹人声响。

“姐,你在干嘛?”他冲着卧室的门喊道,透过缝隙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屋内没有回应,杨安成若有所思的看着虚掩的门,没有推门进屋看看,而是转身返回客厅。客厅很小,摆了套旧沙发,圆形的玻璃茶几上空空如也,之前倒是摆了个花瓶,不过在柯基犬欢欢的调皮捣蛋下,那个花瓶最终也没坚持几天就粉身碎骨了。

这小胖狗虽然腿很短,但冲劲十足,调皮捣蛋又会讨人喜欢。姐姐说这小狗已经3岁多了,但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看着在客厅里撒欢奔跑的柯基犬,杨安成阴郁的心情都好了几分。如果人能像狗一样无忧无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就是玩,该有多好。前提是要有认真负责的好饲主。想想宠物也挺可怜的,长得可爱才能受喜欢,即便如此,还经常面临被抛弃的下场。

人不也一样吗?说被抛下就抛下。杨安成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他不是在看方才被钉子扎的破口,而是手指上清晰可见的戒痕,他幻视了那枚戴了20多年的婚戒,再一眨眼,就只剩下一根粗糙的手指了。

杨安城是三年前离的婚。他拼命挽留,可还是没能挽回这段婚姻。说实话,直到现在他也还是怨恨妻子的狠心,但也清楚这不是妻子的责任。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啊......

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杨思成摇摇头,再次走向姐姐的卧室。他闻到了一股异味,被吹进客厅的风刮了过来。那味道有些臭,就像是什么东西腐坏了。

缓步走到虚掩着的房门前,这次杨安成伸手推开了门,劣质木板门在嘎吱声中向屋内转动,将这间不大的卧室呈现在杨安成的面前。

一张双人床靠窗摆放,窗台上摆着几盆蔫了吧唧的绿植,看样子快要蔫死了。窗台的横杆上挂着几件洗好的衣服,窗户敞开着,风从纱窗吹进屋内。

门正对着窗户,衣柜靠墙摆放、同样对着窗户,也因此第一时间,杨安成没有看到自己姐姐的身影。当他转动视线看向衣柜时,才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那道身影。

“姐姐?你怎么了!?”杨安成出声问道,他向屋内走了一步,面朝通体白色的衣柜。

这座衣柜是姐姐自己换的。原本的衣柜她嫌小,就和房东商量了一下,把小衣柜给搬走,自己花钱买了个大的。由于不是嵌入墙体,因此大衣柜占据了房间不少空间,衣柜与床之间的空隙也就2米宽多一点。

姐姐就坐在这狭窄的缝隙间。

看到白色瓷砖上沾染着的排泄物时,杨安城瞪圆双眼。臭味的根源找到了,但不光是排泄物的味道,姐姐本身也在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活了大半辈子了,这还是杨安城头一次亲眼见到未经修饰过的尸体。他参加过不少葬礼,也经历过父母相继离世的痛苦,但那些遗体都是经过入殓师整理过的仪容,看着并不吓人,有些很安详,但眼前这具散发着臭味的遗体并非如此,这是最真实的死亡的样貌,没有一丝一毫的安详,有的只是痛苦与绝望,只有不堪与丑陋。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杨安成哆哆嗦嗦的向尸体又靠近了一步,没错,这的确是那位大他几岁的亲姐姐,姐姐还穿着昨天的那套衣服,只不过脖子上多出了条手指粗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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