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伺候(1 / 1)
连日来的折磨,让她的脸色极其苍白难看,手上也是大大小小被烫的伤痕。
“知道了。”她的眼睫颤了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宝翠手忙脚乱地替她整理衣衫:“姨娘,穿那件绯色的裙子可好?还有胭脂,要不要再上一层,显得颜色好看。”
“不必麻烦。”沈明玉只用素帕子擦了擦手,浸了冷水按在发烫的眼皮上,道:“横竖少爷也不会在意。”
沈明玉撑着发虚的身体,跟着前院传话的丫鬟,到了施云呈的院子,只觉得头晕眼花,有些迈不动脚。
“还不滚进来。”直到男人裹挟着一丝怒意的冷嗤传来,她才如梦惊醒,端着刚煮好的茶水进去。
“少爷,请用茶。”沈明玉屈膝行礼,声音是还没有痊愈的轻哑。
施云呈只着月白中衣,披了件暗色的墨袍,坐在榻上,浑身上下透着股懒散的冷峻感。
“听说你今日又洒了茶?”他开口,声音低沉冷冽。
沈明玉身子一颤,跪伏在地:“妾身知错,这就去抄写《女诫》。”
施云呈抬眼看她。
女子跪在地上的身影单薄如纸,短短几日,原本合身的裙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弱。
他的眉头不由一皱。
他记得女人前段时间看着虽然瘦,但还有那种身段丰盈之感,如今却空荡荡的,仿佛随时会被风吹走。
“抬起头来。”施云呈命令道。
沈明玉闻言,听话地仰起脸。
施云呈瞳孔微缩。
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下挂着浓重的青影,唇上没有一点血色。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清亮如昔,只是如今盛满了疲惫与隐忍。
“怎么?这才几日就受不了了?摆出这幅要死不活的可怜相,给谁看?”他冷冷出言相讥。
“回少爷,妾身不敢。”沈明玉垂下眼帘,小心又害怕,唯恐自己又如何招惹了男人不快。
施云呈忽然烦躁起来,“滚过来伺候洗漱。”
“是。”沈明玉立即站起身。
屋内烛火通明,有下人端上来洗漱铜盆。
她缓步上前接过,铜盆里水汽氤氲,热气冲得她一时有些头晕。
施云呈皱了下眉,“愣着做什么?不会敬茶,连伺候洗脚也不会?”
沈明玉深吸一口气,只是才走出两步,那种晕眩感又传了过来,铜盆刚好没有拿稳——
“哗啦!”
半盆水全泼在男人衣袍下摆,屋内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少爷……”沈明玉忙下跪请罪,可是头部的疼痛让她都说不出完整的话。
施云呈缓缓站起身,水珠从他衣角滴落。
他伸手捏住沈明玉下巴,以前圆润有肉的小脸,此刻竟然有些硌人。
他皱了下眉:“故意的?”
沈明玉望进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见自己苍白的倒影:“妾身不敢,是妾身手拙……”
施云呈看着她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中那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滚回去抄书。”施云呈甩袖背过身,“抄不完不准用膳。”
“是。”沈明玉叩首,缓缓起身,刚站直身子,眼前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刚好地上又有水,她脚下一滑,朝前倒去。
她怕冲撞男人,想扶住茶几,但已经晚了。
施云呈只听见身后女人一声低呼,正要转身,一具温软的身子就结结实实撞在了他胸膛。
沈明玉的额头不偏不倚装在男人的肩骨,痛得她下意识抓住眼前人的衣带,却扯松了男人本就没有合身穿着的外袍,将他带的朝后一仰。
只听见嘭得声,两个人瞬间纠缠到一块。
沈明玉压在施云呈的身上,柔软的朱唇一不小心擦过男人的颈项,极其柔软。
施云呈甚至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与孟月常用的熏香不同,是女子天生自带的。
他一早就知道。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猛地又席卷了他的脑海。
“少……少爷……”沈明玉下意识喊施云呈,一不小心将施云呈鬼使神差伸过来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温热湿软的触感,让施云呈的瞳孔一缩,那带着薄茧的手指用力在她的唇瓣碾过,方才这唇曾短暂地贴在他颈侧。
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浑身血液都往某处涌去。
而沈明玉吃痛的闷哼一声,脑袋瞬间清醒,这才看清两人此刻狼狈的样子,吓得脸颊一白。
男人的中衣被她扯散,最要命的是她的腿,右膝正卡在施云呈腿间,裙裾翻卷到小腿肚,露出莹白如玉的肌肤。
“你……”施云呈的喉结滚动,又沉又怒的声音比方才哑了三分。
沈明玉慌忙要起身,手却不小心按在了他敞开的衣襟上,,透过单薄的中衣,能清晰感受男子紧实的胸膛。
她吓得赶紧缩回手,睫毛像受惊的蝶翅般轻颤。
“少爷恕罪……”
只是她的话没说完,男人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目光落在女人手上的红肿,倏然加深。
沈明玉的手并没有千金闺秀那般细腻,却也好看修长。
但现在她的手背上已经起了水泡,指腹更是红肿,显然是长时间被烫伤的结果。
“少爷息怒……”
沈明玉试图抽回手,却发现忽然被男人握得更紧,带着薄茧的指腹紧紧贴着她的手腕,好似比滚水还要灼热。
“少爷……”沈明玉轻声唤他,“妾身这就去抄书。”
她的眼眸满是忐忑不安地望着施云呈,被水打湿的身体也轻轻发抖,胸前的柔软也随之颤动。
施云呈只觉得小腹一紧。
“滚!”他猛地将压在身上的温软娇躯推开。
沈明玉猝不及防,滚到一旁的地面,疼得轻颤,却看见施云呈眸色突然转深。
她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她的衣服因为男人的举动,松开,桃红的肚兜半遮半掩间,能看见雪脯上淡青色的血管。
“少爷……”沈明玉刚想说话,身子一轻。
下一瞬,她整个人被拎起来扔到门外。
门扇擦着她的鼻尖重重合上,里头传来男人压抑的低吼:“备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