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巨款的迷团（1 / 1）
李香玉与赵友军在黎明咖啡厅的小单间秘密约会了，几年来，身体和心灵上如守活寡一样的压抑，以及近几日的恐惧无助，得到了释放，但也是迫于无奈。
她毕业于洋人办的南京女子学院，广读群书，虽二十几岁可不是普通的美女，也不是男人任意摆弄花瓶，而聪慧过人，见过大世面。
她在协助丈夫黎元明经营毒品和走私枪械的危险买卖中，和险恶日本人，毒贩子，三教九流等等各色人物打过交通，从没有吃过亏，摘过面子。
就连狡猾的日本商人也让她三分，是黎家难得的好助手。
近一年中，不知是丈夫害怕她和大太太心灵求爱的旺盛，还是业务繁忙，黎元明总是住在宝坻的店铺里，不愿回家，也不让她去那里同居。只是每星期或半月寄来一封信，或派亲信的帐房先生，店员来到别墅小洋楼，带来一些不重要的消息。
李香玉又对买卖和黎元明情况很闭塞，成了孤家寡人。
当时，她觉得黎元明心身疲惫，应该静养了，也不忍心去宝坻县打扰，自信己丈夫精明强干能应附一切买卖上的事情，不需要帮手了。
可天有不测风云，前几天，宝坻的铺子的一位店员慌慌张张来到别墅小洋楼来报：
“黎老板，两天没住在店铺，不知去向”
李香玉感觉事情重大，先怀疑丈夫回津没回家，去办业务了，就到日租界她相熟的日本商人去打听，可那些小日本一返常态，避而不见。
又转辗一天，去打听黎元明在津的朋友，也没下落，而一位在河北法院工作，精通黑白两道的法官向她透露了一个不确切的坏消息：
“黎元明可能被天津地方警察局拘捕了”
到了今天，李香玉对此消息也是半信半疑，但心中如焚，准备早上收拾好必带的物品去宝坻寻找丈夫。
这往日情人赵友军的到来，揭开了黎元明失踪的迷底。
李香玉感觉如天塌地陷，深知如家中的顶梁柱，丈夫黎元明被天津地方警局拘捕了，她也处于危险之中，也不顾上对赵友军的一些怀疑。
至于这位情人为什么与她断了联系的原因，和近半年里是否结婚成了家，是否又搭配上别的美女，她也并不在意，重要的是要使出全身本领保小命，得到巨款。
这样才能拿到丈夫的巨款离开危险境地，远走高飞，渡过漫长的一生。
当赵友军提出到咖啡馆秘密相谈，李香玉己测透他的心意，知道那会发生什么，也做了充分的准备，顺从而去了。
李香玉离开了黎明咖啡厅，刚走进了别墅小洋楼就听到了哭声，女佣人王玉琴匆匆随她上了二楼，刚走进自己的卧室。
大太太冲到了屋内，抹了抹眼泪，指着她训斥：
“李香玉，刚才租界巡警来了，通知老爷死在天津警局的监狱了，遗体交于他们，明天让我们去认尸。这都是你暗地支持老爷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买卖，才让他丢了性命，要是好好作货船运输，哪来的这样的灾祸”
李香玉也大声哭诉：
“怎么全愿我，老爷挣大钱时，你管什么了，只知住小洋楼，等到了出了事，就把罪过放在我身上，你有良心吗?”
