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大的转折(1 / 1)
胡明一秘密来到了津城塘沽港区,在意大利人开办的悉尼旅馆,以假名子办了住宿手续,交了三天的预订房租,暂时有了安身之处。
这家旅馆有三十多间客房,楼道里的客房大多数都是对门的两人间,每个房间的面积一样大,设施也都相同。
胡明一住的这间客房是单人间,在楼道最尽头地方,十分清静,空间大概有七,八平米,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和床头柜。
他将重要的钱财,手枪锁到柜子里,换了身衣服,戴上了墨镜,锁好了房门到大街上吃中午饭。路过一家电讯局时,给金曼玉拍了封电报,通知她,因工作调动出差了,一时不能回津,暂别向以意租界第一警署的地址寄信了。
胡明一又来到了一家中餐馆,里面很干净,用餐的顾客大都分都是华人,其中也夹杂着黄头发,蓝眼晴的外国水手。
饭馆的主食,有捞面饺子,炒菜等,服务员都是华人。
他买了半斤饺子,坐在一个临街窗下的餐桌,一边吃一边观察街上的动向。
这条大街与津城的不一样,虽然有四,五公里长,只有几处路口,并面对着港口码头。
街道上许多行人都步行,汽车,黄包车,自行车都少见,偶尔看到几辆拉货的地排子车。
坐在饭馆窗旁,就能望见停靠码头的巨大轮船,卸船的机械和搬运工人。
几分钟后,一位二十多岁穿着深蓝色大褂,戴着灰色礼帽的男青年端着一盘水饺放在桌子上,并客气小声问他:
“先生,这空位有人坐吗?”
胡明一平静低声回答:
“噢,没人坐,你坐吧”
男青年坐在了他的对面,慢慢吃起来,一会儿又问:
“这位先生,你也是天津卫人吧”
胡明一心中一震:
“噢,是没错”
男青年高兴地说着纯口的天津话:
“那太好了,我也是天津卫的,这地方大闭塞了,外国的人太多了没意思,你是外出的”
胡明一警觉起来:
这位男青年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言多语,一见如故,有些反常行为。是自已的行踪暴露了,或是敌特在塘沽港区有潜伏的人员?
还是在津城内见过他的一般的民众和各阶层的人士,和有目的确认,试探他的别有用心的坏人?
胡明一也清楚知道,在意大利租界警署任职多年,当过巡警,又担任了侦探处重案组的组长。在津城见过,接触各方面的人员无数,到过的地方也是多如牛毛,这就造成了“一些人认识他,他确不认识别人”的危险处境。
他思考到此,单刀直入摸摸底细:
“这位先生,我到这办些事情,你来这里是何公干”
男青年微笑了一下,见四外没有顾客,又压低声音:
“我就在港里干事,见到你也觉面熟,但不敢确定,才和你聊聊,我也可能认错了人也别见怪,你是胡警官吧?,赵大公子你认识吧,我们帮主在一起士林餐厅和你还交了好朋友”
胡明一悬着心放下了,不能在隐瞒了,这位男青年可能是青帮赵大公子手下的一个头目,否则他不会如此了解起士林餐厅那个重要的邀见:
“噢,我是胡明一,在意租界当警官你是哪位”
男青年微笑了:
“胡警官,我是赵大公子手下的小头目,叫孙宇福,在港口内当了青帮脚行的头目。我陪赵帮主也去了起士林干餐厅,见过你,那时你没注意我。这港口里有国民党的特务,我从他们那里听到你出事了,津城里的军警搜了一天了,也没搜到你,判定你有可能从水上来到了塘沽。早晨,我就这大街撒摸上了,怕你真来到这里不知道情况,受了害,这可好了我找到了您。”
胡明一见到他真诚的神情,看周围没有可疑的人,确时说的是真话,没有告密,否则国民党特务们早就包围了这家饭馆,开始动手了。
“孙大哥,我先谢谢你了,还替我谢谢赵帮主,这里人多眼杂不是长时间说话的地方,走,找这安全地方再说”胡明一提警着。
