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法如显而术不见（1 / 1）
雷天书环视四周一眼，便又将话题强行止住。
挂上一副淡然便沉默不语的在前头领路走着。
卫铭也在思索着刚才雷天书所说的几句话其中的含义。
看来提前参加高考并不是白砚卿临场发挥，而是雷天书的确早有安排。
其实想想也是，自己现在的实力已然能够考取本科学院，差的就是一些法术的运用还有通识课的积累而已。
本来按部就班的高中生在学校三年里会修习五行法术中的各类基础法术。
合适的法术配合上自己的灵根加以施展，会比徒有法力却不知如何运用、如何攻防的修士战斗力要强上很多。
毕竟简单的把法力覆盖在拳脚或身体上，全靠自身基础力量和法力的侵蚀性去做攻防战术的话，在强度高一些的战场里还是显得太过勉强。
一旦将法力按照某种特定的频率和架构激发出来，那就能按照施术者自己的意志来生成各种各样的法术。
就比如之前林寒所施展的法术。
他结合了自身半步冰灵根内的寒冰法力，就能创造出覆盖整片训练场的坚硬寒冰出来。
这是单纯的法力形态变换运用做不到的事情。
其他的诸如金、木、水、火、土等五行和交杂属性法术皆是如此。
有的特殊灵根会需要各种属性灵根施加以不同的法力掺杂比例来形成更为特殊的法术。
比如火、土、金三种属性掺杂在一起，小到可以生成一个炼钢用的炉子，大到可以从九天之外的异世界招来巨型火焰落石攻击敌人。
这都是可以依靠法术做到的。
还有其他多种属性掺杂在一起的法术，只要法力充沛，那就能实现移山填海的伟力集于修士自身。
玉墟对法术的研究程度已经达到了近乎极点。
在卫铭拿到的各种资料中显示：
玉墟的法力研究进展已经停滞多年。
在最近数百年里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改进。
各种大学和宗门在公开的法术研究信息里，无非就是在某些细节上有少许突破。
法术体系如亘古山脉横亘在玉墟之中无数年。
已然牢固到近乎僵化的程度。
玉墟也早已经过了各种各样的法术百花齐放的阶段。
卫铭对法术进行研究过，他发现玉墟的各类法术理论成果已经在这不知道多少年间发展到了极致。
他一时半会也没办法以自己现有的信息和知识体系来对法术进行什么突破。
这毕竟还是重点大学才会研究的课程。
市面上的各类法术也都是以各种奇怪的运转路径和调动法力、身体比例去加以自身的意志施展，太过艰深复杂。
最主要的是，卫铭暂时还没有在法术一道上看到什么能够产生极大收益的亮点。
毕竟像是功法那种长期在身上维持运转的东西，还可以通过灵机进行监管。
而法术这样的东西除非在公众场合公开使用。
否则在私下里或者决斗中使用的话，也无法进行有效追责。
所以市面上各种盗版法术横行。
有的盗版虽然可能没有原版的威力和运行效率来得高。
但差别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完全会因为盗版法术的低廉价钱而导致正版法术失去大量收益。
只要新研究出一个法术，那便会有极大的被盗版的风险。
法术也不像法器。
法器只要仿制者没有他卫铭自主研发阵法的核心技术，就算仿制也会在效果上大打折扣，远没有他制作的产品原版来的好用。
所以卫铭在赚够法器和功法的钱之前都不会考虑法术商业项目。
不过他现在可以先对法术进行研究。
虽然不能完全解析其中的各种底层逻辑，但起码的一些后门还是能够去除掉的。
而且，可以针对性的对别人的法术进行临场破解。
也算是增加实力的一种手段。
至于高考需要的通识课，则更是简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在玄鸦生物核芯的辅助之下，所有的通识课内容都只会被直接注入到卫铭的意识之中瞬间学会。
全然没有那种日夜苦思背诵的折磨之感。
那么这样算下来，我提前参加考试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弊端。
反而会缩短自己待在一层里面的时间。
给自己的修行创造尽可能多的富足时间。
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只是现在最大的难点就是到了二层之后，我还能否及时、快速、高效、保真地联系到一层的赵益生等人。
卫铭决定等会一定要重点问清楚这个问题。
不一会，卫铭二人落坐在紫竹凉亭中。
两个蒲团中间，一方小茶几横放着。
茶叶在茶汤中纷飞之中，雷天书和卫铭稍作寒暄后，便进入了谈话的正题。
“想必白砚卿刚刚和你说了吧，关于你提前参加高考的事宜。”
