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失望与新的任务（1 / 1）
礼拜日那天，胡明一在王太太家，与拍买了黎元明小洋楼的英国人皮格见了面，有了约定。
今天上午，胡明一拿着保险箱的两把钥匙，来到了换了主人的别墅小洋楼。
英国人皮格亲自在小洋楼的院落门口迎接着，身后依然跟着英租界的警官李巡长。
这位巡长和胡明一的岁数差不多，从他的表情来看，也十分喜欢，英俊潇洒的同行。
一回生两回熟，这己是第三次见面，他满面微笑地打着招呼：
“胡警官，准时准分，办事太认真了，请进”
皮格这个英国人也一反常态，不像咱天那样傲慢耸着肩，而是，热情地上前和胡明一抱了抱，表示了洋式的礼节，只说着那一句华语：
“胡，你好”
胡明一经常和安东尼克这样的意大利人，和其它各国警界的洋人接触，很自然地懂得皮格礼节。
皮格也觉得眼前的这位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华人警官。
他们一行三人慢步走进了小洋楼，一切摆设都变了样，楼房颇有了欧州的西洋风格。
一楼大厅墙壁上镶着一幅鲜花盛开的原野，和森林的欧式油画。也有英国著名人物的画像。
大厅的餐桌和椅子己撒掉，中央的屋顶子上，悬挂一盏英国花蓝式水晶大吊灯，地板上铺着红色地毯。
小洋楼的各房间都布置成了欧式办公室，和会客间样式。
大太太的原卧室里，布置了意大利制造的双人铜床，欧式大沙发，大衣柜。那个墙内镶嵌着小保险箱的位置，放着一个写字台和一把黑色皮椅。
皮格先生和李巡长，挪开了一个写字台，露出了镶在墙里的保险箱。
胡明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两把小保险箱的钥匙，交给了这个英国商人。
他们两个人打开了保险箱，果然，箱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皮格好奇地问胡明一这个保险箱和钥匙的来历？
胡明一只说出了，发现了保险箱和这两把钥匙的简单经过，没有详细讲太多内情。
李巡长把这短短的叙述，翻译给了皮格先生，他一脸茫然，好办天没讲一句话。
胡明一又提出见议：
“皮格先生，我权力和职责有限，只能知道这么多情况，如果，您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找租界警署上层官员了解”
李巡长再次把胡明一的建议，转驿给英国人皮格，他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只说了几句英国话：
“OK，OK”
胡明一交钥匙的任务己完成了，围绕小洋楼搜寻黎元明遗留巨款的争夺战，从此告落了。
他也判断，如果黎元明遗留的巨款存单或汇票和其它物品，真被藏于这个小洋楼院里，或一个不被注意角落，谁要找到它也是大海里捞针。
英国人皮格就是有了可靠情报，知道有关巨款的这些重要物证就藏于小洋楼里，也是白搭。不能为了找黎元明巨款的物品，把整个小洋楼和院子拆个乱七八糟，挖地三尺。像一把钥匙，两张票据这么小的东西，藏在一个木板木梁，墙壁缝或小盒子完全有可能。
整个小洋楼院是由几百棵各种木梁，几百条木板交织建构成的，还有砖瓦，钢铁材料。院中还有大片的草坪，就是用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去乱搜查，也可能一无所获。
唯一的希望是按国人老祖宗的话说，就凭这个楼主人皮格的造化了，有没有这个财气。突然在某一天，某个角落里，像阿里巴巴一样看到黎元明留下的财宝。
胡明一的这些分析也让自己有了失望感，几乎没有了再参与寻找黎元明遗留巨款的勇气，也理解了为什么省市地委下达了不要急躁，没有时限的指示。
上层领导也知晓了有关黎元明神秘巨款的复杂情况，考虑到他完成这个任务越来越因难了。将他的这个工作放到次要位置，为完成别的重要行动创造有力条件。
新的任命已下达了，胡明一又担负起营救保卫小组领导的工作，懂得这些工作的轻重暖急。
他向皮格先生和李巡长告辞，离开小洋楼回到警署的重案组办公室，准备休身养心，晚上到交通站，接受更艰巨的任务。
吃午饭的时间，安东尼克处长从工部局开会回来，来到重案组的办公室。
胡明一向处长汇报了将保险箱钥匙交给皮格的经过。
安东尼克十分满意：
“胡，这涉及黎元明小洋楼的一切工作业己完成，你功劳不小。早晨，我到署长那开会，署长也表扬了重案组的工作，你好好的休息几天，谈谈女朋友什么的，最近我发现你穿的很讲究”
胡明一也笑着回答：
“处长，您不愧为我的老师，什么也逃不过您的眼力”
安东尼克也关心地叮咛他：
“胡，你早到结婚的年岁了，我那时都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叫，男大当婚，女大多嫁，我多晚能喝到你的喜酒，吃上你喜宴上的涮羊肉?”