大太太对李香玉的反驳，无言可对，觉得自己也负有责任，又回了自已的卧室。
第二天上午，大太太和李香玉在一位警官的带领下，来到意大利医院的停尸房，见到了己被白布盖着的黎元明。
当警官揭开白布的那一瞬间，李香玉已哭不出声，望着丈夫的尸体，心中充满恐惧和迷惑。
从阴森森的停尸房出来时，洋警官向大太太，李香玉下了通知：
在三天内要把黎元明安葬，还告诉她们到天津警察局交涉，了解其案子，领取遗物处理后事。
对于租界警署的决定，李香玉，大太太只能服从，可谁也没胆量到天津警察局去了解黎元明被捕及死亡的事情。
谁走进了那警局，就等于是自投罗网，死去的丈夫犯什么罪，都心知肚明。
李香玉心与大太太心里最清楚，黎元明己经命归西天，现在的主要事情是快速安葬丈夫，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各自拥有的财产，撒离到安全的地方。
姐俩人默默地离开了停尸房后，一路上，都没说什么瞒愿的话，都觉得三天内把丈夫黎元明的尸体运回南京安葬，是不可能办到事情，只能先在津城找一个公墓，入土为安。
她们一边走，一边商量，在离但丁路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殡仪馆交了定金。
当天下午，由这个殡仪馆负责在医院停尸房，举行简单的告别仪式后，将黎元明的遗体装棺入殓，并负责运送到所属公墓里安葬。
以后的日子里，两位太太再寻找好时机，让丈夫魂归故里。
己近晚上，安排好丈夫黎元明丧事的大太太和李香玉，一前一后雇乘着两辆黄包车，回到了家，草草吃几口女佣人王姐准备的饭菜后，相对无言，各自回卧室休息了。
这一夜，李香玉辗转难眠，几次从恶梦中惊醒，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清晨已到，她借故到街上买些卫生日品，并散散心为由，向大太太和女佣人告了辞。在离家较远的邮局里，给正在工部局工作的赵友军打了电话。
赵友军又传来一个重要的消息：
由于黎元明在审讯中，把一些罪行揽于自己，没有说出对她不利的口供，人又死了变成了悬案。
天津警方苦于死无对证，撒消了对李香玉的拘审令，又和租界工部局及警方交涉，定于下午搜查黎家的住所，寻找黎元明遗失的不法巨款和罪证。
赵友军在电话中让李香玉赶紧回家，将黎元明的遗物，和疑似与案件的物品拿到宾馆的租住客房，并要她躲避起来。
李香玉放下电话，急怱怱赶回了家里，先遇上了女佣人王玉琴：
“二太太回来了”
“啊，啊”
她也没说几句，急步回到自己的卧室，找到一个大提包将那些有关丈夫的遗物，信件和贵重财物等，统统塞了进去，又提着大包来找到大太太：
“大姐，老爷己去世，死无对证，可他遗物和有关财物等，天津警局不会放过，这几天他们没准就来搜查。你赶紧收拾一下转移到安全处，要让警察找到黎元明所用证据物品和财物，那就麻烦大了”
大太太眼睛一亮也全明白了，急匆匆回屋去收拾。
李香玉提着大皮包下了楼，快速来到了院子大门前，打开了一条缝隙，见街上没有可疑的人，就来到了所租宾馆的客房。
这时，她才觉得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危险在一步步解除：
下午，自己躲在客房也是最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津地方警局的警员们到了别墅小洋楼，也找不到涉案的当事人，去瞎折腾吧。
大太太和女佣人王玉琴怎么对附与警察的周旋，能平安无事吗。
巨款迷团（第二集）
己近傍晚，李香玉在宾馆的租住房间终于等来了情人赵友军。
他带来了好消息：
“天津警方对小洋楼院的收查，一无所获，什么也没找到”
这和李香玉所预料的结果一样。
李香玉向赵友军讲叙了两天来，回家的一系到事情。
两位情人眉开眼笑的聊着天，互通消息。
赵友军也来了性趣，趁势抱住这位美女，欢愉起来，此刻，他却感觉到：
今天的这位漂亮的情人躺在床上，像个死鱼一样，没了往日的激情。
过后，赵友军谈到如何寻找黎元明批巨款时，李香玉显得兴趣不高，也没拿出所收留黎元明的遗物。
作为一个久经花月场所的男人，完全懂得女人肉体与心灵不一致时的变化，心中涌起了疑云。
他向躺在身边赤身露体的二姨太太试探着：
“香玉，你找出那批巨款的线索了吗，黎元明能把这巨款转移到哪呢?我觉得他肯定以银票形式汇出的，要不这么多银元，哪个银行也一时提不出来，也无法运走。最近他和你来往的信件就没透露一点消息，你家里真没有保险箱吗，那他重要的财物放在哪?”
