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漕帮妖氛现,不空为哪般(5000+求月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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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间,身后的李婆婆已经将回礼递了过来。

年宣推辞不得,将回礼收了,看到篮子里面竟然还有两本拓印书籍,神情有些呆滞:“这……这是往年举子试真题拓印本?”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一文不值,可是对于正值举子试的年宣来说,却是真正堪比黄金万两般的好东西啊!

这种真题册子,一般不会流传于外界,本来他家也有,他父亲毕竟也是举人。

只是他父亲的册子已经三届之前的了,早已过时,而他父亲在三年前去世之后,人情往来也都淡薄了,他也没有什么渠道去弄到新的真题。

而眼前的真题拓印本上,却清晰写着‘宣德十一年著’,这代表着这极有可能是上届的真题拓印。

陆云轻笑道:“家母听令堂说过,年公子将要参加五日后的举子之试,故而让贫道将家兄早年间留在家中的书本拓印本带了两本过来,以助年公子成功考过。”

“啊,这礼实在是太珍贵了。”

年宣激动的对着陆云深深一礼:“宣,多谢……”

到了这里他卡了壳,不知道应该叫些陆云什么。

毕竟,叫道长吧,不怎么正式,而且陆云好似还是居家的道人,叫兄台贤弟的话,陆云的身份又是道士。

看着年宣纠结的神色,陆云轻笑道:“所谓外名,不过称谓,年公子称呼贫道任何名称都是无事。贫道便是贫道,不会因为一句称谓,便不是贫道了。”

年宣佩服道:“还是道长看的明白,宣也多谢道长所赠书册。道长请进院内细说。”

陆云摆摆手道:“这倒是不必了,贫道还有几家的礼物没有送完,改日再来叨扰。”

“宣与周围邻居已经熟知,可代为引路上门。”

年宣立马自告奋勇。

陆云这次倒是没有拒绝。

有了年宣引路,邻居们的热情倒是显得真诚了三分,这便是打入敌人内部重要性了。

有熟人,好说话,在什么时候都是至理名言。

一番走动下来,陆云与年宣也便聊熟了。

年宣之父,曾是举人,只是多年科举未中,家中又有妻儿,便绝了科举的路子,在衙门之中充当书吏。

只是三年前的时候,临水城衙门被一伙匪徒闯了进去,劫走了一名犯人。

也不知道为何就那么寸,狱卒都没有死掉一个的年宣之父刚好去府狱中取一份文档,如此便被歹人一刀抹了脖子。

如此,他便在家守孝了三年,若不然的话,估计都已经参加了一次举子试了。

陆云闻言,也不由得不为之感叹。

命运多牟啊。

不过看着年宣头顶已经泛起红芒的橙色气运,以及暗中隐藏的黑色气运,陆云道:“否极泰来,想必令尊冥冥之中,自会护持着年公子的。”

“希望如此吧。”

年宣微微点头,只是眼眸略微暗淡三分。

陆云见状便转移了话题:“年兄,你应该经常去逛书店,可知道临水城内,有哪几家书店售卖道经吗?”

“这……倒是不多。”

年宣想了想后,将几家店铺的位置告知了陆云。

陆云谢过后,便与年宣分开,他还要去买些道经回来,看看能不能再获取些道经之类的。

……

……

而在临水城外的一处码头旁,一艘舟船缓缓靠岸。

十几名护卫飞速而出,随即拦住了其他人的去路,而后一道身影从上面走了下来,正是陆启义身旁的管家。

看了看周围,人群中有一人拿出了一枚腰牌,给护卫看了一眼后,便被带到了管家身前:“卑职已经查清左右,并没有漕帮的人手。”

管家这才点点头,随后入了舟船之中,不多时后,陆启义与青阳真人两人便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之下从舟船上下来。

随即便有马车前来。

陆启义与青阳真人上了马车后,后者才道:“陆大人为何不与家族联络一下,有陆家出手,哪怕是漕帮在这临水中的堂口也不敢随意放肆吧?”

陆启义摇摇头,神色愧疚道:“陆某离家几年,未曾回来一日,母亲的信件中都是思念二子之言,若是与兄长母亲说了今日便到临水,母亲必然会亲自前来,到时又是二子不孝了。”

青阳真人沉默半响,只能稽首道:“还是贫道之过,不能让城隍网开一面。”

“唉,此事不怨道长。”

陆启义摇摇头:“此事是有人从中作梗罢了。”

青阳真人点了点头:“陆大人回家之后,也要询问一下令兄,陆家是否招惹到了什么大修行,又或者是对阴司诸神无礼了,贫道也会做法与阴司联络一二,看看是否能够询问清楚,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将误会解开,想必便能为令堂延寿了。”

陆启义点了点头。

马车在众多护卫的簇拥之下,来到了陆府,可是刚下了马车,便听到了里面响起了一阵呜呜哭泣之声。

紧接着,管家略带惊慌的声音此时在外面响起:“老爷!不好了,府内……府内挂上了白幡!”