他的最后一句话，把胡明一说乐了：
“您这可真是一个老外了，这婚宴上哪有吃涮羊肉的，都吃喜面，喝喜酒，”
安东尼克听了他的回答，好像糊涂了：
“吃什么喜面，用水洗了面，那还怎么吃啊”
胡明一笑着解释着：
“喜面就是像意大利面条一样食品。”
安东尼克听到意大利面条，明白了，非要胡明一结婚那一天，别忘了请他去吃喜面，喝喜酒，要尝尝中国老百姓的家宴。
他并关照地胡明一：
“你以后只要完成了我交给的任务，做好工作，如果和女朋友有了什么重要事情，要请假我会同意的，支持你早日成婚”
胡明一高兴地向洋上司举手敬礼，表示办了婚事喜宴，一定会邀请他。
安东尼克处长愉快地走了，胡明一也庆兴，自己又赢得了更多的时间，完成地下党组织交给的任务。
晚上，胡明一和两个营救保卫行动组的成员，在王记饭铺的小后院见了面。
这两个组员就是配合他秘密处死叛徒王明凯的同志。一位是在玉清池干临时搓澡工的李敖。
另一位是掩护他离开玉清池的黄包车夫郑凯歌。
李敖原是北伐革命军，独立团侦察班的班长，湖南人出身，贫农，十六岁参军身经几次大战，在枪林弹雨中屡建战功。
他勇敢机智，枪法也好，是独立团里第一批共青团员，以后又参加了南昌八一起义，因一部分起义部队遭强敌包围，一些中共党团员官兵被打散，展转来到北方，和党组织取得了联系，成了津城的地下交通员。
在津城，他什么活都干过，当过店里小伙计，修鞋匠，在杠房里掐尸入殡等。现在，又在玉清池澡堂干搓澡，连看夜。独身一个人，自己吃饱了，连澡堂的看门小狗都喂了，自由自在一心放在革命工作上。
这位情报员能说一口纯正的HEB省唐山，天津口音，熟细他的人们从他那打扮，行为作派看，就像一个进城的农民工，哪像一个在战场上生入死的革命战土。
可就是这位土气的李敖同志，曾身带一把手枪与地下党另位同志，护送着省地委的领导，闯过敌人的几十道关卡，行程数千多公里，顺利到达中共中央机关所在地上海。
前些日子，是他传递情报，监视探查敌人内幕，配合胡明一斩首危害津城地下党的叛徒，久经考验，战绩优秀。
另一位伪装成黄包车夫的青年同志郑凯歌，二十二岁，原是上海江南制造局的工人，上海工人总工会的一名政治部保卫人员，参加了上海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
大革命失败后，他被地下党调往津城，成了一名负责城市工人运动的交通员。也受过中央特科的培训，思维能力过人，射击格斗等战斗技能，样样精通。
这三位战友在王家饭铺的小后院里聚合了，李敖，郑凯歌紧紧握着胡明一的双手，心情都十分激动，表示一定干好行动组的工作，绝对服从组长的一切指挥。
李敖充满了信心：
“胡组长，我一听到你当我们的组长，太高兴了。从那次刺杀叛徒王明凯行动中，就看出你干得太漂亮了。你在有二十多洗澡人的休息间，不声不响，沉静自若用了几分多钟就干掉了这个叛徒”
他又详细向胡明一讲叙了消灭叛徒以后的事情：
当胡明一离开玉清池后，叛徒的气绝身亡，血水都流出包厢了，才有人发现。
浴池的老板报了警，几个警察过了半天才到了刺杀现场，查了好几个小时，也发现没什么痕迹。
老板怕事情闹得太大，花钱，买通了堪查现场的警官，竟以此人是精神病患者，割腕自杀为理由，让杠房的人把叛徒王明凯尸体用草席卷好，埋到乱死岗了。
几天后，李敖才看见几个国民党特务来到澡堂堪查，寻找案件线索。可叛徒死后的那个包厢和周围地方，服务员早都用水冲了干净了，什么痕迹都没了。
一个中年特务头子气得，打了洗浴大堂经理两个耳光。
过了几天，李熬给一个常来洗浴的本片警官挫澡，假装神秘地问：
“王警官，前些日子澡堂里的杀人案破了吗?，这里干活的人可都知道了”
警官心中不满的介绍：
这澡堂里的那个死鬼是重要人物，办这案的警员全挨了处分。从上边來的特务们去了乱死岗，刨出了死尸堪验后大吃一惊。
从尸首致命的伤口看，是刺客一刀精准刺中这个倒霉鬼的心脏，又割断了气管，必死无疑。此手法专业行动迅速，像是一位高超可怕的特工所为。
刺客还在澡堂休息大厅里，在几十个人的眼皮下，竞无声无息的刺杀了国民党的重要人员，这太恐惧了，连中统调查科都震惊了，连查到了现在也没个结果，草草收场了。
李敖叙述到这里，又赞扬起胡明一：
“组长，我听完警官的话语后，心里太佩服你了。刚才王老板同志还介绍，你在一个小树林里和日本特务干过仗，击毙击伤各一人。原来，你是沧县的武林高手，这回我哪也不去了，跟定你了”
郑凯歌也一同说道：
“胡组长，我和李敖同志一样佩服你，没事时交练我们几手功夫？
胡明一笑了笑：
“你们太夸讲我了，王老板是特意抬高我，你们也是组织的好干将。我只不过在老家练了些武功，在警界多干了几年，对侦探警务有些经验，有营救同志的人际关系，上级才考虑我当这个营救保卫行动组的组长。
他又谦虚的说着：
“我也不是全能的，有的方面也是弱项，你们俩人各有长处，有许多方面我也给向你们学习。以后，咱们在一起战斗取长补短，谁哪方面擅长熟细，就多提见意，提对就听谁的。我们要团结得像一个人一样，成为钢铁战土，同甘苦共患难不怕牺牲，这才能战胜敌人才能生存下来”
胡明一的一席话，使李敖和郑凯歌两人热血沸腃，有了这么位有勇有谋，冲锋在前不怕死，讲情义的上级，还有什么要求可提出的”
三位战友想到了一起：
优秀共产党人的品格，就是战胜敌人的基础，团结一致共同对敌，他们三人要成为一个摧不毁，打不烂的钢铁小组。
保卫行动小组的三位成员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以后的日子里，在胡明一的带领下，小组出色地完成了地委交给的每个重要任务，经历了无数次惊险，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