孙宇福点了点头不在聊了,吃完饭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饭馆,来了进港口装卸区的一个工棚。这里,搬运工人和工头们都去干活了,只有剩下胡明一和孙宇福。
胡明一先聊了起来:
“孙大哥,上次我到起土林会见你们赵帮主,带去的部下也多。我确时不能依依记清,可众兄弟对我一个人肯定印象很深了”
孙宇福笑了笑:
“是这样,你在起土林时,我坐在我们赵帮主身后一个角落里,只露半个脸,那你记忆力再好也记不起来了。可我记住了你,帮主对你很看重,说你一人打死两个日本高级特务,当时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啊,你是一个英雄好汉也是帮主的好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帮你”
胡明一又问:
“你怎么和这里的国民党特务熟细的,知道我的情况”
孙宇福立即回答着:
“在港区街上有一个理髮店,是国民党特务们的老窝,头头叫李有财,这几个王八蛋,平常吃喝嫖赌鼠狼一窝,我经常到这里理髦和他们熟细上了。今天早晨,我又去理髦见到了李有财,他向我念叨说,意租界的一名警官胡明一是共党分子,被城里的军警搜了遍也没抓到,可能跑到塘沽港区来了。他们几个弟兄怕抓捕不了,让多我帮忙,说我们青帮人多手黑,能助一臂之力”
胡明一继续问他:
“这港口里,特务活动的情况怎样”
孙宇福将了解的情况叙述了:
原来,为了塘沽港区的安全,洋人建设了砖垛子和铁丝网的围墙,只留出几个出入口,由他们的洋警卫队把守。这里交通不便,国民党特务和头头们要从津城到这里,只能乘坐木船或搭商船,几个月也不来这里,港区那个理髮馆的小特务们才胡作非为。
他又让胡明一放心:
“胡警官,这几个小特务不是你的对手,何况他们都没有见过你,不易被发现。我们有帮规,谁要出卖帮主的朋友,就给让弟兄们大卸八块了,连一家人都给遭秧,谁也不会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开玩笑”
胡明一相信他的话,也懂得青帮的内幕,双手一握拳:
“我的事你也知道了,你这个朋友够意思,给我说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等我的危险过去会报答你的”
孙宇福也双手一抱拳:
“这没什么,你是不是中共地下党并不重要,你亲手打死伤两个小日本就是英雄好汉,我也听说共产党是为了解救劳苦大众,凭这些我更给救你”
他也讲起自己的身世:
原来,孙宇福也是穷苦的农民,十岁那年,老家闹灾荒,村民们没了口粮连大树皮都吃没了,他父亲饿死了,是母亲卖了身才把他和几个兄妹养活了。
十八岁那年,孙宇福在一个集市卖活鸡,正好遇上在灾荒中贪污救济粮,无恶不做的镇长带着一帮人要收人头税。
他一气之下用宰鸡刀子捅伤了这个恶棍,在混乱中逃了出来,要饭到了津城,没有活路才加入了青帮。
胡明一也同情的讲:
“是啊,我和你一样也是穷苦农民,也随父母逃荒要过饭,只不过比你的身世好一点。我们沧县家家都会武术,逃荒时到了城乡能搭场子卖艺,挣点钱填饱肚子。我少年时也想过,为何穷苦的农民就给受苦挨饿,那些胡作非为的军阀官绅,财主欺压百姓,不顾我们死活。以后,我认识了一个中共党员,懂了好多大道理,他又介绍我参加了地下组织。
孙宇福好似明白了什么:
“是啊,如果我那时遇上了共产党,也会加入的,今天咱哥俩算交了心了,明天你这个时候还在这和我见面,我再去理髮馆打听这些特务的消息”
胡明一也叮嘱孙宇福别问特务们太多的事情,这会引起起怀疑,他都答应了。
果然转天,胡明一从他那里听到了一些重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