陆启义豁然变色。

……

……

临水城外。

一群人汇聚在了一起,一道身影从健步如飞,闯入屋内。

“来消息了,陆启义确实到了临水,如今已经到了陆家。”

一人忽然起身:“哼!来的正好,本以为这厮不敢在临水之地停留,可他还是停下来了。如此正好,虽然老柳那边失败了,可却也引得这厮担心陆家老太,哼哼,那便让他留在这里吧。”

来人又道:“嗯,堂主,陆家老太今日去世了。”

堂主双眸一亮:“确定?”

“确定!陆府内哭声一片,连大门处也挂上了白幡!有这份待遇的,不是陆家老太,那便是陆启仁与陆府主母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天助我也!”

堂主抚掌大笑:“如此那陆仁义一定会在陆家老太葬礼结束之后才会离去,我等便不必急于一时了,可以至少有两三日的时间进行安排。兄弟们也能少一些损伤。”

其他人脸上也浮现喜意。

陆启义虽然是隐藏了行踪南下,其中还布置了诸多暗线明显的扰乱他们的注意力。

可是堂主计谋高妙,一眼便定在了临水城。

果不其然,在他们来到临水城不久,陆家老太便身体不好了,陆启义也终于藏不住了,来到了临水后,真身行踪终于出现了。

“堂主,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有人问道。

堂主没有迟疑,道:“打听一下,陆家的葬礼是几日后,到时候我等便混杂于那些宾客之中,身为陆家二子的陆启义那天必然会出席,到时候我等便可一击必杀!兄弟们做完后,直接撤退便好,损伤自然就会小。”

“堂主英明!”

“堂主妙计!”

一阵马屁声响起,堂主受用下来,压了压手后又道:“当然了,这几日内,我们也要做些动静出来,若不然也会让那陆启义怀疑,所以你等也找些外围人手,去给陆家捣一些乱子,让陆启义疲于奔命,疑神疑鬼。”

“堂主,这岂不是打草惊蛇?”有属下迟疑道。

堂主嗤笑一声:“哪怕是不打草,蛇也已经知道我们打蛇人来了,将动静闹起来,一来可以分薄掉陆家的有生力量,那些陆家宗亲被害,陆府主脉焉能不派人去救?其二也能让陆启义以为我等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这叫示敌以弱,降低其防备之心。”

属下们这才恍然大悟。

堂主就是堂主,本就是刺杀任务,竟然连兵法都用上了。

“对了,听说崂山派的全空道人也到了临水了是吗?”

堂主忽然想到了一事,直接吩咐道:“鹞子,你安排人手去找到他之后去接触一下,一个接近先天境界的高手,也足够牵扯陆仁义身边的高手了。”

名叫‘鹞子’的下属迟疑道:“堂主,用什么理由?”

漕帮与崂山可没有多少瓜葛,后者是妥妥的道门正宗,名门大派,门内有着先天境界的掌门坐镇,更有五大长老,各个都是接近先天之境的强手。

当然了,若是论整体的人员数量而言,十个崂山派也比不上他们漕帮。

漕帮现在可是号称十万帮众,一个崂山有多少人?

一千人都撑死了!

只不过他们漕帮的主要力量在江南地区,青州本地的力量却是比不过崂山派的。

强龙也难压地头蛇!

漕帮人员虽众,可是除了嫡系力量之外,大多数都是普通人,比不过崂山这种大部分门人弟子都是精英的名门正派。

堂主眼中冒出一道精芒:“找到他,只需要说三个字,柳芳红,他自然就会明白什么意思了。”

属下不明所以,但也口中称‘是’。

会议结束后,众人散去,堂主独自一人来到了后院内。

起了一个香坛,并点燃了三炷香后,默念了三遍‘当路君’之名。

香气氤氲不散,凝聚出一道狼头形状。

堂主神色间闪过一丝敬畏。

这种妖魔之属,不管是见到几次,心中都会有一句惧怕感,但一想到主上的身影,他心中又升起了一股安稳之感。

哪怕是这种妖魔之王,不也照样受到主上的驱使?

抱拳道:“漕帮暗堂堂主张厉,拜见当路君。”

当路君冷哼一声道:“本王已按照当初之约定,动用了一名狂信,如今为何还要联系本王?”

张厉立马道:“在下已知当路君之传法狂信死在了陆家,如今已经查到那人是谁了。”

狼头一阵晃动,当路君语气阴沉道:“那人姓氏名谁!哪家弟子?”

“根据最新的消息传来,陆启义身旁跟着一名道人,那道人为淮河旁的清静山的嫡传弟子任青阳。”张厉没说是谁暗害了老柳,只是说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情况。

当路君勃然大怒:“好一个清静山!位在江南之地,竟然还派人来到青州欺辱本王头上来了!?”