“我是这样打算的，眼看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能够凌驾在林寒之上，刚刚的战斗便是最好的证明。”
“林寒半年后保底考上一个重点本科是无疑的，所以能打败他的你……少说也是个重点本科，只是能不能考取五大还要看你临场发挥，还有能不能拼过那些外援学生们。”
卫铭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等待雷天书的下文。
雷天书说的这些只是寻常的信息，他想听重点。
只听见雷天书稍一顿挫，便又继续开口说道：
“至于之前说的博彩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你之前签的广告合同，那是以高中生的身份去进行比赛的。”
“如果你以高一考取重点乃至五大的身份进行比赛打广告的话，那么你的合同级别肯定要往上提升一些的。”
“其中不光光是金钱，如果你在大学里表现良好的话，还会被五大身后的各大宗门看中。”
“一旦进入到了真正的宗门之中，你的名气就能给你带去不少好处的。”
“比如更快地进入宗门管理层的圈子，甚至提前获得某个宗门高层的青睐，直接走上修行的快速路也是经常的事儿。”
“虽然那些宗门会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合同约束与要求，但只要你有足够的利用价值，他们便会把你捧若掌上明珠一般。”
“到时候你甚至可以利用这样的关系……更方便地施展你心中的想法。”
至于是什么样的想法，雷天书不说，卫铭自然也不会说。
很多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说得太明白就不好了。
所以卫铭还是点点头不置可否，等待雷天书继续说下去。
雷天书看到油盐不进的卫铭，只以一副真诚倾听的眼神看着他，雷天书也无奈了。
摇头捏起茶盏示意一下，便与卫铭共饮了一杯。
茶香萦绕之际，雷天书再度开口，他只想试探出卫铭真实的想法。
所以语气稍有些严肃：
“卫铭你究竟有什么想法，敞开了说说看。这里也没有外人，完全可以说出来探讨一下的。”
卫铭放下茶盏，以玩味的眼神轻轻说着：
“雷校长，你铸就金丹只是第一步，连任校长之职只是第二步，你想向上更进一步，时间点大概就在半年不到。所以……”
卫铭简短轻松的话语直戳着雷天书的心脏。
而此时他原本从容的神色变得颇为怪异，只好再次举壶倒茶，抿饮一杯掩饰调整自己的心态，然后才轻轻叹一口气摇头说道：
“唉，怎么什么都瞒不了你？”
“罢了。”
“那我就和你说说吧。”
“这黑水中学校长职位虽然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位置，但是对于我今后的修行道路来说，已然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有了帮助也不大，没了损失也不大。”
“但如果把它作为一个踏脚石，让我踩着向上更进一步，进入到上级神吏部门，那我就可以拿到更多的资源。”
“不同于校长这种清水职位，主管教育的神吏部门到处都是可以沾染的油水。”
“这也导致神吏的选拔更为严苛，一旦有丁点污点就会让录取难度陡增。”
“所以，你以一个高一学生考取五大的功绩来强行助力我一把，的确算是我遇到你的幸运。”
听到了雷天书对自己推测的肯定答复，卫铭也举盏轻抿一口，淡然说道：
“既然雷校长如此坦诚布公，那我也不兜圈子了，雷校长，你准备开什么价呢？”
雷天书听到卫铭的回答，心中暗叹：
果然什么都要开个价，这卫铭简直就是钻进钱眼里的吞噬机器！
“卫铭啊，你明明有那么多钱，却还想着要钱。”
“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你不久之后赚取到的利润都够你花到金丹乃至元婴期了吧。”
卫铭听到雷天书的质疑反问，也没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
“钱嘛，多多益善最好了。”
“不过我是有自己计划的，的确需要大量的金钱和资源。”
“我可不是贪图享受，或者只看着数字增长的守财奴。”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雷校长你为了神吏晋升计划能够走的顺利，究竟愿意为此出价几何呢？”
可这时雷天书越想越不对劲。
自己明明是给卫铭节省上学时间来着，怎么现在反倒像是自己有求与卫铭一样。
