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献礼出错(1 / 1)
这几日下人们陆陆续续的议论,城外的疫事尚未结束,阁老夫人就要大肆操办六十大寿,也不怕疫事。
但也有人不以为然。
毕竟这种只会约束他们这等贫民百姓,关富贵人家什么事情。
何况,城中正需要热闹的事情冲一冲这连日来的阴霾。
所以各府都很重视,包括苏氏,也是难得地出门。
沈明玉看着孟月带着自己的那幅祈福图,跟着出去贺寿,眸光闪了闪,回到院子里,继续专注地绣自己的绣品。
与此同时,阁老府中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花枝招展的丫鬟们穿梭往来,笑语盈盈地为宾客们送上茶点。
宴会大厅内,阁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一身华丽的服饰彰显着她的尊贵身份。
宾客们纷纷上前献上寿礼,欢声笑语回荡在大厅之中。
孟月手持绣品:“阁老夫人,晚辈得知夫人寿辰,亲自绣了这幅‘祈福图’,还望夫人莫要嫌弃。”
说着,她将绣品轻轻展开。
阁老夫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站起身来,走到绣品前细细端详,惊叹道:“如此精美的绣品,真是难得一见。难为你病重还能如此细心,实在是有心了。只是可惜了这身子,让人好生心疼。”
说着,阁老夫人心疼地拉起孟月的手。
说起来,阁老夫人和孟家还有点关系。
孟月的父亲曾是阁老的门生。
孟月微微福身,眼中泛起泪花:“能博老夫人一笑,晚辈便心满意足了。只是晚辈身子不争气,怕是以后不能常来陪伴老夫人了。”
阁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孟月的肩膀:“好孩子,莫要如此说。你这病啊,好好调养定会痊愈的。”
一旁的人也纷纷附和道:“孟少夫人不愧是才女,早就听说她的才情出众,这绣品真是让人钦佩。”
“依我看,最难得的是孟少夫人的心意,在病重还能为老夫人如此花心思。”
一人一语,让老夫人眉开眼笑。
唯独一旁的苏氏默不作声,只低头喝茶,冷眼瞟了孟月一眼。
孟月的心头一慌。
施家上下的事情就没有什么能瞒得过自己这位婆母的眼。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婆母总不能让她下不来台。
那丢的只能是施家的脸。
果然,苏氏继续端坐着默不作声。
孟月松了口气。
偏偏阁老夫人看不惯苏氏的这副样子,她早就耳闻苏氏磋磨孟月,如今孟月的寿礼送到她心坎儿上,便冷笑声开口道:“哎,这样好的儿媳,许多人是求也求不来。”
众人一听,便知道阁老夫人是在替孟月撑腰了。
大家耳观鼻,鼻观心,有些忍不住幸灾乐祸。
毕竟各府的主母们也有攀比的。
苏氏因为府中无嗣的问题,被人背后议论,她和不少主母都吵过架。
但面对阁老夫人,她们都是晚辈,只有挨训的份儿。
苏氏的牙一咬,险些脸都气扭曲了。
孟月鲜少看到自家婆母吃瘪的样子,内心畅快无比,感激地看了眼阁老夫人,嘴上还是要装模作样道:“老夫人莫要打趣晚辈了,晚辈担不起老夫人如此夸奖。”
“担得起,担得起,就你这手绣艺,就担得起。”阁老夫人喜笑颜开。
就在这时——
“啪”的一声轻响。
一根金线突然从绣面崩断,紧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
转眼间,精美的祈福图分崩离析,上面的绣线簌簌落下。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啊!”离得最近的贵妇人惊叫后退,“盒子里有东西在动!”
只见一团灰影“吱”地从锦盒窜出,径直扑向阁老夫人面门。
阁老夫人吓了一跳,躲闪不及,惨叫一声仰面倒下,满头珠翠散落一地。
而那灰影落地后众人才看清,竟是只肥硕的老鼠,此刻正叼着半片绣布在席间乱窜。
“快护着老夫人!”
“这该死的畜生!”
“孟月你安的什么心!”
满厅贵妇乱作一团,众人手忙脚乱地要去搀扶阁老夫人。
孟月眼睁睁看着老鼠,叼着绣布要钻进自己的裙底,同样被惹得尖叫连连。
最后一场寿宴,尚未开始,阁老夫人就被下人抬回了房中。
动静惊扰了前院相谈甚欢的男人们,众人脚步飞快地赶过去。
只见阁老夫人房里的嬷嬷跌跌撞撞冲出来,声音都变了调:“快请太医,老夫人晕过去了!”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砰!”一声巨响从前院的书房里传来。
“施云呈。”宋阁老找到了施云呈,将礼盒伴着那块破布摔到了施云呈的面前,怒不可遏道:“你年幼时我好歹教过你,你却纵容蠢妇下我们的脸。”
施云呈看着那块布,瞳孔一缩,立即沉声道:“阁老息怒,此事晚辈确实不知。”
“够了,我们府里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送客。”
阁老怒气冲冲,一声怒喝之后,担忧发妻的情况,又急匆匆去了后院。
施云呈弯腰捡起地上的礼盒,看着熟悉的绣布,眼里盛起一丝愠怒。
峰年胆颤心惊地看着。
“走,回府。”
施云呈深吸了口气,现在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先找到孟月,以及……
沈明玉问清楚!
……
松鹤堂。
“啪!”
火辣辣的疼痛在孟月的左颊炸开。
苏氏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是给了孟月一耳光:“贱人!你是存心要我们施家在这满京城贵妇面前丢尽脸面!”
孟月跪在地上,捂着脸,凄切哭道:“婆母,儿媳没有,儿媳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是……是沈明玉……这绣品是沈明玉给我的!”
沈明玉同样跪在一旁,一袭素衣衬得她身形削瘦,样貌可怜。
“夫人明鉴,这绣品确实是妾身想要献给少夫人的……可妾身没想到少夫人要送给阁老夫人,至于那老鼠,妾身更是不知道,妾身将绣品交给少夫人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它。”
她字字句句,有理有据。
“当真是吗?”
突然寒冽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施云呈的出现,让堂内霎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