张厉语气引诱道:“当路君稍安勿躁,此事因我主而起,我主已经安排我等刺杀陆启义,如今陆家老太已死,当路君之仇,我们将会动手袭击陆家,当路君可愿报仇雪耻?”

“说说吧,有什么条件。”当路君立马便知道张厉想要做些什么了。

不过他也恨极了当日的事情,让他元神受创,一朝损了将近甲子道行,此仇不报,何以震慑连云群妖!?

“当路君也知晓,我等漕帮都是一群武夫,对于道法之事,有着诸多不知之处。”

张厉没有丝毫迟疑道:“那任青阳,我等怕是无法能够对付,所以到时还请当路君到时能够亲自出手。”

“嗯?你让本王去临水城?”当路君都要被气笑了。

张厉却道:“当路君,我等前来之时,主上曾赐下一枚敛气珠,能为当路君躲避一些人气,足能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足以能让当路君施展神通了。”

当路君:“当真?”

“自然当真。”

张厉立即点头:“当路君也可提前来此地一观,不过,当路君也需要立下道心大誓,不能抢夺宝珠。”

“哼,本王又岂能窥伺你一珠子?”

当路君语气不满,但是否是与他心中所想,那便不可而知了,张厉自然也明白妖魔不可信的道理,不肯让步。

当下时,一人一妖便定下了相见时间。

……

……

正午时分。

苏醒过来的全空道人与真性真人为城隍神像燃了三炷青香后,便离开了城隍庙。

“师傅,我们去哪里?”真性道人问道。

全空道人心情大好,脸上带着笑意道:“自然是要回山的,有你掌门师伯看照着,为师也好突破先天境界。”

真性道人看着不见往日愁容的全空道人,也不由得露出笑容,连话痨属性都减弱了几分。

昨日是真的将他吓坏了。

只是全空道人如今不能动用内力,腿着回山也是麻烦,便来到了车马行。

全空道人与一名马夫谈好了价格,递交了定金后,便上了马车。

只是坐着坐着,全空道人神色开始变化了,眉头蹙眉,对着身旁的真性道人使了一个眼色。

后者不明所以:“师傅,您眼睛不舒服吗?”

话音落下,外面的马夫忽然笑了起来:“全空道长果真名不虚传,在下貌似没有漏出破绽,全空道长是如何发现问题的呢?”

全空道人暗道不妙,现在这人都已经不解释自己的身份了,显然是认为能够压制住自己了。

他悄悄从袖子中取出来了一把暗器,分出了一半塞进真性道人的手中。

后者刚要开口,就被全空道人捂住了嘴巴,并且口中发出笑声道:“这位朋友客气了,贫道只是注意过从车马行到城门的时间,本应只需要一炷香便能到达城门,而现在却接近两炷香还未曾出城……嗯,朋友肯定是在绕道,让贫道猜一猜,周围声响不多,平民小心翼翼,声响不多,临水城内,貌似只有北城的白日才最为安静,那我们来到北城了?”

东贵西富,南贫北贱。

北城之地,却是夜间买卖最多的时候,白日之内,出门的人虽有,可却也不多。

“不过,贫道与崂山哪里得罪了朋友,竟然让朋友如此拐弯抹角的对付贫道?”全空道人又道。

马车外面声音再起:“全空道长不要误会,在下也只是奉堂主之名,前来邀请道长您共商大事的,并没有不轨之意。只是北城最为清静罢了,所以便来到了北城。”

“共商大事?”

全空道人眼神眯了眯:“敢问朋友,走的哪一路,奉了哪行的堂主?”

“漕帮,暗堂!”

全空道人呼吸一滞,瞳孔一缩。

全空道人不禁默默地收起了暗器,并且也将真性道人手中的暗器也收了回去,干笑了两声:“朋友应当是误会了,崂山乃是道教观宇,虽然名入江湖,却从不过多干涉江湖之事,只在琅琊折腾,贫道也只是会些观面相容,梅花六壬之术,也只愿安稳修行,不想做什么大事。”

江淮漕帮总堂来人,还一来就是暗堂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情。

“是吗?”

外面的声音依旧:“那……道长可知柳芳红?”

“不……嗯?”

全空道人正准备摇头,却又忽然愣了一下,眸子微微一缩,已经深埋了几十年的记忆再一次被翻了出来:“你说谁?”

“柳芳红。”声音重复了一遍。

“你知道阿红的下落!”

全空道人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外面的声音沉默了半响后,而后扔进来了一枚纸条:“想要知道柳芳红的下落的话,便按照纸条上的做。”

全空道人眸子精光一闪,看也没看纸条,直接钻出了马车。

可是马车前面,却已然没有了人,只有一名战战兢兢的马夫开口道:“这位道长,马车……可否还给小的?”

全空道人作揖后:“请问,方才赶车的人呢?”

马夫连连摇头作揖:“道长就不要为难小的,小的也是混口饭吃。”

全空道人见状,沉默了片刻后,进入马车内将纸条捡起,并带着真性道人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后,全空道人神色阴晴不定,随即迈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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