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0章 发现（4）（1 / 1）
“如果他们俩的交情真的深到换脸师愿意帮忙做这种事，那他为什么还要将魏斌杀害呢？”
“魏斌不是另一名死者——那个女出纳李青霞反杀的吗？”张白甘问。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很奇怪。在女出纳李青霞的车中，李青霞腹部多处中刀，而坐在副驾上的魏斌是喉咙处有一处致命伤，因此咱们暂时得出的判断是魏斌偷袭李青霞，捅了她几刀，李青霞设法抢过了魏斌手中的凶器，一刀将魏斌的喉咙割开，她自己也因为伤势过重死在了车上。”
张白甘说：“对呀，很合理啊。”
“但如果事实并非这样呢？”
“那是什么呀？”
石晴雪皱眉说道：“会不会这就是换脸师特意给调查人员制造的假象呢？虽说李青霞腹部只有一处是致命伤，其余几处都是皮肉伤，但她毕竟只是一名常年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从她的身体状况来看，体质应该不怎么好。”
“中等偏下，基本算是亚健康了。”值班法医喊了一嗓子。
“既然如此，李青霞真的能做到在腹部受了致命伤后，还能抢过魏斌手中的凶器，精准的割开魏斌的喉咙吗？不是说完全不存在这种可能性，但发生的概率确实不高。”
“你这么说，倒也是。”一众警队同事纷纷点头。
张白甘问：“所以你认为是换脸师制造的这一切假象？”
石晴雪点点头，“这种推测就更加合理了。换脸师将两人击杀，制造成同归于尽的假象。基于换脸师几次三番的挑唆陌生人制造事端，而且似乎完全是随性而为，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推断：换脸师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只是出于他个人的恶趣味，他觉得这种行为很有趣。”
张白甘重复道：“换脸师觉得很有趣？有趣什么啊？
“把陌生人心中的恶给勾出来，他想看着本分生活的人去作恶。”
一众警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说些什么。石晴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顾自的说：“他挑唆小情侣打架，引发街头斗殴。他暗中推了小区保安一把，导致保安和送外卖的骑手爆发混战。会不会他原本也只是打算让魏斌与他妻子董丽娟发生争执呢？
“各位应该还记得在两人家中发现了损坏的鱼竿和高跟鞋。只不过这场争执最终引发了谁也想不到的意外：董丽娟死了。换脸师得知这一消息后，他进一步诱导魏斌堕落，让他参与对妻子董丽娟的分尸、抛尸行径。
“我想他原本应该是打算将魏斌也一并杀死，可以伪装成畏罪自杀。但他可能是从魏斌的口中得知了他第二天要陪公司同事去银行存钱，所以就突发奇想，制造了第二天这起导致无辜的李青霞遇害身亡的抢劫杀人案。”
张白甘问：“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呢？钱他没拿走啊，那几十万的现金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啊。”
石晴雪回答：“他并不在乎钱，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取悦自己，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释。”
“取悦自己？”张白甘眉头紧皱，“这人什么毛病？疯了吧，就为了好玩，就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我的妈呀。他跟刘青霞应该没打上过照面吧，竟然就把完全陌生的人给害死了？这这这简直不可理喻！”
石晴雪皱着眉头说：“如果换脸师的行为逻辑真的是基于他想拿人取乐的心理，那咱们必须尽快将他逮捕。否则还会有更多的人因为他而不幸，或许不会像魏斌、董丽娟、李青霞这么惨，丢了性命，但像那些被他挑唆的去和人起冲突的情况，一定还会发生！”
“问题是该怎么找到换脸师呢？咱们除了知道他的大致体型，其他的情况一概不知啊。”张白甘嘟囔道。
“是啊，该怎么找到换脸师呢？”石晴雪陷入沉思。
一众刑警陷入沉默，都在思索着该如何打破僵局。过了几分钟，张白甘突然开口了，“我有一个疑问。”
“你说。”
“为啥是魏斌和董丽娟呢？”
“嗯，什么意思？”一众刑警都看向他。张白甘轻咳一声，说道：“无论是挑唆小情侣当街打架，还是让外卖小哥跟小区保安起冲突，都是因为这些人与换脸师相遇了。这些人在案发现场附近，因此才会碰见换脸师这么个神经病，对吧？”
石晴雪点点头，“这推论很合理，你继续。”
“那我就要问了，魏斌和董丽娟是怎么遇见换脸师的呢？也是因为他们出现在换脸师要干掉的目标附近吗？可是千宁街附近没出什么严重的命案啊。千宁街距离马博坠亡的那栋大楼以及昨天死了个健身教练的小区都很远啊。换脸师为什么要跑去千宁街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
“对吧，换脸师这人仗着自己能改变样貌，并不把监控探头放在眼里，如果他真的是去千宁街附近杀人，那应该会有人报警才对。但过去这么多天，却一直没什么消息……我想会不会他其实就住在魏斌和董丽娟所住的小区里呢？”
石晴雪瞪大眼睛注视着张白甘，后者挠着脸颊说：“就算换脸师真是职业杀手，是疯子变态，他总得吃饭睡觉吧。魏斌和董丽娟居住的那座小区相当老，外来者可以随便进出，根本没人管。会不会他就是看上了这座小区形同摆设的安保措施，才选择在行动期间住在那小区里呢？因此才和魏斌、董丽娟产生了交集。”
“你这想法很合理！”石晴雪惊喜的说。
张白甘傻笑了几声，“如果魏斌、董丽娟和李青霞真的如你推测的那样，都是因换脸师而死，那说明换脸师跟魏斌至少打了好几天的交道，我想起码要离得比较近才能做到吧。”
“推测很合理。我跟尹队说一下，让案发小区附近派出所的同志们，去魏斌和董丽娟住的那栋居民楼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