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闹鬼了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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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宁还吧唧了下嘴,嘟囔了句什么。

她翻了个身,四仰八叉的,睡没睡相。

周靳声坐在床边,不太温柔扯过被子盖在她肚子上,免得着凉,看她这一幅样子,他觉得好笑。

到底是个小姑娘,没心没肺,天真浪漫,和刚来的时候形成鲜明对比。

……

第二天一早,程安宁想起昨晚在周靳声的房间睡着了,睁开一看,人在自己的房间,挠了挠头,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周靳声送的礼物在桌子上放着,她爬起来拆开一看,是一条手链,去年和前年送的是公仔,限量版的,她很喜欢,每天抱着睡觉。

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的东西,她也喜欢。

洗漱完下楼吃饭,王薇看到程安宁手腕多了条手链,问她哪里来的。

程安宁笑眯眯:“您猜。”

“别猜了,到底谁送的?”

“当然是小叔啦,今年给我的生日礼物。”

“别总让他破费,你小叔做律师也不容易,我看他经常加班加到很晚才回来,回来还要干活。”

程安宁被王薇说得不好意思了,还好王薇不知道周靳声私底下给她零花钱,这要是知道了,又要絮絮叨叨说上好一阵子。

“知道了,我不跟他要礼物就是了。”

“你别仗着他人好,你为所欲为,没大没小,天天缠着他添乱。”

程安宁都快把脸埋进碗里了,小声嘟囔着:“我哪有……”

这两年周靳声对程安宁很好,王薇是看在眼里的,经常买礼物买零食,放假有空就带程安宁出去玩,是个很称职的小叔。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胜似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了。

程安宁除了黏王薇,在周家最黏的人就是周靳声。

“你有没有我还不知道?一到周末就问小叔回来没有,小叔回来没有,你喊小叔喊的比谁都热情。”

“那不是他给我买零食吃吗,还给我买礼物,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你周叔叔给你找学校,让你上学,你初一那个学费多少你不知道吗?”

程安宁说:“知道了,我以后工作会报答他的,又不是不会报答。”

“你知道就好。”

过了会,程安宁小声问:“小叔是不是昨晚没回来?”

“好像是,车子都不在车库。”

“噢。”程安宁没再多问。

王薇絮絮叨叨,程安宁左耳进右耳出,她是走读生,要很早到学校早读,和周老爷子周老太太错开吃饭的时间,她赶紧吃完就跑了。

程安宁背着书包跑出来没多久,听到王薇在后边追着她,她又跑回去。

“跑那么快干什么,喊你半天了,今天要下雨,你的伞没拿。”

“大不了我借同学的伞。”

“自己有伞还借什么伞,好了,去吧,去上学吧。”

“拜拜。”

周家没有特地安排司机送她上下学,一是王薇觉得太大阵仗,不需要;二是程安宁不想被管着,她宁可去挤公交,不用周家的司机送还有个好处,天气不好的时候,周靳声偶尔会来接送,她就能坐他的车子了。

学校,今天有体育课,一上来就八百米。

程安宁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不喜欢体育课,更想找地方蹲着不动,奈何他们班的体育老师是“魔鬼”,就喜欢折磨人。

刚好和卓岸那个班也上体育课,卓岸在操场另一头使劲朝她们俩的方向手舞足蹈打招呼,程安宁觉得丢人,和秦棠说:“瞧,对面有个傻鸠。”

秦棠被逗笑,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中午放学,程安宁拉着秦棠去食堂吃饭,去晚了就没菜吃了,卓岸已经抢到了位置,给她们俩占好了,大老远看到她们俩,大声喊她们俩过来。

程安宁先看到卓岸,“卓岸在那边,走。”

食堂都是人,乌泱泱的。

抢到位置是真不容易。

卓岸自己的饭都打好了,问她们俩吃什么,让她们俩坐着,他去给她们俩买饭。

秦棠说:“我和你去买吧,宁宁,你在这里等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想吃鱿鱼圈,排骨。”

卓岸带着秦棠去买饭,买回来一看,程安宁的很丰盛,秦棠就一碗素炒面,程安宁问她:“你就吃碗炒面?”