李香玉对他的追问没有立即回答，忙着穿好衣服，又在梳妆台前打扮了自己一番：
“友军，我还真没见过他在家里放置保险柜，他也没交给过我什么保险柜的钥匙，天津警方要搜查，大太太把手里的一些遗物也转移了，我的都在这里”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李香玉打开一个柜子，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大提包放在床上。
赵友军和李香玉将拿来的物品一件件翻出来，都没查到有价值的线索。
而黎元明从宝坻县城寄给二太太李香玉的一些信件，引起赵友军的注意。
其中一封信件写道：
“香玉你好，这几天我又想念老家了，我箱子里有一张你和我在南京的婚照，拍得太好了”
李香玉也凑了过来，拿过信仔细看了看：
“友军，这封信是女佣人王姐从邮递员手里接到的，给我时又放错了地方，前天才找到，我也看过了，与往常念叨叨的长信不一样，写的太简单了，也奇怪，不知他在信中说的什么事，我和他的一张结婚照挂在了卧室里了，那怎么还有一张放在什么箱子里了”
赵友军点了点头：
“这话有道理，是不是黎元明把结婚照这样珍。贵的物品，放在什么一个保险箱呢？
李香玉摇了摇头：
“不可能，黎元明是个怪人，我曾让他买个大保险箱放在小洋楼里，放些贵重的物品，可他说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愚蠢做法。那玩意更危险，容易会让窃贼匪偷盯上，自从他来到津城就没购买过一个保险箱，在楼里我居住一年多了，始终没发现过这玩意”
赵友军又提醒她：
“不一定吧，你丈夫是个有计谋的人，会不会瞒着你在小洋楼内不易发现的地方，隐藏了一个小保险箱，放置了像他的巨款存单要等重要财物。要不，天津警方连你家院子的空地草坪都挖开了，他们也觉得你家里会有一个私藏的保险箱”。
李香玉也兴奋起来，讲出了奇怪的事情：
记得那年在装修别墅小洋楼时，就发现在各个卧室里，都放着一个紫檀木的床头柜子，又矮又大，还挺沉重，一个强壮小伙子都搬着费劲，与睡床太不谐调了。当时，她很不满意，要黎元明将床头柜换掉，可这位丈夫推脱说：“
“这么大的床头柜子就是为了多放物品，而且是紫檀木的，价格非常贵，用用再换吧”
可到现在二楼内各卧室的床头柜也没撤换。
赵友军听到她讲到这里，不由疑问：
“我觉得，黎元明打制这样的床头柜是有目地的，如此笨重是防止家人和女佣人轻易搬动，露出墙后有什么物件。那物件可能就是个小保险箱吧，我工作的工部局财务处里，就有这样镶嵌在厚砖墙里的小保险箱，以防止窃偷把钱物同箱子一块盗走”
“是啊，那太有可能了”
李香玉听了情人的这个见意，好似望见了找到丈夫所遗失巨款财物的曙光。
时间己到晚上七点钟，李香玉再不回家，会引起大太太和女佣人的怀疑，她和赵友军停止了议论，走出了宾馆。
离别前，两个情人商量了以下各自的行动：
一是，李香玉回家后，想办法查找各卧室里，那个镶在墙内的小保险箱，以确定他们两人的判断是否正确。
二，赵友军通过秘密关系，探查天津警方手中，是否有黎元明遗留物品，包括这个小保险箱在内的一串钥匙。
李香玉刚和赵友军分别后，回到了自家的别墅小洋楼，在一楼下厅又遇见了女佣人王玉琴。
女佣人先向她打着招呼：
“二太太你回来了，今天下午来了一帮天津警察局的人来搜查，把这院子里，楼里翻得乱七八糟的，连院子的空地都挖了，不知找什么。他们又审问我和大太太，折腾了一阵，什么也没找到就走了，大太太等你半天时间了。”
李香玉借着楼里的灯光，看到院子的草坪确时有几个土坑，堆了不少的泘土。又来到二楼，发现自己卧室的门半开着，被人翻动的床上，还堆着几件没放好的衣物。
她等女佣人走了，才走进了自己的卧室，目光落到了大床边的床头柜，使出全身力气抬了抬这个紫檀木的柜子，因太重了闻丝没动。
这时，屋门一响，大太太推门走进，不高兴地问：
“香玉，怎么这家里有倒霉的事，你就躲了，警察把咱家翻了个底朝天，还把我和女佣人王姐审问了一通，我们都是一问三不知，一位胖警骂我们是傻女人”
李香玉理直气壮的回答：
“大姐，你怎么又来了，这帮警察什么也没搜出来吧，要不是我让你把那些东西都藏了起来，让他们搜出的物证，你我都给进警察局。他们能问你出什么?，你要是我一样和老爷跑过买卖，都给招了出来，一问三不知，警察拿你没办法。我躲出去不和他们正面交锋，不是更好嘛”
她的这些话，让大太太心服口服了：
“我没怨你，你不在家，遇到事我心里没底，以后我们一齐对附这些地方警察，我在明处你在暗处，这可以了吧“”
“大姐这就对了，警方审问你什么了”
大太太把被胖子警官审问的经过和内容，向李香玉讲叙了一遍：
大概是追查其丈夫黎元明不法买卖所得巨款，和小洋里是否藏在保险柜的事情。
这位大太太在家里确实不过问丈夫不法买卖和其钱款，只是当贤妻良母，扶养一对儿女，什么不也知道。
女佣人王玉琴为大太太的这个回询向警察们做了证。
天津地方警员不敢在洋人租界里撒野，动用武力逼供，只好骂了几句完事，撤离了别墅小洋楼。
李香玉听罢心喜若狂，也引起了对丈夫黎元明遗失巨款的贪婪，可换来了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