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胜利的喜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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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南市富丽华舞厅大门前,归入中央特科一队的胡明一消灭了国民党特务头子李春山,齐廷远,顺利地返回到了意租界第一警署的警员宿舍。

赵学铭自从那天被天津地方警局拘禁后,再不敢去法国公园与票友们唱京剧了,闲余时,就拿着胡明一给他的小说《福尔摩斯侦探集》,看得津津有味。

他见胡明一轻松地回來了,又穿得如此漂亮,像个阔少爷,就猜测这位好友到了小白楼,去未婚妻金曼玉的家里做了客,也没太再意。

临睡觉前,赵学铭又和胡明一探讨起侦探集里第一章(血字研究):

福尔摩斯的助手“华生”先生,当兵时到阿富汗去打仗,因为受了伤回到了伦敦,和福尔摩斯合租了房屋,可一个邻居被人谋杀。

福尔摩斯根据罪犯留下的痕迹,也断定出了凶手的身高,体型等。而凶手在死者居住屋子里的墙上,用鲜血写上的德语“复仇”两个字,不久死者的私人秘书也死了。

最后,福尔摩斯查出了凶手,他叫杰弗逊,侯波。

那个死者原是宗教摩门教长的公子,看上了杰弗逊,侯波的未婚妻,并强娶到了手,还杀了侯波的老丈人。

后来,侯波一直跟踪这两个人杀了他们。

福尔摩斯是用凶手丢在现场的一枚戒指和血字,把凶手引了出来,侦破了这起血字的杀人案件,最后,抓住了凶手杰弗逊,侯波。

胡明一继续对赵学铭讲解着:

福尔摩斯就是一位逻辑推理学家,他不需要亲眼见到河流,但能从一滴水推测到它存在的可能性。能从一个人的表情,服装,皮肤手掌,大拇指和食指的老茧子等等特征,判断此人的职业。

我们也要耐心的钻研福尔摩斯这些推理,再遇到一个人时,也能观查判断出其状况。这种训练开始看似繁琐无味,从长期看来,确让人们的观察,联想和分折判断能力变得强大了。

赵学铭听得津津有味,赞叹胡明一的优秀学识,他哪知道面前的这位侃侃而谈,有说有笑,神情自然的好友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枪林弹雨的战斗。

胡明一有着与福尔摩斯”一些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能力和英雄的气概。

“勤奋学习,敏锐细致,和坚定的信念和毅力是豪杰之本,不管是福尔摩斯和历史中的名家学者都是如此”

胡明一感概的说着。

两位好友越聊越兴奋,很晚经才睡了觉。

第二天早上,津城的各大报纸争先报道了南市富丽华舞厅的严重枪战事件。

记者们对国民党特务与军人火并枪战的起因,众说纷云:

有的报刊认为,警备区军队的一名师长在舞厅和省党部的便衣特务发生争执,双方打了起来。特务们吃了大亏就去叫人,这位军官也不服气,打电话找来了一群当兵的。

双方的增援人员,开枪激战,结果便衣们死伤惨重。

有的记者报道:

在枪战中,又从看热闹的人群中闯出了一名刺客,趁机打死了刚到达现场的党部官员和警卫,乘着混乱逃走了。

一时,各种传闻在津城里的大街小巷流传,然而,国民党官方,军方都没发表任何消息。

赵学铭买了几家报纸回在租界的警署宿舍里,没见到胡明一。

原来,这位好友在天刚大亮时,就起床了,洗漱完毕,穿着便衣从车库取出自行车,飞速赶往北运河的北岸。

他用小铁链把自行车锁在了岸边的铁栅栏上,还以买鱼的名义登上了刘源划来的那条小渔船,来到北运河岸的联络地点。

特一科的张队长身穿正补着鱼网。

胡明一十分佩服张队长,觉得他走在河岸上,谁能看出这位晒得皮肤红黑的渔民,就是威镇敌胆的中央特科的英杰。

特科队员的刘源伪装能力也很好,昨天晚上,他拉着黄包车走在街上的架式和穿衣打扮,别说街上的行人,就连特务们都认为他是一个地道的黄包车夫。

胡明一走进了窝棚就向张队长见意,要学学他们的伪装技能。

张杰队长笑着说:

“我从小就在黄浦江上和父亲捕鱼,一家人也是黄浦江渔民。刘源干了几年的黄包车夫,上海大街小巷都跑遍了,我们就是真渔民,车夫,特务们再睁大眼也看不透”

他也赞扬起胡明一:

“昨天晚上的这次行动,你装扮的阔少爷也很好,你们俩人要换了角色,如果让刘源扮少爷这次行动准给失败。他穿上你那套少爷服装,一进舞厅就给让人们怀疑,看他那小黑脸,长茧子的大手宽脚面,再让穿上那尖头皮鞋,还不成了喜剧电影的卓别林了,特务们一过眼就会看出破绽”