卓岸说:“我也这样说她的,就吃一碗炒面,不饿吗?”

秦棠不太在意,说:“够了。”

“不是棠棠,我看你天天不吃肉,青菜也没有,一个炒面5块钱,你别告诉我你是真喜欢吃炒面,我不信。”

卓岸:“是不是你阿姨又没给你生活费啊?”

秦棠说:“不是,有给,是我自己喜欢吃炒面。”

“你吃这点,过一两个小时肯定饿,再去买一份吧,卓岸,你帮我去打一份套餐。”

卓岸说:“行了,棠棠,你别客气了,我给你再买一份。”

秦棠不好意思吃他们俩的,但他们俩不给机会,很快又买了一份饭菜回来,卓岸把她那碗炒面拿走自己吃了起来,说:“我胃口大,这碗面给我吃刚好。好了,棠棠你吃这份肉菜吧。”

卓岸是小富二代,生活费一个月都有几千块,压根不愁没钱。

秦棠要把钱给他们俩,他们俩都不说是谁付钱买的,秦棠只能在吃完饭后去买饮料请他们俩,他们俩抢着就把单买了。

程安宁说:“我的零花钱肯定比你多,你别操心了。”

“就是啊,棠棠,我更多零花钱,好了,别计较这点小事,你们回去休息,我去消消食,吃多了。”

他们俩明里暗里的照顾,秦棠是知道的,一直记在心里。

程安宁就忍不住问她:“你爸真的一点都不管你吗?”

秦棠摇头又点头。

“什么意思,又摇头又点头的。”

“管是管,但很少,嘴上问几句,转头就忘记,上个月不是说要交秋游的费用吗,我提了,我爸嘴上说好,第二天就不记得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提。”

“真是你亲爸吗?”

秦棠笑笑,没说话,应该是亲的吧,不是亲的,可能也不会要她的抚养权,起码还是给个遮风挡雨能住的地方,还供她上学,但其他的,就没有了,什么关心更别想。

至于家长会什么的,都是家里佣人阿姨或者秦父的司机助理来的,张徵月不是她亲生妈妈,没有来过,一学期好几次家长会,来的都是不一样的人,老师都问她了,这次来的是家里的保姆还是司机。

今年的学生会也是如此,别人家里来的都是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要么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她家里都是保姆阿姨,她跟老师说的时候,老师还说:“你爸爸妈妈做什么工作的?这么忙?家长会还让家里保姆来?”

秦棠只能说工作忙,抽不开身,只有阿姨过来。

再问她家里有没有其他亲戚长辈,她摇头,没有人愿意管她,她爸爸又不是不在了,有监护人,其他亲戚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而程安宁的家长会是王薇来的,王薇拉着程安宁关心这关心那的,程安宁跟她撒娇。

秦棠看见的时候是真的很羡慕,她以前也有妈妈疼,可以撒娇。

现在没有了。

周末程安宁想邀请秦棠去家里玩,问了王薇,王薇说:“出去玩不行吗,老太太不喜欢陌生人到家里来。”

程安宁想起来,对哦,这里又不是她家,从这之后,她一直记得这件事,把自己和周家切割开来,但对周靳声又是另一番情形。

周六的下午,周靳声终于回来了。

程安宁在院子浇花。

周靳声停好车走下来问她:“怎么是你在浇花?家里其他佣人呢?”

