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6章 伤手（1 / 1）
石晴雪问：“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你还知道马青在出狱后有联系过其他人吗？”
冯蕾回答：“这我不知道，他没说过，应该没有吧。”
“你说他这几日一直是住在他们兄弟俩的老房子里，是吧？”
“对。”
“你没有其他什么的要说的了吧？到这个地步了，就别想着隐瞒了。”
冯蕾摇摇头，“我现在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关马青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马博是怎么惹到赖头的，我也不清楚，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这群男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寻死啊？”
面对流着泪的冯蕾的询问，石晴雪无言以对，只是叮嘱她保持通话畅通，近期别离开辽江市，随后就和张白甘离开了这间乱糟糟的出租屋。之后他们去找了小区物业，调取了冯蕾家所在居民楼的监控视频。
果不其然，在电梯内的监控视频中，他们发现了马青和疤脸的身影。他们果真是擦肩而过，明显马青认出了脸上有道刀疤的男人，是冯蕾描述过的赖头的手下，因此在走出电梯后他又折返回来。马青趁疤脸不注意，在狭小的电梯内偷袭得手、将疤脸打昏，随后就带着昏迷的疤脸离开，这整个过程都被监控探头拍摄到，只可惜事发时值班的保安完全没有注意到。
通知附近的派出所后，石晴雪和张白甘马不停蹄的赶去马博、马青兄弟俩年幼时居住的老房子，钥匙是从冯蕾那里拿到的。
申请到搜查令后，这两人进入这间两居室。房屋内整理的非常干净，地被拖的一尘不染，在离开这里之前，马青应该是有做过彻底的清洁。
简单搜查了一番，没有找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石晴雪只能给孙海涛打电话，让东山分局的人接手这套两居室。
这么一番折腾，大半天就过去了，石晴雪和张白甘在下午1点多走进路旁的一间快餐店，饥肠辘辘的两人各点了一份套餐，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着。
填饱了肚子后，两人坐在冷清的快餐店内又聊起了案子。
“你说马青是图啥呢？为了给马博报仇，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这10年监狱他也没蹲明白什么呀。”
石晴雪懊恼的说：“说什么都晚了，如果咱们工作做的再仔细点，和马青取得联系，或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这你就想多了，就算咱们真的见到了马青本人，劝他别轻举妄动，他就真会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等结果啊？他肯定还是会铤而走险的。你可别把这种心理包袱背自己身上，完全没这个必要。”
“还真是羡慕你呀。”
“羡慕我什么？”张白甘莫名其妙的问。
“活的自私呗。”
“这听着不像是夸人的话。”
“那换个词，自我。”
“这还差不多，”张白甘拿起饮料瓶喝了一口，“要是像你那么想的话，不出三天人就得被憋疯！你就是太习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了。”
石晴雪揶揄道：“你正相反，立志当个不粘锅。”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职责范围内的事我尽量干好，没干好我负责，挨骂我认了。我是绝对不会把别人的责任往自己肩上揽。尤其对方还是个杀人犯，马青活该！杀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能杀别人，别人就会杀他。他不就是为了干掉赖头给马博报仇吗？他也做到了，那就别埋怨把自己的命给丢了。”
石晴雪皱眉说道：“但我就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做的更妥善些，会不会这些人就不会死。”
“你又不是他们的妈，你管他们死活呢。”张白甘不以为然的说，“咱们联系到了马青，他就不会去找赖头报仇了？他还是会干的。赖头的确是个该挨千刀万剐的王八蛋，但被他雇凶干掉的马博就那么干净吗？你不是说马博有可能性侵过赖头未成年的私生女吗？这种货活该他被摔得四分五裂。”
“你小点声，别被听到。”石晴雪瞥了眼站在柜台内的两名女服务生，似乎没听到他们的对话，都在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看。
张白甘小声说：“如果那真是事实的话，我是不对马博有任何同情，他活该。”
“那也不应该是赖头找的杀手来审判他。”
张白甘耸耸肩，又喝了一口饮料。
“总之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换脸师的下落。”
“我感觉是越来越跑偏了。”张白甘没什么干劲，“死的人越来越多，可咱们手里有关换脸师的线索根本没增加，只知道他是个中等身材的消瘦男人，符合这一特征的，在辽江市没有100万、也有80万，去哪儿找啊？”
“总会有办法的。”
张白甘哼了一声，“关键这人还会换脸，说不定他现在就在街外边溜达呢，就算从咱俩面前经过都认不出来！”张白甘抬手指着快餐店橱窗外被阳光照得晃眼的街道。
“别瞎指人。”
“你说话真跟我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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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白痴瞎指什么呢？
心情格外糟糕的男人用余光瞥了眼坐在一间快餐店中的年轻男子，那人长得很白，但一脸蠢样，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漂亮姑娘是他女朋友吗？怎么眼光这么差，找了个白痴。
看着就闹心！
由于手背上的伤口，男人暂时无法戴手套，因此他只能在出门行动时，在指尖上粘上透明胶带，还要时刻注意别弄掉，以免留下指纹。
更稳妥的是在指尖上抹上一层胶水，但清理起来很麻烦。年轻时的他或许会做，但现在的他已经很少做出这种自残的举动。这与经验多寡无关，他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年龄的增长让他变得更软弱了。
果然还是得考虑退休的事。以这个状态继续做下去，用不了几年，可能就会真的在阴沟里翻船。
男人很享受目前从事的这份工作，不光是收入不菲，更主要的是他不愿意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喜欢去陌生的地方接触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