张队长最后几句逗得刘源,胡明一都哈哈哈笑了起来。

胡明一点头明白了:

“张队长,确时这样,干的行当和生活经历越多,伪装什么像什么”

张队长对这次行动又做了总结:

昨天晚上的行动干得太精彩了,用借刀杀人计策,干掉了李春山,齐远廷两个特务头子和其它随员。

内线人来报,津城的国民党省部连夜招开会议,知道了调查科一室的头头和部下死伤过半,机构也瘫痪了,互相报怨指责,那些特务们人人自危。特务头子们都住在省党部的大楼里了,连家都也不敢回去了,怕丢了性命。

中央特科上级指示我们先停止行动,让他们狗咬狗去,观察一段时间再见机行事。

刘源和胡明一表示坚决服从这个上级命令。

胡明一坐在北运河岸的窝棚前,静静地眺望着北运河,灿烂的阳光洒在宽广的水面上,泛着无数金色的波浪,令人愉悦。

而胡明一思绪万千,心情沉重。这些日子的生死般博斗,有多少亲密的战友化作成了奔向大海的浪花,永远不可能再回返了。

他也悲痛的知道,有的牺牲战友们连真实的姓名,父母家庭的一切情况都没留下。

好上级王老板,只留下一个叫王得贵的姓名,老家在河南商丘,至于他家人是哪,谁也不知道

亲密的战友李敖曾改过三次名子,谁也不知道父母是谁,一家人在何方。

郑凯歌从上海的地下党转移到津城,也己改名更姓。

他身旁的刘源,张队长从上海到了津城都是用的化名,这些战友,同志一旦发生意外,就永远是隐姓埋了名,成了一个真正的无名英雄。

刘源望着沉思无言,神情忧伤的胡明一,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胡明一做为津城地委的行动小组的组长,对手下的战友们牺牲最伤心,而且是他亲眼所见了人生最残酷的情景,会终生难忘。

张队长从河里捞了几条大鱼,也上了岸,看见胡明一,刘源都沉默不语:

“小胡,小刘,我提一个问题,这次我们虽然消了敌人的嚣张气焰,取得一些成绩,可是津城地委和基层组织连遭破坏,牺牲了不少的战友,这是什么原因?”

刘源抢着回答:

“当然是内部叛徒的出卖”

张队长又问了:

“那为什么我们是地下党,要是执政党,那还有叛徒吗,还用得着他出卖我们吗,我们为什么不能成为执政党呢?”

胡明一回答了:

“我们没有强大的军队,没有夺取全国的政权”

张队长高兴了,笑了笑:

“说的太对了,我们没有强大的军队,没有枪杆子作后盾只能是地下党。井岗山的毛委员曾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农村包围城市”。所以我觉得,各城市的地下党应该配合红军搞情报和物资,让苏区与红军强大起來。一旦清灭了国民党军队,夺取了政权,到了那时国民党反动派也成了“地下党了”。

刘源听了张队长的观点,非常赞成:

“对啊,我们红军要是有一二百万人,蒋介石还能在南京当总统吗?,早让红军打跑了”

张队长点了点头:

“嗯,说的太好了,可现在我们党内有的领导同志照搬俄国十月革命,在大城市暴动夺取资产阶级反动政权的经验,也搞城市和附近地区搞武装暴动,可都失败了,损失惨重”

胡明一也赞同张队长:

“是啊,咱们是农业国家,大城市真正的产业工人太少,革命意识不太成熟,而国民党的军警,宪兵特务都集中在那里。敌强我弱,结果只是起一时作用,最后还是失败了,死伤了不少有战斗力的革命同志”

“是啊,还不如让这些同志参加红军队伍呢?”刘源也这样认为。

他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儿,刘队长嘱咐胡明一,刘源哪说哪,不要和别的同志们面前发牢骚。

胡明一也起身告辞了,上了岸向张队长,刘源招手致意,骑车回到意大利租界。

在返回的路上,胡明一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看看没有人跟踪,就放心地走进了警署院子,把自行车存到了车库。

警员还没上班,胡明一在食堂见到赵学铭,安东尼克正吃早餐,就坐在他们身旁。

安东尼克处长问他:

“胡,你又去买鱼了,给未来的丈母娘送去了”

胡明一点了点头:

“是啊处长,巴结好丈母娘,以后省得受气,这意大利的姑爷也这样吗?。

安东尼克笑了:

“意大利的姑爷不会叫丈母娘称夫人,她们都不吃河鱼,吃牛排,你这些工资还不够她们的几顿晚餐呢,

他们互相说笑着吃完了早餐,各自去上班。

胡明一回到了重案办公室,静心养神,为下中央特科下达的下一个行动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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