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8章 飞鸟(1 / 1)
空旷的走廊,宁静被一阵痛苦的哀嚎打破。
“咳咳咳,额……咳咳咳,大哥,我不行了,我喘不上气,咳,咳咳,咳咳!”发出惨叫的马博拼命挣扎,可他还是像是一条死鱼般被那个陌生人拖拽着走,勒在他脖子上的那条绳子越来越紧。
他无法呼吸,眼前一阵阵发黑,后背摩擦着光滑的地砖。他扭动的四肢丝毫不能阻碍那陌生人的暴行。
马博搞不清楚那疯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仿佛凭空出现,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拽倒,随后就一路拖拽着。
我只是来取货的呀,你干嘛要活活勒死我?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在极度的痛苦中,马博的意识摇摇欲坠,他真的感觉死亡就在眼前。
就在他要失去意识时,勒住脖子的绳子松开的戏,他贪婪的喘了几口气,可还没等回过神来就被人从地上拎了起来。他刚想挣扎,腹部就挨了一拳,全身的力气都泄掉,只能如一条死狗般任由对方扛起来。
究竟要干嘛?这人究竟是谁?我要死了吗?为什么呢?马博迷迷糊糊的咳着血。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穿过了一扇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阵冷风,风打在脸上也令他清醒了几分,他终于又能看清东西了。
粗糙的水泥地,亮光在身后传来,眼前却是一片漆黑,这是什么地方?
没能容他细想,他再次被丢在坚硬的地上,随后脖子上的绳子被勒紧,窒息感卷土重来。马博拼命抓挠着勒着脖子的绳索,却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拽着绳子的人丝毫没有怜悯,硬生生拖着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爬行。
你是在遛狗吗?马博悲愤的想。
“站起来。”一个冷漠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马博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我让你站起来。”脖子上的绳子被拽了一下。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马博这才发觉自己竟然站在夜空下!头顶就是闪烁着万千星辰的夜空,眼前则是一片开阔,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宛如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笼罩着一层浓厚的阴影,那一扇扇窗冒出的亮光,仿佛是鳞片般镶嵌在巨人的躯体上。
什么时候跑天台上来了?马博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
“上去。”
“啊?”马博诧异的看向身后那名拽着绳子的陌生人,那人个子不高、身材消瘦,手上戴着黑色皮手套,头发如杂草般茂盛,五官被阴影笼罩,看不真切,只有那双冷冰冰的眼球看的格外清楚。
那是狼的眼神。
马博无助说:“大哥,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干嘛要这么对我?”
“上去。”陌生人冷冷的说。
上哪儿?马博看向眼前到他腰部的水泥围挡,围挡外就是万丈深渊,在下方马路上行驶的车辆就像是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火柴盒,飘荡在灯光组成的海洋中。上这顶上吗?马博抗拒的看着水泥围挡,拼命摇着头,“大哥,求您了,放过我!求您了!!”
“上去。”
马博感到一个尖锐的东西刺破了他背部的皮肤。在疼痛的驱使下,他不得不笨拙的爬上水泥围挡。
围挡并不宽,最多不超过半个手掌,他上去之后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蹲在上面,两只手死死抓住粗糙的围挡。
但身后的陌生人却不打算放过他。“站起来。”他命令道。
“大哥,我、我站不起来!我要掉下去了!”
“站起来。”
背部传来的痛楚愈发加裂,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刀尖在割开肉和脂肪。马博只能哆哆嗦嗦的尝试着站起身。他竟然奇迹般的站在窄窄的水泥围挡上。风从四面八方吹来,他睁不开眼,只能从眯着的眼缝中打量着这个世界。
五颜六色的光在他的视线中晕开,他什么都看不清,却又惊叹于这个城市的夜景美得摄人心魄,明明之前看过无数次,却从未觉得有何特殊。
真美呀,好想变成一只鸟啊。马博不确定他有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只是感觉有人从身后推了自己一把,随后他就飞向了夜空,成了一只没有翅膀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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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哥哥,小心。”宋佳人的提醒让侯伟及时将车刹住,避免了追尾从隔壁车道挤到前头的那辆SUV。
侯伟愤怒的按着喇叭,降下车窗,冲着那辆硬插到自己前面的私家车吼道:“会不会开车!着急去投胎呀!”
前车司机并没有降下车窗回骂,只是按了一下喇叭,故意把车开的一耸一耸的恶心人。
“我他妈——”
“好了好了,伟哥哥,不要生气嘛。”宋佳人劝道,“他开车不文明,咱们也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啊。”
“真是条件好了,连没开化的猴子都能开车了!”侯伟咬牙切齿的说,强忍住一脚油门怼上去的冲动。
“晚高峰就这样嘛,让一让没什么,又耽搁不了多一会儿。伟哥哥一开车脾气就变得不好了。”
“那不是我脾气不好,是有的人真不是人啊。”侯伟气呼呼的说,“他那么开车,早晚出事!今天躲过去了,明天呢?车上要就他自己的话也就算了,但凡有个乘客,出事了算谁的?他就算赔得起,能赔得了命吗?”
宋佳人苦笑着没有反驳,让侯伟把心中的怨气都说出来。路怒症真的好可怕呀,她暗想,我开车的时候脾气也不好,看来方向盘真是有某种魔力,一摸上去人就会变得暴躁。
晚高峰的车流缓慢蠕动着,侯伟死死的盯着前方那辆车,就仿佛他只要盯的时间够久,那辆车就会爆胎。
这条街区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即便是宽敞的双向八车道,可还是被各这车堵的水泄不通,暴躁的司机们不耐烦的按着喇叭。
即便不开车窗,噪音仍旧不绝于耳,吵的人心情越发烦躁。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来回变道的车,但凡有一丝缝隙,就一定要挤进去,只管自己爽、不管他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