“我妈让我浇的。”

“不用你浇,这些活有人会做。”周靳声关掉水龙头,说:“外面风这么大,进屋,别感冒了。”

程安宁放下水管,屁颠屁颠跟在周靳声身后进屋,老太太在看财经新闻,老太太很精明,这个年纪还管着周家公司的事,虽然大部分事宜已经由周宸接管了,但关系重大的事,周宸需要向她请示。

老太太那双眼睛格外精明、锐利,很老谋深算的样子。

程安宁压根不敢亲近老太太,老太太也不喜欢她,王薇总让她多和老太太说话,关心关心老太太,一到老太太跟前,程安宁就怂,说不出话来。

程安宁私底下悄悄和王薇吐槽:“老太太比我亲奶奶还要严肃恐怖,我给她端茶倒水,她还不乐意,都不喝我倒的茶。”

王薇无奈笑了声:“老太太哪有你说的那么恐怖,还有,你这话不能随随便便说出去,要是让别人听了去可就麻烦了。”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到处说,我连最好的朋友都没说过,我就跟您说了而已。”

“以后还是少说这些,你的任务就是用功学习,把大学考了,知道吗。”

“我知道。”

她哪能不知道。

周靳声回头看她跟个小跟屁虫一样跟自己上三楼,他走到三楼为止回头看她,“干什么?”

程安宁狡黠一笑:“没干嘛呀,您有什么吩咐的,要咖啡还是牛奶还是茶?”

周靳声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黄鼠狼给鸡拜年,行了,你直说吧,想干嘛。”

“上周我不是在你房间睡着了吗?怎么回的房间的?”

“闹鬼了吧。”

“……”

周靳声挑眉,恶性趣味:“你晚上睡觉关紧门,小心鬼半夜躲你床底下伸出手抓你。”

“你别胡说八道,吓唬谁呢!”

程安宁最怕就是这些东西了,连鬼都不能听。

周靳声笑了笑:“胆小鬼。”

“……”

程安宁想骂人了。

周靳声摸了摸她头发:“行了,直说吧,想干嘛?”

“您最近在忙什么呀,好久没见到您回来了。”

“见客户,谈案子,开庭打官司。”

“这么忙吗?”

“不然怎么给你零花钱?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吹来的?”周靳声啧了声,“小貔貅,是不是零花钱又用完了?”

“没有,我有着呢。”

“我几天没睡个好觉了,实在撑不住了,晚点再来闹,我去眯一会。”周靳声说。

程安宁立刻收敛:“好,那您快去休息。”

周靳声淡淡看她一眼,进了房间。

程安宁唉了一声,自觉无趣,心里说不出有些空落落的,回了自己的房间待着。

最近,桉城极端暴雨天气很频繁,尤其是夏天的时候,电闪雷鸣,轰隆隆地,要把整座城市炸了似得。

程安宁最怕就是打雷了,夜深人静的时候,紫色闪电划破天际,噼里啪啦地,要是下雨还好,不下雨,打空雷,生怕下一道雷劈中自己。

晚上周靳声没下来吃晚饭,王薇让佣人上去叫人,佣人没一会儿就下来了,说二少爷不吃了,不用等他。

吃完饭,程安宁也回房间做功课了,十点多忙完,她要睡觉的时候,忽然闪电打雷,拉开窗帘一看,外面雷声轰鸣,她吓得睡不着觉,抱着枕头去楼上找周靳声。

她没不好意思去找王薇,王薇和周宸一间房休息,她有次大晚上去找王薇,听到了不和谐的声音,她反应过来是什么后赶紧跑了。

之后晚上她不敢再去找王薇,实在怕得不行,就去找周靳声。

周靳声平时工作忙,很少在家,但在家的时候睡得很晚,她有次大晚上起来上洗手间,心血来潮上楼找他,凌晨三点钟,书房的灯还亮着。

也不知道周靳声醒了吗。

书房开着灯,程安宁心里一喜,应该是醒了,她敲响了书房的门,喊了声:“小叔,是我。”

“进来。”里面传来声音。

程安宁推开门一看,周靳声穿着睡袍,刚洗完澡的样子,头发滴着水珠,他抽着烟,烟熏火燎的,半眯着眼睛,“这么晚不睡觉?”

程安宁嘟囔:“被打雷吵醒了。”

“吓到了?”

“有一点点。”

“过来。”

程安宁赶忙走过去,说:“小叔,你吃过饭了吗?”

“没,怎么?”

“你不饿吗?”

“还行。”周靳声碾灭烟蒂,说:“帮我把窗户打开,散散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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