于是他放下茶盏摇头说道：
“不对，不对，刚刚说的这些话都很不对。”
“我是在为你减少学习时长，为你节省整整两年在烂泥潭中摸爬滚打的时间，也算是帮助于你了，怎么能……”
没等雷天书说完，卫铭便抢先打断他说道：
“我不过是个普通学生罢了，两年的时间与我而言并没有多珍贵，反倒是校长您的时间要值钱得多。”
“两相对比之下，反倒是你从我这里赚到了大量的收益。”
“所以基于互利互惠的原则，你合该给我补贴才是。”
“我知道雷校长你已经把所有的钱财都拿去谋划金丹资格证和上下打点了，可能余额已经没有多少。”
“放心，我不是要钱。”
“我想要一个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其实对你来说很是简单易得，是一个随手便可取得的东西。”
雷天书神色一凝，岿然说道：
“你……你不会是想要做这黑水中学的校长吧？”
“我可告诉你，这校长位子可不是我指定你当就能当的。”
“那可是需要上级神吏做批准之后，还要再三考核和上下打点的关系之下才能任命的。”
“绝非我一家之言便可以做得了的决定。”
卫铭嗤而一笑，看向雷天书便说道：
“你想什么呢？我说的可不是校长之位。”
“而是法术，各种各样的法术。”
“尽雷校长你之所能，每一种属性灵根的法术都要有一百本，两种、三种、四种、五种混合属性法术都各要有十本以上。”
“这就是我的条件。”
“否则我还是老老实实到两年半之后参加高考再说。”
“可是到那时候，恐怕雷校长你看好的那个位置早已经远离你而去了。”
“下一次的时机，恐怕又要等上不知多少个年岁咯。”
卫铭语气轻松，虽然口中说的是威胁之语，但面上却带着朋友间开玩笑的神态。
以这样轻松姿态输出的威胁之语，可是让雷天书感到颇为难受。
要是寻常学生倒也罢了。
他完全可以凭势强行让其听从自己的命令。
但他面对的却是卫铭。
是一个如果不在现在将其抹杀，便能在将来高飞的天才。
自己无法使用传统那些学校管理学生的手段去对付卫铭。
反而要尽可能满足卫铭的需求。
只是这法术数量确实让他感到颇为头疼，于是雷天书开口商量着说道：
“法术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数量太过于超出我的能力。”
“数量上……能不能少一点？”
卫铭闻言也没立刻答话，轻轻摇晃着茶盏，温润的灵茶水在杯中打着旋儿。
卫铭抬眼看向雷天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雷校长，您可是要进神吏部门的，区区几百本法术而已，对您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
“几百本？！”雷天书差点被茶水呛到，“你当法术是营养膏吗？想要多少就能挤多少出来？”
“就算是最基础的下品法术，一本也要一万块，更别说那些多属性法术……”
“所以我才说‘尽你所能’啊！”卫铭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我知道您这些年经营黑水中学，手里肯定有不少资源。况且……”
卫铭忽然压低声音，“您不是还认识几个专门倒卖法术的‘朋友’吗？”
雷天书瞳孔微缩，握着茶盏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这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那些交易他明明做得很隐蔽……
“别紧张。”
卫铭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我对您的副业没兴趣，我只要法术，至于它们是怎么来的，我不关心。而且……”
卫铭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听说神吏部门最近在查几起法术走私案，要是有人能提供线索……”
雷天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死死盯着卫铭，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平时话不是太多的天才学生。
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五百本单属性，五本多属性，这是我的底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